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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瑾瑜在嘴里咀嚼了一下这个词,突然抬起眼:
他知道是哪里不对了!银红虽然有犯罪动机,可是她真的有犯罪条件吗?
王记布庄的掌柜,是一个小小婢女可以差遣的动的吗?
银红,应该只是长宁郡主遇害的一环!
与此同时,正院之中,长宁郡主缓过神后,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番自己和平阳侯世子的相处,他蓦然发现:
平阳侯世子很多次话都说的很好听,明知道侯夫人欺辱她,可也只会叫她忍耐。
多少次,她想要打开心门和平阳侯世子一表衷肠,可平阳侯世子那看似劝慰,实则不经意间表露出在意那件事的话让她缩了回去。
可是,她怎么会怀疑一个在自己最不堪的时候,伸出援手的人呢?
可一旦怀疑,过去的美好就如同易碎的琉璃,碎的满地残渣。
长宁郡主一时不知自己过去究竟生活在怎样的环境,她揉了揉眉心:
“思武,让银红过来说话。”
她越来越迫切的想要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银红似乎是被平阳侯世子伤透了心,没过多久,竟真的哑着嗓子开口道:
“他竟然不要我,我做了这么多,他竟然会不要我!哈哈,他竟然不要我!郡主不是想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吗?我告诉郡主——
郡主或许不知,长公主为郡主准备的嫁妆何止十里红妆!可是,杜姨娘是绝对不会允许家产被带去别家!
倘若郡主失贞,便不能大办婚嫁,所以杜姨娘特意设计了这些。而我,不过是怕皇上亲自袒护留下来的人证罢了。”
杜姨娘想要将这件事闹的满城风雨,自然会多方准备。
“杜姨娘许了你什么?”
长宁郡主的声音掺了几许疲惫,银红吃吃的笑了:
“郡主若是不能嫁人,那自然是要魏家别的女儿顶上呀,五娘当时虽然年幼几许,可我却可以作为陪嫁,一妻一妾嫁入侯府。
我银红这辈子为奴为婢,势必不能让我的孩子也为奴为婢!”
“你可知,我一直在为你寻摸一些寒门出身的郎君?”
“寒门哪里比得过侯府?郡主,您吞金咽玉,怎知我幼时疾苦?”
银红说着,眼中的嫉妒终于不再掩饰,不管是女红还是读书,她和郡主差距并不大。
然而,就因为郡主是郡主,她便要一辈子被郡主的光环挡着。
她不要这样!
郡主高贵无比,那就毁掉郡主的高贵吧。
长宁郡主听完了银红的剖白后,一时愣住:
“就因如此?”
“就因如此!”
银红斩钉截铁的说着,长宁郡主只觉得荒谬的厉害:
“你觉得你能如你所想嫁入侯府是因为什么?你又可曾想过,为何发生了那样的事儿,我却还能嫁入侯府?”
“四公八候,勋贵之身,堂堂世子,即便是妾室也会是小官家的嫡女,那杜氏许你什么你还真信了?”
若是杜氏真想嫁女入侯府,她怎么会让自己满身污名,她若不结,魏家的女儿自然同气连枝,不好婚嫁!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信!我不信!”
银红听后,直接疯了似的的大叫,长宁郡主却浑身疲惫的摆手让人把她带下去了。
“长姐,你还好吗?”
魏思武不由有些担忧,长宁郡主抿了抿唇,低声道:
“思武,我好累,你去请徐家婶子来陪陪我吧。再替我给瑜娘子说句对不住,终究是我愚钝,着了别人的道!”
“那平阳侯世子果真骗了长姐?!”
魏思武拍案而起,直接提着剑就要往出走,长宁郡主却沉声道:
“思武,这件事让长姐自己解决,好吗?”
五载光阴,所托非人,她魏玉舒也并非泥人!
如果说,以前是那对未来的希望激励着自己,那么,此刻就是那被人愚弄的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
她怎能满腹委屈而死?
绝不可能!
魏思武回身看着眼中情绪激荡的长姐,终于轻轻的点了点头。
自正院离开后,魏思武便朝徐瑾瑜的小院而去,徐瑾瑜方才与师信,宋真越好明日去看榜的时间,这会儿正在院子里用一根木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银红’、‘动机’、‘条件’……
魏思武看的眼花缭乱,可却心间一暖:
“瑾瑜,不用忙了,方才银红已经招了!”
“招了?”
徐瑾瑜动作一顿,站起身来弹了弹衣摆上的泥土,自己去一旁的洗漱架洗了手。
方才送师信和宋真离开后,他一时情切,未曾铺纸研墨,倒是有些失仪。
“还请思武兄详细说说。”
徐瑾瑜一如既往的端了一壶樱桃酱茶与魏思武共饮,魏思武见徐瑾瑜没有半点气恼之色,但还是道:
“在说这些之前,长姐托我来给你说一声对不住,她只是一时没有想清,并不是不信你的意思。”
“所以,郡主已经想通了?”
徐瑾瑜心里也是替长宁郡主高兴,他就说,那平阳侯世子的手段并不高明,也就是长宁郡主身处低谷才会被其轻易骗了去!
魏思武见徐瑾瑜只有高兴,并无半点异样,一时心中大悦,语气轻松的将方才银红的那一番说辞一一道来。
“……难怪当初那事长乐伯不愿意详查,原来是涉及了他的宠妾!”
魏思武语气讥讽,而徐瑾瑜却在脑中将目前的信息点连接起来,突然他眸子圆睁:
“不对,若是如此,那平阳侯世子又在里面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思武兄,之前调查的那掌柜可有消息?”
平阳侯世子又为何要三番两次的pua长宁郡主呢?
第51章
“尚, 尚未。”
魏思武听了徐瑾瑜的话,不由拧紧眉头:
“瑾瑜的意思,是这件事还另有隐情?”
徐瑾瑜轻击了两下桌面:
“郡主容色秀丽, 平阳侯世子血气方刚,成婚五载未曾圆房,这本身就是一桩奇怪的事。”
“许是,长姐不愿意呢?”
到底还是少年,魏思武说起这话的时候,脸颊烫红,徐瑾瑜听了后, 也有一点尴尬的轻咳一声:
“这个, 那平阳侯世子口口声声说自己心悦郡主, 试问天下男儿在自己的心悦之人面前真的有这么好忍性吗?”
魏思武沉默了一下, 干干道:
“我,我不知, 我还未成婚呢。瑾瑜知道吗?”
徐瑾瑜闻言也是一顿, 和魏思武大眼瞪小眼一通后,徐瑾瑜低声建议:
“那, 思武兄寻一个成婚的友人问问?”
徐瑾瑜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友人, 一个比一个光棍, 他实在爱莫能助。
魏思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