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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连圣上自己都不知道,他退了一步。
……
宫宴总是那么华丽而朴实的难吃,纵使成帝让人将徐瑾瑜面前的席面换成了热的,好克化的,可徐瑾瑜也只是略喝了两口汤羹,便没了胃口。
还不如点心好吃呢。
好容易等宴散了,徐家人直接回了静暖园,一进门,徐母便不由拉住徐瑾瑜,抹着泪道:
“你这孩子,你自己不要命的挣来的风光,作甚分给我们!”
徐老婆子也在一旁道:
“就是就是!这事儿本来就是瑾瑜你自己的拼来的,我们两个妇道人家占了你的功劳,像什么话?”
徐瑾瑜闻言微微一笑:
“那是我愿意给奶和娘,别人想要还没有。再说,金銮殿上,您二位没有拒绝,现在可不能再说了。”
“那,那是我们不拒绝吗?大郎也得我敢开口啊……”
徐母小声的说着,她在一旁只静静听着,虽然都是些平常话,可是她就是心里突突跳,嘴很抹了胶似的,生不起一点儿勇气插言。
无他,天威深重,若不是大郎在侧,她连坐都坐不住。
徐母也表示赞同:
“那可是皇帝老爷啊,哪有瑾瑜你这还带讨价还价的?”
徐瑾瑜不由一乐:
“瞧奶说的,就是圣上,那也是吃五谷杂粮的,您不必太过担忧。
况且,这件事儿我自有安排,您们啊,就不必操心了。”
徐老婆子和徐母面面相觑一番,她们之所以没有多说,也是怕自己坏了瑾瑜的事儿,现在得了瑾瑜这话,二人微微放松了些许。
“那会试,大郎要不缓一缓吧。”
徐母没忍住,还是如是说着,她还是担心大郎的身子骨,那次大郎一出门就晕了,差点把她吓得魂飞魄散!
“娘,君无戏言,圣上都已经允了,我若不去可不行。”
徐瑾瑜低声劝着,随后简单的讲了下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那,我去给大郎做点儿好吃的,方才大郎在席间就喝了两口汤。”
“成,我帮着给你择菜!”
徐老婆子和徐母不知道个中缘由,但有徐瑾瑜解释后,二人虽有些不大明白,但也没有干预。
之后,徐母让徐钰琬给徐瑾瑜送了些肉干先磨牙,很快厨房的烟囱升起了阵阵炊烟。
徐瑾瑜终于回到家中,嘴里叼着半根肉干,靠着贵妃榻,脑袋一点一点的。
竟是,睡了过去。
等徐瑾瑜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有些黑了,徐母就坐在不远处绣花,看颜色是给徐瑾瑜准备的新春衫。
“大郎醒了?!”
徐母惊喜万分,一面张罗着下了一碗鸡汤小馄饨,并一些下饭菜肴,一面说:
“大郎你睡着的时候,太医已经来过了,太医说的话都在这儿写着了,大郎你且看看吧。”
徐瑾瑜随后打开医嘱,根据太医的诊治,徐瑾瑜只是有些气血不足导致的浑身无力,只要之后仔细将养,便无大碍。
就连滋补的药材,也是已经从皇宫内库送了过来。
两日一晃而过,徐瑾瑜休整好后,面上终于多了两分血色。
而他,也将踏入会试的考场。
第155章
料峭春风之中, 还是熟悉的天黑沉沉的时候,因为月初的原因,抬首一片乌黑, 伸手不见五指,唯有路人提着的灯笼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会试的考生较之乡试时,只多不少,因着此时汇聚了全国各地的考生,各地的口音掺杂在一起,显得分外的热闹。
只是,等快到临近考棚之时, 众人都不约而同的安静了下来。
远处, 巡逻的兵将严阵以待, 那通身的气势便能将一部分心怀叵测之人吓的软了筋骨。
徐瑾瑜此番进场, 不说徐母,就是赵庆阳和魏思武也纷纷前来相送, 徐瑾瑜对此有些无奈:
“思武兄也就罢了, 庆阳兄那日不是听过贵府府医的诊断,怎么也过来?
这个点儿也到了上值的时候, 你头一日入值, 便要告假可不好。”
赵庆阳见徐瑾瑜还惦记着自己入值之时, 一时微微哽咽:
“府医说无大碍,我便能放心吗?那里面什么条件,我又不是不知道。
瑜弟的身子本该好好将养, 可还未养起便要先用十日去苦熬, 我如何能放心?”
赵庆阳说完, 抿了抿唇:
“瑜弟也不用记挂我,圣上特意多允了我一日的假, 不会耽误了正事儿。倒是瑜弟……”
魏思武随后也不由道:
“什么叫我便罢了,难道不就不记挂瑾瑜你了?”
“我可没有那么说呀。”
徐瑾瑜笑吟吟的说着:
“我是觉得思武兄出现在这里,那是理所应当呢。”
魏思武这才哼了一声,随后下意识的攥紧了手掌,绷着脸道:
“好了,我二人便不多言了。瑾瑜你先进去吧,开考前还能缓缓。”
徐瑾瑜微微颔首,向徐母告辞,在赵庆阳的一脸不舍中,转身离去。
众人目送徐瑾瑜的背影被人群淹没,可是心却已经高高悬起。
等到了会试,考前搜子的动作也会更加轻柔细致,但却不会让人觉得太过冒犯。
徐瑾瑜很快便过了验名、搜身这两关,按照自己的案号寻了过去。
进了考棚之后,徐瑾瑜首先要做的便是将考棚周边的环境打量一遍,随后这才挂好油布。
只是,等徐瑾瑜坐下的时候,顿时察觉到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比如,考棚内的硬件设施都优越性都大大提高了,原本坚硬的木板上被盖了一层厚厚的被褥,用来伏案书写的条案也平整光滑。
徐瑾瑜抬手用指尖刮了一点儿残余的木屑,上面还有新鲜的木漆气味。
桌子上放置的烛台所配的蜡烛也不是那种粗制滥造,还未拿起来便能闻到一种刺鼻味道的粗腊。
这些,似乎都是新制的。
徐瑾瑜忍不住扬了扬眉,等听到附近有人发出的阵阵惊呼声时,他便知道,这好处不是自己一人独有。
但这也正合徐瑾瑜之意,科举本该公平,倒也难得圣上为了公正,做出的这些改变了。
晨光微熹,红日缓缓升起,会试第一场在一阵钟声中,正式开始。
与此前考试不同的是,会试的题目并不是书写在考卷之上,而是由兵将将题目书写在长板上,自考棚抬着而过。
每排考棚停留一盏茶的时间,直到所有考生看过题目之后,再敲钟示意,考生开始作答。
这样的安排对于前后考生都各有利弊:
在前的考生多出了思考的时间,但因为时间的原因,考生需要保证自己对题目能烂熟于心。
而在后的考生虽然少了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