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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还能摘莲蓬吃。”
其实,魏若昧不得不承认,白秋夕一对她撒娇,她就拿她没办法。
确切地说,白秋夕愿意撒娇的人,都拒绝不了她,魏若昧有幸见过一次白秋夕缠着李凤眠,她只要软下语气,李凤眠就任她贴贴抱抱,由着她作天作地。
魏若昧也拒绝不了她,看着她笑,“秋夕,去蓬莱山这事,你之前说过了。”
白秋夕的脸上漾出一抹娇俏的笑,“是,我说过。”
她心里偷着乐,我虽然说过,但还是不一样的啊。到了夏天,我的姐姐,母亲父亲弟弟,一家人也要一起去蓬莱山,到时候,又多了魏姐姐一个,多好。
魏若昧被她的笑晃了眼,一阵风起,木绣球的花朵轻晃,绿叶白花,白秋夕站在精致典雅的木窗前,她身后,谪仙似的李春朝在窗下坐着,笑着举起一幅美人图给她看。
往后多年,魏若昧仍旧记得那年春日的那一幕,再也不会有那么美的人,再也不会有那么美的画,也再也不会有那么温情的午后了。
春闱里,白秋夕高中状元,殿试里又得了女帝赞赏,最后,她却被派去了礼部当差。
礼部,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白秋夕的性子也不适合那里。
但她这会儿,实在分不出心神,去担心自己的前程。
因为,白家大女儿,白秋思,伤病加重,药石枉治,死在了三月春日里。
白秋夕听闻姐姐去世的消息,吐出一口血,经历过一次丧姐之痛后,这次她掐着自己大腿,没让自己昏过去。
她匆匆赶去家里,安抚母亲父亲,白瑾心不知何时,已满脸风霜满头华发。
一年前,她派人从文渊阁里抓白秋夕回家时,还一头青丝。那时的她,端着一盏雨过天青色的汝窑天青釉的茶碗,慢悠悠地喝茶,仪态万方。当时,身居高位的人,保养得当,贵气逼人,光彩也照人。
而今,她像是三秋的树叶,迅速衰败下去,眼神也沧桑不少。
白秋夕越发悲痛,想要扑到母亲的怀里大哭一场,但她不能。
这个家里,没了大姐二姐,她就是唯一的顶梁柱了。
她深呼吸几口气,走到母亲身旁,安慰她道:“母亲,人死不能复生,你别太过悲伤。”
白瑾心抬起眼看她,满眼的泪,“秋夕,死的是你的姐姐啊,最疼你宠你的姐姐啊。你怎么能一滴眼泪都不掉呢?”
白秋夕的眼眶一红,硬忍下了,没接她的话,“母亲,姐姐的丧事我会亲自操持,您不必太过劳累。”
她匆匆往外走,她怕自己慢一秒,就忍不住扑进母亲的怀里,痛哭一场。
白瑾心急忙起身,哭着追她,“秋夕,我的秋夕,你想哭就哭出来就好不好?娘知道你舍不得你姐姐,娘知道你不好受,秋夕......”
白秋夕没回头,也没掉一滴眼泪。
以往,家里出了事,大姐二姐会替她顶着,现在,真到她自己了,她无所适从起来。好在,她人缘不差,秦时月、夏惊春,还有李凤眠,都来帮她操持。
国失栋梁,女帝也遣了钦天监阴阳司来择日。择准停灵七七四十九日,三日后开丧送讣闻。
这四十九日,单请一百零八众僧人在大厅上拜“大悲忏”,超度前亡后死鬼魂;另设一坛于群英楼,是九十九位全真道士,打十九日解冤洗业醮。然后停灵于会芳园中,灵前另外五十众高僧、五十位高道对坛,按七作好事。
外人看着风光,但是白家接连痛失爱女,不只白瑾心,魏烨也病了。
这时候,白秋夕庆幸自己救回了李春朝,百年世家养出来的贵公子,替父亲操持白府内里,待人接物滴水不漏。她对外,才安心服丧待客。
白瑾心见她事事撑得住,也放手让她去做,只在大事上看一眼。
看棺木板时,见那板的帮底皆厚八寸,纹若槟榔,味若檀麝,以手扣之,声如玉石。心里称奇。
“秋夕,你姐姐这棺木,是哪里来的?殓些上等杉木就是了,不必如此奢华。”
白秋夕同她说明缘由,“母亲,这原是李春朝母亲要的,因她被贬为庶人,一直封在店里不承用,钱是已经付过的,李春朝他托人去店里问了问,那人说放着也是放着,就运来给姐姐用了。”
白瑾心不再说什么。
停灵的四十九日,长乐侯,锦乡侯、川宁侯、寿山伯......亲朋你来我往,不计其数的人,送了祭礼摆在灵前。
白府街上一条白漫漫人来人往,花簇簇官去官来。
起灵之日,官客送殡的,有镇国公牛清之孙,现袭一等伯牛继宗;理国公柳彪之孙,现袭一等子柳芳......
走不多时,路旁彩棚高搭,设席张筵,和音奏乐,俱是各家路祭。第一座是东平王府祭棚,第二座是南安郡王祭棚,第三座是西宁郡王祭棚,第四座是北静郡王祭棚......
皇女下葬,也没有这般奢华、隆重的。
白瑾心见到这么大阵仗,忧心忡忡好几日,最终也没说什么,左右,事到如今,已经无力回天。
白秋思的牌位迎进白家祠堂那日,白瑾心拉着白秋夕,在祠堂说了一夜的话。
当夜,白秋夕就起了高烧,不省人事。
第二日,她水米不进,还是李春朝和魏若昧掰开她的牙,硬把药给她灌了下去。
她的病时好时坏,李春朝一直守着她,迅速消瘦下去。
缺月挂疏桐,快要入夏了,晚风送花香。
他看着床上的人,生出在梦中的恍惚感。
“秋夕,如果有一日你发现我骗你,你会后悔与我成婚吗?”
白秋夕悠悠地睁开眼,气若游丝。
“我做事从不后悔,但我不知道会不会原谅你。李春朝,不如今日,你告诉我骗了我些什么,只要你现在告诉我,等真相大白那一日,我对你既往不咎,如何?”
起风了,吹来乌云盖住一空星月,夜间怕是要下雨。
李春朝垂下眼看她,风不止,花香不散,他眸子里涌动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秋夕,对不起,我答应过一个人,所以现在,我不能说。”
白秋夕看了他一会儿,没说什么,只是又缓缓闭上眼睛,仿若熟睡。
夜更深,花落燕双飞,风不肯停,廊下一人独立,微雨如丝,飘落了下来。
李春朝,其实,我知道要下雨了。
0063 宴花:无论谜底是什么,对不起我爱你
无论世事何如,时令一到,花草就会准时启动生命周期,应时开,应时落。
白秋夕大病初愈,乍一走出屋子,满眼都是新绿,生机盎然。
她抬手去挡太阳,眼眶一酸,眼泪终是没掉出来。
不过半年光景,她的大姐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