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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要不是?你替我帮衬着,我现在肯定都忙得焦头烂额了。”
办婚礼的琐碎,已经占据了她日常的大都时间。
养老院的事,要没顾明月分担着,估计现在还是?一团糟。
她驭下不成?,听不得那些扯皮。
只有她顾姐能处理的干脆利落,里头的管事不听话就换,不办事也换。
短短半个月,整个养老院运行简直是?焕然一新。
丁祎丝毫没有被?人插手?管事的不悦,只顾朝顾明月傻笑。
“我哥都说?我是?傻人有傻福。要不是?遇见了嫂子,我那几间平平无奇的门面房也折腾不到现在这个大个商场。谁敢想啊?每个月的收入比我哥的工资都高!”
丁祎都在被?他哥的打?击中长大,这段时间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
他哥一开始都没想到能这么赚钱,直夸她天生命好,自带贵人。
顾明月笑着捧了她两句,翻看了眼菜单,目光扫过?价格。
“这家店还挺有特色。”她朝丁祎看去,视线顺带着就暗扫容恪远。
后者显然不甚自在。
丁祎想感?谢顾明月,使足了劲儿:“我特意找的,都说?这家店好吃。”
他哥说?了请人吃饭不能小气?,得有待客的样子。
“嫂子,你想吃什么尽管点,我带着钱包来的!”
顾明月大概浏览了几页,便合上菜单,笑了下:“好呀。但我也得提前跟你们道个歉,实在对不住。”
“今天可能要麻烦你们迁就我一下了。我最?近胃口不太行,饭桌上都沾不了荤腥,一闻就吐。”
“啊?”丁祎没想到这点,忙拍了拍脑袋,“怪我怪我,都没想到这点。”
她没怀过?孕,亲嫂子怀孕的时候也没跟他们住一起。
只是?隐约记得她亲嫂子那会儿胃口是?怪怪的,好像是?特容易恶心。
“那咱们今天就吃点素的吧,刚好我妈最?近也老让减肥来着,就怕我结婚的时候礼服穿不上。”丁祎扒拉了下容恪远袖子,朝他使眼色。
可别?一会儿点错了菜。
“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顾明月以?茶代酒,笑着致歉。
“嫂子,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丁祎忙摆手?。
他们四个人也没有什么讲究,一个人点了一道菜后,容恪远又起身加了两道肉菜。
丁祎拉他袖子:“嫂子都说?了闻不了肉味。”
“没关系,点的是?糖醋炒肉和虾仁滑蛋,不太油腻,嫂子能吃吗?”
顾明月笑着点头:“可以?的,麻烦了。”
六菜一汤,四素二荤,外加两份主?食,摆满了四方桌。
好在有容恪远跟闻酌两个能吃的,一桌子的菜都没浪费。
丁祎说?着要结账,最?后却还是?容恪远提前下楼付了款。
吃过?饭,丁祎去上厕所,顾明月站在大厅等闻酌拿她落下的包。
容恪远拿着钥匙走过?来,还戴着初见的黑手?套,很是?客气?:“嫂子,你今天吃好了吗?”
“非常饱。”顾明月笑着开口,“一一店选的很好,环境很棒,味道也好。餐点的也适量,没有造成?浪费。太满意了。”
容恪远些微沉默。
顾明月恍若不知:“谢谢你们这次迁就我,下次我做东请你们吃饭。”
什么话都让她给说?尽了。
跟顾明月相处,真的很难感?到不舒服。
容恪远微叹口气?。
少许后退,正经道谢。
“谢谢嫂子。”
“应该的。”
两人也是?打?过?多次照面,却算不上熟识。
客气?且疏离。
容恪远对顾明月的印象一改再改,收了早先自大的心,也没了半年前初见的圆滑妥帖。
“嫂子,其实我跟闻哥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坐下来吃过?一顿饭。”
他近乎突兀地扯了个话题:“之前在电厂家属院的时候,闻哥就是?我们这片小孩心里的大哥。每次玩骑马打?仗的游戏,他总是?高高在上的将军。谁也不跟他抢,谁也不想站到他的对立面,大家心里都服他。”
回想起小时候,容恪远也笑起来。
“所以?,我们家属院里的那帮孩子跟其他小孩都不一样。没有第二个将军,就我们这帮小兵互打?。打?的严重了,还要闹到闻哥面前,请他裁定。”
那样灰白质朴的时光,是?顾明月所不知道的,关于闻酌的另一面。
小时候的闻酌应当还没有现在那么端着,她脑子里不断地涌现着画面。
想想竟还会有些可爱。
“闻酌好像跟我说?过?。”顾明月同他一起笑起来。
刚知道怀孕那会儿,闻酌带她霞姐店里吃饭。巷口也曾遇见过?一群跑着停不下来的小孩儿,那时候闻酌曾开口提过?一句。
说?自己小时候都是?坐在那,看别?人跑。
那时候她觉得这人有些臭屁,现在想来,十有七八都是?真的。
记忆也很奇怪,总会在某个点突兀地蹿出来。
只是?她那时候烦事扰人心,并无所感?。唯一有印象的竟然是?闻酌欲言又止,曾近乎执拗地认真,说?想要个女儿。
一晃大半年,顾明月再听容恪远提起,倒真觉出几分意思?。
闻酌也曾那么鲜活且无忧地活过?。
“闻哥也说?过?了?”容恪远面带意外,可再度看向顾明月,却又觉得应该。
像嫂子那么好的人,闻哥心里也珍惜着呢。
“那肯定是?闻哥心里重视嫂子。闻哥这些年也挺不容易的。”
他引了半天的话题,就是?为了说?出最?后的几句心里话。
“之前嫂子您跟我说?,让我站在地上看闻哥,确实是?我之前冒昧自大了。我自己没摆正位置,耽误了我们之间的兄弟情分。”
闻哥那性?子,不是?个能由?别?人做他主?的人。
除了嫂子,也只有嫂子。
“赶在结婚前,我也想跟嫂子您多嘴说?一句,”容恪远笑了下,一如初见的样子,“闻哥打?小就是?最?有主?意的一个。早在我们还只会冲着泥巴兑水的年纪,闻哥就已经会摸着家属院某个叔叔的警服,一本正经地立着要做警察或者当从军的志向。”
“警规警法,一教就会。那个时候,应该所有人都觉得他会是?我们这一辈儿最?有出息的一个。跟在他后面跑着长大的我们,不少人都或多或少地受了闻哥的影响。”
那就是?大哥一样的人物,是?标杆,也是?偶像。
只是?谁都没想到闻酌家里变故一再发生,导致原本最?该走向光明坦途的人,却头也不回地上了狭窄危险的独木桥。
所以?,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