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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头,碰了碰他眉头。那截柔软指腹上化开一点雪水,转眼被她拭在氅上,“喏,这是你老了的证据。不过不用担心,你是一个幸运的人。”
刚明白她嘴里“老了”是指什么,青年脸上有些无奈。
但他还是很给面子的问下去,“怎么说?”
“因为你遇见了世界上最可爱的小仙女。小仙女是不会嫌弃你的。相反,她还会帮你渡过难关。就像这样——”
漫天都是细小剔透的雪花。
她攀着他肩头,撑起身,轻轻吹落他睫上晶莹碎雪。
“阿胥又变回俏郎君啦。”
魏山扶不得不承认他又被撩了。
神思也就愣了那么一刹,再回过神,他咬住了她小巧下巴。身下姑娘躲闪不及,生生留了道牙印,浅浅的,但仍惹得她不满轻呼。他再没管这么多,发痒的齿尖厮磨一阵,又舔了舔那道轻痕。
长孙蛮怒:“你你你你!”
“我很好,我知道。”
“你好了我不好!”
他脸色关切,“哪里不好?”
“说好了这两天不许亲亲!”
“我没亲。”
“!!臭狗!你居然敢做不敢当!还是不是男人!”她瞪大了眼,不可置信。
魏山扶很无辜的摊开手,“我没亲呀。我就咬了咬。你又没说不能咬。”
!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长孙蛮眼睛瞪得更圆了。
玄氅滑落,他率先翻身下马。院后似传来几声动静,应是有人正朝门处走来。
青年立在白蹄乌旁,朝她伸出手。纷纷扬扬的雪花随风飘落,他懒懒一挑眉,笑道:“至于我是不是男人……赶巧,这喜宴上多多少少都是熟人,你若着急知道,咱们一道成了婚也不是不行。”
洞房花烛夜,他一定让她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
这话憋得长孙蛮思绪一卡。
正此时,院门打开了。
一道俪影撑着竹骨伞,满脸惊喜:“阿蛮!”
话音刚落,她身后急急跟来道秋香色身影。来者年轻俊朗,身着劲装,脚蹬革靴。他蓄着及颔碎发,未戴冠冕,利落如江湖剑客,一点也不见当初温润如玉的贵胄模样。
这会儿,他怀里抱着厚重斗篷,声音虽急,却含着几分纵溺,“婉容,天还下着雪呢,你好歹把衣服披上……”
长孙蛮饶有兴致看得津津有味。
婉容是文曦及笄时取的字。而梅坞里紧巴巴跟出来的年轻人么,自然是那位抱走美娇娘的游士。
就是不知道现在是该叫他萧定霓好呢,还是薛霓。
听到他又开始叨念,文曦头疼扶额,她对着雪中二人招手:“你们在那儿站多久了,还不快进来。”
萧定霓仔仔细细给她披上斗篷,头也没回道:“雪天里等着呢,你俩动作麻利点。”
“……。”
长孙蛮算是看明白了,打小这猴就死性不改喜欢损人。
她还坐在马上,迎着吹了两旋雪风。萧定霓话里针对谁不言而喻。长孙蛮撇撇嘴,抓紧缰绳,打算提腰下马。
“请吧,小仙女。”
马背上的姑娘低眼一看,青年那只有力的手还没伸回去。
他仍站在那儿,像是这片地界上最俊俏挺拔的雪松。
长孙蛮吸吸鼻子,伸出手重重拍了下他掌心。后者笑起来,一把捉住她滑溜溜的手。
“臭不要脸。”她慢吞吞小声说了句。
算是对他刚才那句洛阳完婚的戏言回应。
他不见恼,眼里仍带着笑,慢悠悠“嗯”了一声。
雪下大了。
黑马凑过来,乌黑鬃毛覆上白色,轻轻一抖,细小落物惹得白蹄乌不住刨蹄。
魏山扶张开手臂,作势抱她。
他学着她之前的话低哄出声:“那么现在,小仙女可以下来了吗?”
第110章 进击的小学鸡
文大人这出非君不嫁戏码,火遍长安大街小巷,连洛阳邙山上的学宫也谈论得热火朝天。林滢作为姐妹团成员之一,收到的消息自然要更确切些——
分明是浮露寺的和尚还俗了!哪里来落魄游士在寸土寸金的洛阳还有屋有田啊!
相比于林滢疯狂吐槽,萧成霜倒淡定许多。
毕竟这些年文家没抓住蛛丝马迹,很大一部分功劳来源于她的掩护。表姊表妹聚在一处说话,只会教人觉得感情好,结伴上香出游踏青均是常事。
谁又能想到风景秀丽的衡山腰藏着两只交颈鸳鸯。
这两年再见面,林滢打第一面起就觉得萧成霜变了。
变得十分彻底,差点儿让她没敢认人。以前那个馋嘴贪吃的小吃货跑哪儿去了!怎么两三年没见就成了娉婷袅娜的窈窕佳人!
看看这嘴巴红的,这眉毛黑的,这腰细腿长的,这……林滢憋了憋,还是没忍住把目光放在那两处极为显眼的呼之欲出。
“你这两年吃什么了?”
“啊?”
“就,吃啥长成这样。萧霜霜,好东西不能藏着掖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赶紧麻溜的老实交代。”
倚栏眺望的佳人偏头,眨了眨眼,眉间那点失神消散下去。
她努了努红唇,“我能有什么好东西。这话你该问阿蛮,她跑了那么多地方,见的都跟我们不一样。哪里像长安洛阳,看来看去也就那几样东西。一点都不好。”
“也不一定。我觉得外面始终是外乡,哪儿有家里好。”
“不管好不好,反正是不一样的。”
这话引得林滢偏头看她一眼。她察觉出些许不对,皱眉问:“你就这么肯定?”
身后是丈宽的半开窗扉,里面人正忙着捣鼓新娘子。喧嚷声中,佳人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垂低眼,望向水榭池中央蜷着的石龟兽。
“嗯。”她轻轻应道,“他说过不一样。”
“……”
林滢确信了,一切变化都是有依据的。
……
屋里文曦扶着发髻,从妆奁里挑出一只小巧花簪。款式不常多见,是一朵开得正盛的掐丝菡萏。
长孙蛮略有嫌弃地挪开手,“戴这个做什么,这儿还有一堆头面没戴完呢。”
文曦好脾气塞她手里,“他送的,我喜欢戴。你帮我簪在后面,一会儿梳妆嬷嬷过来免得她不依。”
“……你还知道嬷嬷会不依呀。”
长孙蛮嘴里嘀嘀咕咕,却还是俯低身帮她簪稳。
林滢站在一边儿,顺道帮看了两眼。长孙蛮手艺见长,那朵花簪的位置恰到好处,并不会喧宾夺主。
到这会儿了,新娘子终于闲下来。目光越过窗扉,朱栏旁的那道倩影仍在孤坐。
她朝林滢摇头直言:“别说你好奇了,我还好奇呢。打从去年起就这样了,老喜欢坐着出神,有时候说一句话要重复个三四遍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