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6


老板睨着邱鹤年道。

邱鹤年摇了摇头,“该多少是多少,就一百四十八斤。”

老板也不气,笑道:“行,就一百四十八斤,一斤不少。”

就在这时,他的小眼睛看见了苫布盖着的色彩斑斓的野鸡,那鸡大概嫌闷,正从苫布下伸个头出来看,这老板眼睛一亮,说:“竟是只活的,好家伙,这长得够结实的,毛亮体壮,这样,我多给你二十个铜钱,把这野鸡一并卖我吧。”

邱鹤年看向清言,这野鸡清言本没打算卖,想着养一阵子,但家里有小鸡,他怕野鸡太凶,伤了小鸡仔,看不好又容易飞走,这才不得已卖掉。

邱鹤年说:“二十文不行,这是内子好不容易抓到的,就算是您这样的大店,寻常应该也见不到这种活物。”

胖老板这才仔细看向清言,在看清长相后,微微一愣,又很快看向半张脸疤痕的邱鹤年,再看回清言时,脸上明显露出可惜的神色。

不过他是生意人,来来往往见多了各色人等,见清言脸色耷拉下来了,立刻调整了神色,笑道:“得,野鸡我给你们一百文,以后你们再有好东西就来我这卖,这样行吧?”

清言在心里算了一下,觉得不少,便冲邱鹤年点了点头,这次生意就做成了。

这野鸡卖得是不便宜,不过这胖老板应该还是赚的,现在民间斗鸡的大有人在,恐怕这胖子也是好这口的。

胖老板一共给他们二十五两银子,和两百文铜钱,多出的一百是把鱼也卖了他。

他本想跟邱鹤年要鹿血,邱鹤年说射中鹿的时候是在林子里,不好找,找到时,血都流光了。

胖老板心疼地直哎呦。

等离开肉店,清言偷偷问邱鹤年,为什么不把鹿血卖给胖老板时,对方解释道:“鹿血卖给他不如卖药铺,能卖个更好的价钱。”

等邱鹤年从药铺出来,塞给清言钱袋时,他掂了掂,这鹿血竟也没少卖。

上山这几天着实辛苦,但收入也是丰厚的,要不是眼看着过年了,清言都想再去山上住几天了。

不过想到邱鹤年冻伤才见好的脚,他又觉得两人还年轻,赚钱没必要那么急了。

捂着沉甸甸的钱袋子,清言心情都变轻飘飘了。

他简单算了算,家里床底下本来有十五两银,前几天邱鹤年把年前做的铁器的钱都收了回来交给了自己,整数有八十两。不算那些零散铜钱,加上今天得的三十两银,统共就有一百二十五两银了。

这个数目算不上富裕,但在村子里算是过得好的了,也不怪王合幺一直惦记着那铺子。

本来邱鹤年这几年应该攒了不少家底的,不至于在清言进门时只有十几两积蓄,只是他继承了王铁匠的家产,自觉欠了那兄弟两,便时不时送钱送物过去。

再一个花钱的大头,就是娶媳妇。

清言到现在也不知道邱鹤年到底给了原主继母多少银子,他问都不敢问,怕自己心梗。

买完猎物,夫夫两准备去粮油铺子买些米面粮油和调料,马上过年了,还得再买点鸡蛋、糖块和瓜子花生,再就是买墨汁、金粉和红纸,拿回去写春联。

他们还打算去趟书肆,看看有没有处理的价格便宜的旧书买。

清言正和邱鹤年念叨着要买什么,远远的,他就觉得好像有人在看自己。

大街上的人名简介,比人本身看起来还要更加眼花缭乱。

在那些人名里,有一个名字停留在一处酒肆门前,正随着主人往这边张望的动作微微晃动。

清言在看清那个人名的瞬间,心头一跳,然后回身就跳上了推车往棉被里钻。

正推车的邱鹤年微微一怔,向酒肆那边看了一眼,过往的人太多,他没发现什么不对。

“怎么了?”邱鹤年停下车,轻声问道。

被子里,清言的声音哆哆嗦嗦,“我……我怕生。”

怕生还有时怕时不怕的,邱鹤年:“……。”

远处酒肆门口,原本站在那的人不再迟疑,已经往这边走来,他一身书生打扮,细瘦的身材,面容与清言有两三分相似。

这人,正是原主同父异母的弟弟于清习。

第18章 东窗事发?

清言在被子里听到了停在旁边的脚步声,接着听到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道:“哥,是我,清习。”

躲不下去了,清言咬了咬牙,一狠心放下被子,瞧见于清习正站在推车尾部,正定定地盯着他瞧。

清言尴尬地笑了两声,说:“这天怪冷的,我在被子里暖和暖和。”

于清习见他笑,便也笑了一下,但表情明显生硬,他低下头露出落寞的神情道:“回门那天我以为你会回来的,还给你藏了好吃的……。”

清言想翻白眼,心里寻思,“我为什么没回门,名义上不就是因为你小子吗!”脸上他却挂着温和的笑意客气道:“你这次县试考得怎样?”

于清习却摇了摇头说:“我没去参加县试,父亲说今年去怕是浪费盘缠和粮食,不如再准备一年,牢靠了再去。”

清言早就怀疑连这个去县试的借口都是假的,事情懂都懂,但说明白就难看了。

闻言,清言简直想给这个糟心的便宜弟弟一榔头,他赶紧回头去看车头处看着这边的邱鹤年的脸色,果然,对方的眉头紧皱了起来。

于清习却还没完,竹筒倒豆子似的接着道:“父亲是在骗你,他就是不想让你和那个人一起回家……。”

“怎么说话呢!”清言呵斥了一声,神情严厉,“什么那个人,那是你哥夫,我刚就想说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见了人不知道叫人!”

于清习一脸震惊地看着清言道:“哥,你变了!”

清言心里登时狠狠咯噔一下,几乎以为这小子下一句就要说“你不是我哥,我要把你送神婆那挂树杈烧死”了。

于清习却红了眼眶,说:“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娘跟你提这件婚事时,你明明偷偷跟我说你宁可死……。”

“于清习!”清言厉声吼住他,惹得周围过路的人都往这边看来,于清习明显惧怕别人的目光,顿时紧紧地闭上了嘴,用手挡着自己的侧脸。

清言胸口起伏,放低了声音,“你还有什么事吗?”

于清习抬眼看他,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突然流下眼泪说:“我就是个不成器的,根本不适合读书,都是爹一门心思要我学,娘非要我比你强,今年院试你要是去了,肯定能考中的。”

清言静静地看着他哭,等他碍于过路人的目光,而飞快用袖子抹去眼泪时,清言冷冷道:“什么都是别人要你做的,既然你不想去,又觉得该我去,你试着去说服过你爹娘吗?”

这个问题让于清习一下子呆住,顿时哑口无言。

于清习不过是个卑劣的既得利益者罢了,看着哥哥被亏待,心里是愧疚的,可是他又不舍得放弃已经到手的好处。

- 御宅屋 https://www.yuzhaiwu1.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