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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伸胳膊够半个桌子了,英兰有我和清言照顾着呢,不用你操心了!”

刘财脸有点红,笑道:“我不怕英兰脸儿小不敢伸筷子嘛!”

英兰脸也红了,怪罪道:“清言哥家里我都来了几回了,哪里还不敢下筷了,你快吃你的吧。”

刘财也不恼,痛痛快快“哎”了一声,但时不时还是要夹菜过来。

刚成亲又有了孕,小两口腻味着呢。

吃过饭,几个男人都知道帮忙收拾,都是客人,清言哪里肯让他们动手,把茶泡上了,让他们坐桌旁喝茶。

刘发媳妇和齐英兰也被他哄着去床沿歇着,嗑瓜子唠嗑。

清言出来进去的,听见几个男人在聊天,先是聊了会王合幺这事,床沿的刘发媳妇不干了,说这时候说这个干嘛,怪晦气的,他们就又换了话题聊起了别的。

等清言烧了水给他们壶里添热水时,刘发正拍着邱鹤年的肩,说:“我和你嫂子成亲三年生了三个娃,你弟过完年就眼看着要当爹了,咱村长家两兄弟这两年也该成亲了,兄弟,你可得抓点紧了啊!”

刘发媳妇在床沿那边也说:“等有了娃你就知道了,软软糯糯那么一个,叫你一声父亲,叫清言一声爹,到时候心肝都恨不得掏出来给她!”

邱鹤年酒没少喝,耳根那里是红的,说话语速都慢了几分,说出的还是那句话,“清言还小,不急。”

刘发媳妇一听,眼睛都睁大了一圈,一拍大腿道,“不小啦,我成亲那会才满十八,英兰今年也才十九,再说就算清言的年纪还不着急,可大郎你过年就二十七了,你看看咱村里,除了家里实在穷讨不上媳妇的,哪有几个这个年纪的男人还没当爹的!”

刘发也道:“有了孩子,家才有家的样子,屋里多个人就多了不少动静,没那么冷清了。”

村长家兄弟两也附和地直点头。

刘发最后说:“上次在我家喝酒,你喝多了,跟我说,王铁匠没了那个晚上,你一个人在院子里坐了一宿,”他感叹着,“我太明白你的心情了,我爹没了的时候,刘财还不顶事,身在异乡,买卖又不好做,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我都愁死了,要不是成了亲娶了你嫂子,后来又有了孩子,我也撑不下去!”

他晃着头劝道:“兄弟啊,成了亲再有了孩子,这才叫真正的不孤单啊!”

清言没听完,就出去外屋继续收拾去了,心里却一遍遍回荡着那句“一个人在院子里坐了一宿”的话。

不大会,王铁匠那屋门响了一声,清言转头去看,就见邱鹤年慢悠悠回身关上了那道门,来到自己面前。

清言微微仰头看他,小声问:“喝多啦?”

邱鹤年点头,眼神有些呆滞,语速很慢,“有点。”

清言极少见他这样子,忍不住笑了,说:“等会他们走了,你就别去铺子里了,在家睡会。”

邱鹤年没吭声,只眼神沉静地看着清言。

清言纳闷地也看着他,不大会儿,邱鹤年竟抬手用手指刮了他鼻子一下,慢悠悠带着些埋怨的意思道:“一到床上就躲我!”

清言呆了呆,喝醉酒的邱鹤年跟平时不太一样。

果然他都看出来了,只是一直没捅破。

见清言呆呆的这样子,邱鹤年弯起嘴角笑了,靠近一步压低声音认真道:“别听他们的,不想要孩子就不要,有你在,我一点也不孤单。”

第45章 坏肚子了

进入七月后,正式进入了夏天,人们身上的袍子、褙子、袄子都退了场,换上了轻薄凉快的麻布衫。

太阳一出来就炙烤如下火,铁匠铺在最热的这个月关门歇了业,地里的活也没法白天做了,只能起大早,趁天还没亮抓紧弄,幸好只需要除除草和虫。

因为春天挖过灌溉渠,虽然多花了不少钱,但浇水的问题就彻底解决了,省了不少力。

雇工虽然出了那件不好的事,但活确实干得不错。

清言以前从来没过过这样的日子,夏天天黑的晚,因为天天起大早,很多时候没等天黑就又困又乏地睁不开眼了,擦洗之后早早就睡觉了。

在地里干完活以后,邱鹤年会把两人摘下来的菜收拾好放推车上,农具也都放好,他在车上会给清言留个空,备个厚垫子,回去路上,清言就坐在上面,打个油纸伞遮阳,拿着水囊时不时喝一口,吃几口饼子,眯着眼睛等着他相公把他拉回家。

有时候菜摘得多,两人就不回去,直接去镇上摆摊卖了,也能多少赚点。

回去的路上,坐在车上的清言手里,要么多了一碗冰镇甘草汤,要么多了份甜甜的冰雪,他美滋滋吃着,时不时唤一声“鹤年”,拉车的男人就摇摇头,说:“我不吃。”

隔了一会,清言又喊“相公”,男人就只好把车停下放好,过去吃一口他夫郎喂给他的冰品。

有一次清言吃多了冰镇的药木瓜,坏了两三天肚子,折腾的人都瘦了一圈,这项让他感到无比美好的项目才被邱鹤年强行中止。

那次之后,清言自己也不想吃了,因为那几天坏肚子让他尴尬极了。

第一天他就跑了十几次茅房,郎中看过了,药也捏着鼻子灌下去了,可药汤子哪有那么快见效的,到了第二天,屁股都给擦破皮了,偏偏还是要一趟趟跑茅房,每次去,刚长点肉皮的地方就又擦坏了。

清言本来就怕疼,手指破个皮都不肯消停的。

这会儿肚子还绞痛着呢,屁股也跟着一起疼。

邱鹤年见他半天没回来,担心地去寻他,就见他扶着墙站在那里满脸是泪,正默默哭呢。

以前清言难受也是自己偷偷哭,自从在人家面前哭过两次以后,那点小自尊也不要了,难受了就要哭一次。

邱鹤年见他这样子又心疼又好笑,把他当不能自理的病人那样抱回了屋里床上。端了盆水来又是擦脸又是擦手的。

后来还把炉子点着了,烧上了热水。

等邱鹤年忙活完了进屋时,清言泪眼朦胧地问:“你烧水做什么,我不喝。”

邱鹤年把热水倒进盆里,兑上凉水试了试温度,说:“以后每次都给你洗洗,能好过一些。”

清言怔了一下,有点怀疑自己的理解是否是对的,邱鹤年就已经用实际行动给了他答案。

窗帘被拉上了,屋子暗了不少,邱鹤年走到清言面前,一条胳膊捞起他腰腹处,好像没费力似的,清言就跟小鸡仔一样从床上悬空着下来了,热水盆就放在床边地上他身后。

邱鹤年低声道:“鞋穿好,蹲下来。”

清言下意识照做了,然后肩膀被握住,身体不由自主往前倾,两手就按在了床沿下那条用来踩着上去的板子上。

他就这么撅着被扒了下裳,凉飕飕的,热水撩上去的时候,他浑身一颤,睁大了眼睛还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而邱鹤年已经动作尽量小心地给他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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