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槛都得被踩秃喽!”

秋娘笑道:“接您吉言。”

清言在旁边把两人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目光也是往念生身上打量,这天天见到就不觉得,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都有人给说亲了。

不知不觉,清言想,自己来到这里也马上满三年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在原来的世界,他已经没了家人,到这里以后,不仅有了家人,还即将有自己的孩子。

当初哪里想得到呢。

县试的人不多,旁边还有几个年龄稍大些的考生,和他们的家人,也都在焦急地等结果。

过了会儿,有人从紧闭的大门里出来,鲜红的大榜贴了出来,人们都挤了过去。

秋娘和三幺也挤了过去,只念生自己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

“过了,是县案首!”秋娘惊喜的声音在人群中听得真真切切。

念生听见了,低着头抿着嘴笑了笑,再沉稳也不过是个少年,他爹娘从人群里挤出来时,他说:“娘,我想吃猪肘子。”

他娘哪里有不答应的,正好人都在,就在县里有名的饭铺子请了一桌。

县试考过不算太难,但这个年纪过了的不多见。

不管在哪,都是面上有光的。

老王家这三家人,连带着李婶,都为这事高兴了好一阵子。

……

进了九月以后,几场秋雨连着下下来,把最后一丝暑气也带走了,天气冷了下来。

地里的庄稼陆陆续续可以收了,三幺开始忙活起来了。

各家的地都归他管了,其他人都省事了不少。

九月下旬时,清言不再去镇上了,只剩最后二十来天了,老郎中说他随时可能生。

邱鹤年把手里的活都赶出来,尽量在家陪着他,忙不过来,便求刘发媳妇和齐英兰过来陪着,陈玉也时不时过来看看。

清言晚上又睡不好了,仰躺着,肚子就压得盆腔疼,侧躺久了又压得胳膊和胯骨疼,起夜也更频繁了。

让他焦虑的还有一件事,清言没跟邱鹤年说。

他有些害怕,怕生孩子时的疼,也怕出现什么万一。

邱鹤年不在家时,他就把给孩子准备的小衣裳小帽子鞋子拿出来,挨件儿翻看,看着看着就流了泪出来。

刘发媳妇看见了,就偷偷告诉了邱鹤年。

不了解便容易瞎想,邱鹤年特意去把镇上订好的产婆请了来,给清言好好讲了讲哥儿是怎么生孩子的,清言才稍稍安了心。

只是,清言晚上起夜时,发现邱鹤年其实也睡不好,经常他一动,对方就起身了,脸上连一丝睡意也没有。

等快到日子时,清言自己反倒没那么紧张了,邱鹤年却明显焦虑了起来。

他常常突然抱住清言,把他揽在自己怀里不断亲他。

有时清言睡醒了,就见他正看着自己发呆。

等到有一天晚上,清言发现自己的□□上沾了血时,邱鹤年表面镇定,可拿着换洗衣裳的手都在抖。

当天晚上,产婆和老郎中都被请到了这里,李婶和秋娘她们都来了,屋里的油灯亮了一夜。

邱鹤年不管别人怎么说,也不管什么劳什子的忌讳,他不在门外等,就要陪着清言在屋里,谁说也不听。

清言一向娇气,受一点疼都要哭着让人哄,可这时真疼得两眼发黑了,他却不怎么出声,嘴唇都咬破了,只在是在受不住时,哭着哼哼几声。

邱鹤年心疼得快要掉眼泪,他半跪在床边,把自己的手臂给他。

清言抓住他的手,一大口狠狠咬了下去,邱鹤年额头上青筋一下子就起来了。

这一生,就生了得有三四个时辰,一晚上都快过去了。

产婆说清言的骨盆窄,产道紧,又是第一胎,这时候久了也正常,只是孕夫确实是着了罪了。

邱鹤年听了,脸色变了又变。

等天蒙蒙亮时,一声响亮的啼哭划破了天际,孩子终于生出来了。

清言累得脱了力,但仍抬起汗湿的脸,想要看看孩子。

产婆把孩子简单打理干净,就包了被子,交给孩子的父亲。

邱鹤年来不及细看,就抱着去了清言床边。

清言仔细看了看,疲惫地笑道:“真丑。”

邱鹤年低头看了一眼,笑了一下。

清言问:“是男孩、女孩,还是哥儿?”

邱鹤年说:“是哥儿。”

清言就又笑了,说:“鹤年,恭喜你了,心想事成。”

邱鹤年却低下头,唇印在他额上脸上,低声说:“清言,我们就要这一个了,以后,我再也不想你受这个罪了。

第119章 带娃不易

小豆子长得红红的皱皱的,脸上还有好多白色的胎脂,是不好看。

不过齐英兰和陈玉家孩子刚出生时,清言都见过,看着小豆子那还没睁开的大双眼皮,他就知道,这孩子丑不了。

小豆子在怀里哭得哇哇的,做父亲的手忙脚乱,笨拙地轻轻掂动着他,额头上快出汗了。

李婶从邱鹤年怀里把孩子抱走了,笑道:“可别瞎忙活了,你去后院把奶羊牵过来,奶挤出来一小碗,再用锅蒸透了端过来。”

邱鹤年往床上看,产婆正按揉清言的肚子,清言脸色苍白,牙关咬得死紧,汗珠子一滴滴往下掉,他不太放心走。

李婶推他,说:“快出去吧,这是排恶露呢,没事的,你在这清言怕你担心,叫都不敢叫。”

邱鹤年这才出门,去后院牵羊去了。

外屋里也是忙得热火朝天,刘发媳妇和秋娘在做饭。

秋娘炖了鸡汤,老郎中说了不能吃大油,她便用小勺耐心地一点点把上面那层油给撇掉。

然后把鸡肉撕碎了,下了现擀的面片下去,快熟时放些葱花,香味就出来了,煮得了放窗子边晾上。

屋里头李婶叫她了,秋娘试了试,见面片正好温了,就端进了屋子。

清言此时已经简单清理好了,衣衫都穿上了,产婆给他包了头巾,他靠在床头,脸色好了许多。

秋娘把面片放到炕桌上,他胃口还不错,不大会儿就吃了大半碗了。

产婆看了笑道:“能吃就多吃,这一晚上你可是费了大力气了。”

清言放下碗,说:“婆婆您这一宿也辛苦了,一会儿外屋饭菜就好了,您留下吃个饭。”

产婆笑着答应了。

邱鹤年这会儿也准备好了羊奶回来了,李婶让清言抱着小豆子,自己一勺勺慢慢喂他喝奶,小小的婴孩眼睛都没睁,嘴巴就知道咧着奔着那勺子去,一口接一口的喝得很香。

刘发媳妇在外屋叫吃饭,老郎中还在隔壁屋休息,邱鹤年作为主人得去张罗。

但他眼睛看着清言,又时不时看眼他怀里的小豆子,这脚步竟是迈得特别费劲,直到清言低头抿嘴一笑,冲他摆摆手,他才跟回过神来似的,笑了一下走了。

李婶回头看了一眼,感慨道:“这不管平日里多精明个人,一到这时候就成了个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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