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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意。
惊云和捉月在府外的马车等着,她怎么说都得先回将军府再找借口。
宿婉起身,撞上了一双笑呵呵的眼睛。
“哟,苏将军好雅兴,在后花园洗脸呐。”德顺公公笑眯眯地寒暄,“水如何,要不要叫人来给将军热热?”
宿婉:“……”德顺公公阴阳怪气的功夫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
“还是不劳烦公公了。”
“那是咱家的荣幸。”德顺总管示意身后的小太监给了她帕子,这才接着说道,“正好,咱家正找苏将军呢。”
“是……?”
“皇上在书房批奏折,说是将军若是无聊可以过去陪皇上打发打发时间。”
“苏将军——无聊吗?”他虎视眈眈。
宿婉:“……的确是挺……”有聊的……
“小贡子,快给将军带路!”德顺总管喜气洋洋地甩了一下手,大跨步地领着宿婉赶路。
这下,想偷偷溜走都不可能了。
宿婉心想,内功还能压制一会儿,等见到了沈厌简单告病,他肯定会放她走。
沈厌喜静,宿婉跟着走了好久,穿过菊园,暖房,穿过一片海棠园,终于抵达了书房。
还未走近,宿婉敏锐地察觉到四周布下的缜密眼线,几乎将这座古朴的庭院尽数包围起来。
院子里,一树海棠开得晚,媚然摇曳,满地都是胭脂色。
德顺总管在门外候着,示意宿婉独自进去就行了。
打从上回在书房睡了一觉之后,不知为什么公公对她竟然亲切热情了许多。宿婉摸不着头脑,进了书房行礼。
沈厌倚在梨木榻上,神态惫懒地翻阅奏折,余光瞥见宿婉的身影表情陡然凌厉,语气是冰冷的:“过来做什么?”
宿婉哑然。
不是沈厌叫她过来,难道是德顺总管?他这样做有什么用意?
直接说“德顺公公叫我来的”这种话简直太蠢了。宿婉顿了顿,低俯着身子语气平稳地说道:“赏菊宴热闹非凡,臣怕皇上无聊就想着过来作陪。不想惊扰皇上,臣罪该万死,这就退……”
“哦?你竟然有这份心?”
不知哪个点触到了沈厌的心上,他冰冷的神态缓和些许,居然抬手留下宿婉。
“陪一会倒也无妨。”
宿婉:“……”
她在想,如果这会儿强行要走,沈厌手上的奏折会不会直接丢她的头上?
在沈厌审视的注视中,宿婉缓缓坐在椅子上。
沈厌似乎真的在和她作伴,自己继续看起了折子,又是那处各干各的哑剧。
漫长的煎熬看不到尽头。
内力压不住药效,又开始缓慢地流淌于四肢百骸。宿婉的脸颊愈发地潮红,热辣的滚烫令她忍不住喝完一壶茶水,引得沈厌诧异视线。
他看到宿婉满脸通红的模样,先是一怔,随即嫌弃地半眯起眼睛。
“今儿这酒是真没少喝。”
宿婉站起身:“臣惭愧……没想到酒是烈酒,怕惊扰了圣上,还是回去好好醒酒……”
“倒也不必。花酿醒酒快得很。”
沈厌斜斜倚着,薄凉的眉眼微挑,看她这副窘态忽然来了兴趣。他叫宿婉走近一些。
沈厌的皮肤极白,眉眼狭长而微挑,穿着明黄的皇袍斜倚在塌上,竟无端地生出几分出挑的艳丽。
就像院子里的海棠花。灿然,稠艳。
宿婉一时间不敢动了。
药效蒙蔽了她的神志,令她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她连忙低下头,希望沈厌在这种时候还是让她走算了。
低垂的视线中多出一双明黄的靴子。
沈厌叫她抬起头,声音不悲不喜,这是发怒的前兆。宿婉叹了口气,顺他的话抬起头。
因为过于隐忍,她的眼角泛红,脸颊、白皙的脖颈都抹上了胭脂色,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地望向了沈厌。
“皇上,臣真的不太舒服。”
宿婉说出的话已经没有半点礼节而言了。
瞧着她这副模样,沈厌心中竟然升起一丝说不清的奇异感觉。
“不太对劲。”他错开话题,拧眉朝宿婉的心口突然探手。
霎时间,两人的表情都有些不对劲。
“啪!”宿婉下意识地一巴掌挥了上去,巴掌声十分清脆。也是那一瞬间,她意识到自己在这个世界是彻底完蛋了。
……居然打了皇上一个大耳刮子。
“皇上——”德顺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
“无事,在外面候着!”
沈厌反应更快,直接将宿婉按在了塌上。他的眉眼骤然阴沉,一侧俊脸微微泛着红,手掐在她的脖颈处。
掌心触碰的脖颈滚烫,沈厌的手一僵。
“唔……”
宿婉的呼吸声更重,触碰到他冰凉的手之后,绝望地软在塌上毫无反抗之力。
沈厌怎么都想不到——
“你竟然,是个女人?”他低而短促的嗓音咬牙切齿。
更让他异常恼怒的是,看到宿婉这副模样,他居然被蛊惑一般任由她身体相贴,没了杀心。
作者有话说:
哦豁!
? 74、炮灰不想谋反了7
躺在塌上的年轻将军俊美得雌雄莫辨。她不安地挣扎, 发髻松了大半,衣衫散乱,脸上浮起的红晕就像是成熟的海棠, 美得不可方物。
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人, 顶着男人的身份在他眼底下蹦跶这么多年他居然都没有发现。
“……”
沈厌察觉到自己的注意力被她勾走大半,已然忘记了她女扮男装是欺君之罪,应该拉出去斩了。
“你这是……自找死路……”他低哑的嗓音滚烫, 话未说完, 喉结不自禁地滚动了一下。
竭力找回的一点怒火,也在宿婉陡然抱住他的亲.昵动作中消失殆尽。
大越朝最年轻的帝王, 刀山火海红粉胭脂什么都经历过, 却在眼前这番旖.旎色中异常狼狈。
他僵硬地别过脸。
宿婉松开的领口隐隐能看到白色的棉布绷带缠绕着胸.口。
若是以往当然没什么可避讳的。但是此刻的他明白,棉布并非用来包扎伤口,而是——
“唔……”
宿婉的内力无法控制住四处流窜的药效,半迷蒙眼地瞧着他。她的唇红彤彤的,就像是刚吃完红果, 红润的水没有擦拭干净, 流淌着奇异的光泽。
她揪住帝王的领口, 探寻到目标,胡乱地用唇蹭他的下巴。柔软的红色数次擦过他的唇, 他心口被点燃的火愈发焦灼炽热,烧的浑身滚烫, 忘记了为什么自己没有推开。
宿婉突然咬住他的下颚, 牙齿轻巧地咬着,小猫一般的力道就像绵绵的爪子在挠他。
沈厌倒吸一口冷气, 喉咙间发出短促的闷声。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