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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大臣出了殿,纷纷朝重天门走去。只有宿婉折过身去书房求见。

德顺公公手持拂尘,在书房里不知说了什么,出来的时候小声对她说道:“苏大人,说话可得小心点。皇上龙体气不得。”

宿婉一进书房便行礼。

她规规矩矩做完一套样子,再次抬眼的时候只觉得皇上气得脸都发黑了。

他背手站在屏风旁,语气冷漠得让人害怕:“你是来求情的。”

不是疑问,是陈述。

宿婉低眉顺眼地说道:“皇上,臣并非是替他人求情,而是替皇上分忧。”

“怎么说?”他冷冷瞧她。

“臣斗胆以为边关环境严峻,让一介小小文官之子前去,岂不是灭了大越的威风,让边关蛮夷看轻了;其次,朝中看我休养已久已经颇有怨言,皇上此处必定有妙用,臣不敢妄自揣测,但想替皇上排忧解难。”

沈厌表情顿住,俊美的脸上像是结了一层寒霜:“你什么意思?”

宿婉跪下,回答掷地有声:“求皇上让臣前往边关,为大越尽忠效劳!”

她在京城待着沈厌看她不顺眼,还不如去边疆几年。

宿婉一心以为沈厌是因为看到她就想起那晚,心中尽是不自在,或许她离得远点他就舒服了。

她以为沈厌会松口气。

谁成想,那双压在阴霾般睫毛下的眼睛,阴郁凝结成如墨的黑。

沈厌一手握着玉扳指,指尖凉得冻骨。

“你再说一遍?”

宿婉不傻,察觉到他平静表情下掩藏几乎脱笼而出的暴怒的野兽的气势汹汹,非常聪明地闭嘴。

沈厌却不打算放过她。

他大踏步上前,半蹲在她面前,掐住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看着自己。

沈厌的眼瞳中仿佛有熊熊的火在燃烧。

宿婉下巴被掰得生疼,有种骨头要被掰碎的错觉,她吃痛忍不住轻叫出声:“皇上,疼……”

“朕再问一遍,你要去哪?”

宿婉学乖:“皇上说去哪,就是哪。”

沈厌的眼皮神经质地跳动。他倏然抬起头,朝屋外怒声道:“德顺!带着人都滚出去!”

屋外的德顺总管吓坏了。

他不敢不遵旨,尽管心里极其恐惧书房出了事之后的后果,还是叫暗哨统统撤离书房,直到他们听不见也瞧不见的距离。

一群人揣着紧张的心,只希望今天什么事都别出。

书房里。

听到沈厌的话,宿婉惊讶地瞪大眼睛——不会吧不会吧,沈厌要杀她?

天子面上阴霾密布,明黄的朝服在蹲下后陡然暗了下来,近在咫尺的龙涎香熏得沉沉。

他的手指插在她的鬓发间,忽然拽掉发簪丢在地上。

“朕叫你去哪,你就去哪?”

他自言自语般冷笑一声,起身扫了桌上的奏折,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按在书桌上。

沈厌高大的身形几乎笼罩在她的身上,形成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那你就好好在这书桌上待着。”

“皇上?这是……”宿婉头一回表现出震惊,让他甚是满意。

他按住她的腰肢,若九天云霄的神祇一样清冷不可侵犯,冷冷直视她。

“上回规矩没教完——”

剩下的话是在唇齿间含糊接着说的。

“朕继续。”

作者有话说:

宿婉:这规矩不兴教啊唔唔唔……

? 80、炮灰不想谋反了13

宿婉被淹没在沉沉的龙涎香中, 还是嘴唇的剧痛令她彻底清醒过来。

她的后腰被坚硬的红木桌硌得生疼,偏生身上还覆着一道清瘦却极其凶恶的贪兽……如此形容皇上简直是大逆不道,可宿婉别无形容。

她木讷的唇齿, 乃至迟钝的每一次呼吸, 都在战栗中被灼热的怒意吞没。

宿婉惊吓到忘记了挣扎。

她的僵硬似乎成了默许的证据,惹得天子更想将她拆吃入腹。黑发如瀑铺洒在书桌上,唇红齿白美得惊人, 眼角沁出点点泪意, 很快便被印上滚烫的吻。

沈厌的怒意在不知不觉中便变了质。

他一手勾住她纤细的腰肢,如剥春笋般拨开她墨蓝的官服, 威武轩昂的麒麟花样被揉得皱皱巴巴不成样子。

“皇……皇上……”

宿婉断断续续的阻止声软得不成调, 听得他耳尖酥麻,热意蒸腾。

沈厌倒吸冷气,最后名为克制的那道弦彻底崩断了。

宿婉只觉得肩膀一凉,他宽大的手掌紧提起她的腰,很快便陷入了毫无理智的涌潮之中。

……

御书房的小塌只是皇上批阅累了之后短暂歇息的地方, 庄重沉静, 又因为几次抄家之事都是从书房递出的奏折, 令每一位大臣跪在门外的时候都战栗万分。

德顺颤颤巍巍守在宫门口,愣是进都不敢进。

上一回他这般按捺不住靠近了, 便看到君王一手持剑坐在椅子上,龙袍被血染得通红, 他像俯视苍生般漠然地瞧着他, 地上躺着已经脑袋分家的宁远侯。

德顺心惊肉跳,心想不会吧, 难道这一回, 苏将军的脑袋也要保不住了?

他总觉得这一回是不一样的。

苏将军对于圣上来说, 不同于他人。即使这般给自己宽心,德顺总管仍然来回踱步,焦急到满头大汗。

日头当空。

帝王沙哑的嗓音扬高了叫人进来准备沐浴传膳。谁也不敢揣测,不敢抬头,急匆匆地收拾了满地旖旎凌乱。

宿婉浑身酸痛地任由他抱着自己进了隔壁房间,她的身上裹着黑色大氅,浑身遮得严严实实,跪在地上的宫婢俱是垂下头一动不敢动。

谁能想到,大氅里什么也没穿。

沈厌不动声色地感受着柔滑的触感,眼神不禁又沉了下来。

宿婉以为他又要胡闹一通,没想到沈厌什么也没做,教人伺候她沐浴,自己则是出了房门。

待到回到书房时,书房暖融融的,小桌上放满了摆盘精致的菜和小粥。

宿婉头发半湿地杵在桌前,双腿发酸却忍住没坐下。

这可比骑了一天一夜的马儿打仗累多了。

沈厌换了一身月白色常服,正襟危坐地瞧着她,清冷漠然的样子仿佛方才一切只是一场梦境。

可是偏偏他下颚上还有一枚未褪的牙印,暴露了矜贵外皮下的罪恶行径。

宿婉眉毛抽了抽。

这不就是活的衣冠禽兽啊……

“怎么着,还不坐下。”宿婉正要应声坐下,谁成想她以为的坐和沈厌表达的有些许不同。

他拉着她坐在自己的怀中,沉沉的龙涎香浸润着湿意,怀抱温暖又结实。

宫婢都退出了书房,沈厌屈尊纡贵地帮她舀了半碗热汤。

“先喝汤热热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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