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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成那样,以后还能干活吗?他要是没法干了,木匠房是不是就是我们家德柱说了算了?”
说到这,她还得意地瞟了眼跟小张他们走在一起的夏芍。
周雪琴一听瞪了她一眼,“少想那些有的没的,当心让马四全知道,给你家德柱穿小鞋。”
“我这不是只跟你说了吗?又没跟别人说。”周小梅讨好地冲她笑,“反正陈寄北不成手,要挑大梁,还得是我们家德柱。到时候陈寄北在木匠房干活,还得看德柱脸色。”
听她这么说,周雪琴也笑了下。
不过很快又板起了脸,“那你也别太得意,好好干活,昨天小张都被你连累挨骂了。我就纳了闷了,看酵室那么简单的活你也能搞砸,你就不能把闲唠嗑那心思用点在工作上?”
说起挨骂这件事,周小梅脸色瞬间垮了,撇嘴,“你说她那人怎么这么小心眼?不就是没注意时间吗?至于到现在都不跟我说话,还故意跟夏芍混在一起。”
跟夏芍混在一起的人多了,夏芍这几天已经跟班里大多数女工都混熟了,男工处得也还行。
晚上提前下班,她还和班里人一起去商店买菜,把陈寄北一个人留在了单位。
六月里山菜所剩无几,新鲜蔬菜下来得又不多,只有生菜、小白菜。正好家里有这个月新领的大米,夏芍买了些生菜,准备打土豆泥炒花生,做个饭包。
饭包也算东三省的特色小吃了,米饭、土豆泥、甚至酱肘子,东北人什么都能卷进饭包里。
这东西做起来简单,也适合拿到单位带饭。
夏芍刚把大米饭焖上,陈寄北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何叔何婶儿。
何婶儿一张圆脸,笑起来十分和气,何二立的长相就有些随她,看着讨喜。
进门她先赞了一句,“寄北这媳妇儿真够俊的,打眼一看,还以为是电影里走出来的。”接着才道:“你们家地窖还没挖完吧?二立病了,我让他爸过来给你们挖。”
何叔何婶儿不是空着手来的,还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给夏芍跟陈寄北带了俩活物。
那大公鸡被绑了脚,拎着俩翅膀,一路进来还在抻着脖子悲鸣。
何婶儿一见夏芍家院子里有鸡笼,直接把俩活物塞鸡笼里了,又从包里掏出块红布给夏芍。
“这是?”夏芍拿着红布有些懵。
她知道北方有习俗,车子从盘山公路上掉下去,或是发生其他什么事故。被石头和树挡住,救了一命,过后一定得给石头树绑条红布,谢谢人家的救命之恩。
可她又不是石头和树,就算救了何二立,也用不着往身上绑红布吧?
“这是老人喜丧用的红布。”何婶儿见她不懂,给她解释,“我们这超过九十的老人办丧事,都是喜丧,得用红布,这种给长寿老人用的红布兆头也好。我这位老姑奶奶活了九十多,儿女双全还都健在,你拿着,等有了孩子给孩子做件毛什儿贴身穿。”
夏芍:“……”
夏芍跟陈寄北还是纯洁的男女关系呢,孩子穿什么都有人给他们准备好了。
夏芍赶忙推辞,“这种好东西,婶儿还是给二立留着吧。”
“给他有什么用?就他那德行,也得有姑娘愿意跟他。”何婶儿抓住夏芍的手,言辞恳切,眼圈儿都红了,“好孩子,你拿着。要没有你,婶儿连儿子都没了。”
她这样,夏芍哪还能拒绝,只能道谢收下。
有了何叔帮忙,地窖一晚上就弄完了,上面盖了土,留了门,还留了排气孔。
“窖顶我拦了钢筋再搭的木板,结实,上面走人也没事,放心用。”
何叔干完活就走了,连饭都没在夏芍家吃,夏芍摇摇头,回去看到那块红布,更是无奈。
陈寄北也拿起来看了看,看完折好,收进了箱子里。
好歹是人家送的东西,管他能不能用上,总得好好收着。
夏芍没多想,陈寄北收完红布,目光又落到了炕上的纸壳箱上,“鸡不小了,该换笼子了。”
东北这个地方天冷,刚破壳的小鸡仔容易冻死,所以都会在屋里炕上养一阵。但究竟要养多长时间,多大换笼子,夏芍也不是很清楚,这几天忙着挖地窖又耽误了。
见陈寄北语气笃定,她就让陈寄北抱着箱子出去换了。
于是笼子还没住热的两个活物又被拎了出来,绑在了笼子腿上,笼子里则换成了六只小鸡。
夏芍怕小鸡刚换地方不适应,还在外面观察了会儿。等重新回屋,才发现有哪里不对。
陈寄北不是一直跟她隔着半米吗?怎么行李无缝接壤了?
第29章 布拉吉 亲、亲啥?
一直在家歇了三天, 何二立才重新回到单位上班。
人瘦了,笑容少了,脖颈、身上还有棍子抽出来的一条条红印子。
“这是让什么东西划了?看伤的, 小何你也不注意点。”同事们调侃他。
他却丝毫没有要掩饰的意思,“不是划的, 我爸打的。”
这倒让同事们不太好接了,“”你爸也真是的,有什么不能好好说,下这么重的手干嘛?
“不下重手,我不长记性。”
何二立又是很坦然的一句, 说完就进去看温度了, 好像这么大了还被父母抽一点都不丢人。
“这何二立,还真转了性诶。”
“吓的吧, 我听说郑大奎也找他去打牌了,他被陈寄北媳妇儿叫去挖地窖, 没去。”
“这可真是命大,我听说马小宝醒了, 不过右手废了。于小伟有一刀是朝着他脑袋砍的,他拿手挡了下, 人没死, 手筋断了,以后拿筷子都费劲。”
几个同事一边干活, 一边议论, 都有些唏嘘。
“说起陈寄北媳妇儿,你们看到过没有?长得是真漂亮,那腰,那……”
话还没说完, 发酵室的门“砰”一下开了,何二立就站在门口,“你们说谁呢?”
他眼神直勾勾的,因为瘦了眼窝凹陷,颈侧还有狰狞的淤痕,看起来格外吓人。
同事们下意识闭了嘴,等他走远了,才低声嘀咕。
“不就说了两句漂亮,也没说啥啊?再说说的是陈寄北媳妇儿,又不是他媳妇儿,他发什么疯?”
“行了别刺激他,万一他跟那什么于小伟一样,也拿刀砍人呢?”
一死一重伤这个事太可怕了,现在人人都谈于小伟色变。有的同事家里孩子哭,吓唬孩子的话都从“再哭就让黑瞎子把你抓走”,换成了“再哭就把你送去给于小伟”。
可别看别人说一句夏芍何二立都不乐意,他却不知为什么,有些怕见陈寄北和夏芍。
中午陈寄北去酿造车间的锅炉房热饭,明明看到他了,一转眼,他又躲了个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