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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顾云铮说着自贬的话,佯装无意地提醒她想想问题所在
“我家能出?什么事……”苏为锦浑身僵住,一遍遍安慰自己?不可能,可来京前那些有迹可循的征兆却如走马观花般在她眼前闪过。
父亲突然应酬增多,兄长眼下的乌青,母亲偷偷以泪洗面,无意间撞破父亲与母亲商量变卖家产……
他们却都?笑着对她说“没事”,一个个的都?瞒着她,都?瞒着她……
可她更恨的是毫无察觉的自己?,如此紧要关头,她还?跑到长安来添乱。
顾云铮盯着她苍白的小脸看?了半响,说实话,他真的看?不起牺牲女?儿婚事,来保全自家的行为,可不到万不得?已,谁又愿意把宝贝女?儿往火坑推呢?
“真要退婚,苏家可能就撑不住了,所以你自己?再掂量掂量,我个人比较倾向于你遵从自己?的想法,毕竟我这种人,还?是别嫁的好?。”
顾云铮抿了抿唇,作为一个外人,他能说的就那么多。
“顾公子?”
“顾公子是您吗?”
远处传来的呼喊声打断了两人间的沉寂。
顾云铮皱眉,没想到张寅礼的人寻来的这么快,匆匆道:“你想好?后,捎个信到这条街拐角处的茶馆,报我的名字即可,你不愿意的话,再怎么着,我也不会强迫你嫁给我的。”
说罢,他一个起跃,动作麻利地翻到了墙头,正准备跳下去,却被身后人叫住。
苏为锦回过神,蓦然道:“顾云铮,我不退婚了。”
顾云铮动作微顿,转头深深看?了一眼苏为锦发红的眼眶,轻扯了下嘴角,眸光深邃似潭:“你记好?,茶馆。”
话音落下的那一秒,衣襟飘飞,他消失在了她的视野内。
“小姐。”桑幼担忧地唤了声。
苏为锦强撑着手掌的颤抖,唇角小弧度地扯了下,勉强笑了笑:“我没事,去寻表姐吧。”
今日的所见所闻皆在她的意料之外,她等不及想见见大哥,问他顾云铮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苏家是不是真的出?了事。
*
满脑子的杂念,搅得?苏为锦心神不宁。
远远看?见马车旁等候的宋卿时,面上一喜,索性表姐没出?事就好?,转眸却瞧见她的身边站着一个气场冷硬的男人,正是那日在顾府见过的未来姐夫魏远洲。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苏为锦停在了原地,并没有贸然上前打招呼。
可那边的男人却格外敏锐,视线直勾勾地锁了过来,翻涌而?至的压迫感让她下意识捏紧了手指,莫名心虚地瞥开了眼睛。
在魏远洲身边的宋卿时低垂着头毫无察觉,若她侧目,定能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脸,以及危险眯起的双眸。
等了片刻,苏为锦还?未回来,宋卿时不免心生担忧,思来想去,决定留绿荷在原地等着,她和魏远洲去周围转转寻人,反正这个时候魏远洲也不认识苏为锦,等找到苏为锦,再找借口和魏远洲分开就好?。
宋卿时用手指戳了戳魏远洲的胳膊,软着嗓音撒娇:“我朋友还?没回来我有点担心,陪我去找一下好?不好??”
魏远洲没说话,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那眼神也不像是拒绝,宋卿时便当他同意了,于是迈开腿往前走了半步,谁知道却被他单手捏住了后脖颈,对方的力?道把握的刚刚好?,不会让她感到疼痛,但?是却动弹不了分毫,没办法往前,也没办法往后,硬生生僵在原地。
苏为锦瞧见这一幕,面露焦急,抬步快速靠近想上前解救,但?是男人的护卫怎么会让她如愿,察觉到外人的靠近,蓦然伸长的手臂像是无形的枷锁,任凭她如何动作就是越不过去,只能无助地隔空看?着。
而?魏远洲,却在这时又望了过来,沉声问:“她是谁?”
宋卿时不禁缩了缩脖子,此时也注意到了不知何时从人群中?出?现的苏为锦等人,悬着一颗心懦懦回:“我……我朋友啊。”
他垂眸,察觉到她的不适,立即松了手,修长玉指不经意顺了顺她后颈凌乱了的头发。
“朋友?你何时认识了来自辰州的朋友?”
短短的一句话,让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离他最?近的宋卿时更是惶惶,默然思考着对策,可视线却总是有意无意和魏远洲对上,某个瞬间只觉得?要被他那双深幽平静的黑眸给看?穿。
“你怎么知道?”
奇怪,他应该不认识苏为锦才对,如何知晓她是从辰州来的?
魏远洲顿了下,平静回复:“她身上的衣服料子是去年年末辰州上贡的珍品,除了管控辰州布商的苏家和宫中?少?数贵人在用,并未在长安城里流通……”
他的话,让那头的苏为锦下意识扯了扯衣摆。
还?未等宋卿时说什么,他就已直白明?了地点出?一切:“若我没猜错,她是辰州按察副使苏怀赋之女?苏为锦,你方才要跟踪的也不是张寅礼,而?是顾云铮?”
“……”
有时候,脑子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
宋卿时朝苏为锦看?了两眼,见她脸色苍白,俨然被魏远洲的一番话吓得?不轻。
无奈,宋卿时只好?先压下心头的憋闷,开口让苏为锦先上车等候。
她自己?则扯着魏远洲的袖子,用力?将人拽离原地,边拽边咬牙放低了声音:“你跟我过来。”
魏远洲出?奇的顺从,乖乖跟着。
等到行至无人打扰的偏僻处,和马车拉开了距离,宋卿时才松了手,来回踱步几下。
差不多整理好?情绪后,遂难掩忐忑地看?着他:“这事跟你没关系,你能不能不要插手,也不要泄露为锦在长安的事。”
“怎么没关系?”
魏远洲凝着她慌乱的眼,低声说:“她如何,我管不着也不想管,可不应该把你卷入其中?。”
“是我自愿帮她的。”宋卿时不愿她误会苏为锦,出?口替她说话。
少?顷,他叹息一声:“你帮不了她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宋卿时皱眉。
魏远洲敛起眸子,“苏家这些年一直负责把控管理辰州及其附近几个州的布匹上贡,而?今年朝廷拨下去的用来养蚕丝的几万两银子,皆因收成不好?打了水漂,如若补不齐这个亏空,苏家将迎来灭顶之灾。”
他的声音没什么温度,说话速度很慢,慢条斯理,却说着令人无比震惊的消息。
听?完他的解释,宋卿时的面色顿时变得?凝重?,难掩震惊,“这么重?大的事,不能上报给朝廷吗?”
“若是上报,一级连着一级,陛下怪罪下来,便会连坐,有些官员为了不担责,只能施压苏家,逼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