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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若是再有为难,你直接跟我说就好,她老人家年纪大了,行事难免糊涂,没必要理会。”
二人挨得近,肩膀时不时擦过彼此,面料摩擦带来轻微的刺激。
这话他说说就罢了,宋卿时可?不敢接。
他能为她出头,她虽觉得感激,却也?明白他不能日日都?待在府上,也?不能时时刻刻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应付魏老夫人得靠她自?己。
她总不能一直依靠他。
“你有心了,我会的。”
面前是几节台阶,宋卿时注意着脚下,提起裙摆曲膝往上一节节走?过,掩藏在风声里的嗓音杂着些许含糊不清。
魏远洲侧过眸来,视线停留在她白皙的半张脸之上,并未瞧出什么异样,应当是听进去?了他的话,稍稍松了口气。
走?了一段路,宋卿时忽地想起了早间打算,转眸朝他提起:“对?了,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
“何事?”他温声回。
宋卿时斟酌了一下措辞,盯着他的眼睛,慢慢地出了声:“我想按照自?己的习惯,给住处添置些东西。”
对?她突然的提议,魏远洲并未多加询问,只道:“按你的喜好来就好。”
宋卿时浅淡眉眼间的笑意,终于真情实意了一些。
自?那日他在顾府倾吐了一些话后,他的种种变化,对?她越来越好,宋卿时不是不察,可?心里终究有些疑虑,自?我斗争了好一些日子。
她后头又仔细想了一下,或许他要未来得及说出口的并不是喜欢她,而是只想表达他没喜欢过别人,未与其?他女子有过苟且。
是她自?己想当然,认为他说的不喜欢别人,便是喜欢她。
毕竟她如何也?想不通,一直冷冷淡淡,甚至守丧期间的三年里都?没怎么跟她联系过的人,是怎么一下子就喜欢上她的。
或许他对?柔嘉郡主无?意是真,可?她长期以来形成的认知也?是真,她自?知性子温吞,人又认死理,常常陷入自?我纠结怀疑,对?他堆积起来的失望,让她一时间无?法接受他轻易说喜欢这件事。
说是一方面,做又是一方面。
未来的日子还长,慢慢磨合,若是他能一直坚定?地走?向她,她才能全?身心的重新信任他。
*
入了秋,白昼变短,时间仿佛走?得很快,眨眼间天色就黑了。
绿荷拢起宋卿时的长发,乌黑油亮的青丝一路垂到腰间,如绸缎般柔顺地贴着,从?上到下,没有一处是不细腻柔软的。
昨晚没睡好,敬茶周旋费心又费力,午间过后又忙着张罗重新装饰屋子,白日里兴致勃勃,还未觉得什么,到了晚上全?部的疲惫都?涌上来,困得她直打哈欠。
“他还没出来?”宋卿时没精打采地问。
绿荷给她梳理着发尾,闻言瞧净房的方向看了一眼,轻声回:“估计还要一会儿?。”
听到这话,困得实在不行的宋卿时让绿荷先去?休息,她也?顾不得等魏远洲了,一沾床倒头就睡着了。
魏远洲清洗完,吹灭留下的唯一一盏灯,并未注意到床榻上的妻子已经彻底入睡。
长臂伸过去?,轻而易举便擒住她的腰肢将人带过来,二人身子贴合在一处,唇瓣贴上她细嫩的手腕,唇舌交替,乐此不疲地轻轻啃咬。
夫妻一场,他自?是知晓这是她素来敏感的地界,情到深处每每吻上此处,她就会不自?觉浑身战栗,然后美眸含春、面带娇羞地嗔骂他。
次数多了,这便相当于心照不宣的暗示。
可?这次,她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往她的脸看去?,这才发现,她闭着眼,呼吸清浅,已然睡得不省人事。
看来是真的困极了。
他眸色沉沉,心中泛起一抹挫败感。
来回几个深呼吸,还是未压下腹部的那股火热,无?奈,只能翻身坐了起来。
月色浓浓,风声沙沙吹过窗户,宋卿时幽幽转醒,意识朦胧间往旁边探去?一只手,却并未碰到预想中的滚烫。
缓缓睁开眼,身侧的位置空荡荡,但尚且留有余温,应该是离开不久。
她起身撩开帷帐,视线内却未见魏远洲的身影,好看的黛眉不由蹙起。
“洲郎?”她轻声唤道。
她的嗓音有些懒洋洋的,远远传过来,听上去?像是在撒娇,魏远洲深深抿唇,手下加快了些速度。
可?越急反倒越出不来,额间渗出汗水。
宋卿时刚靠近,就听见一声不小的闷哼,魏远洲低低的喘息声,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怎么回事?
她第一反应朝里面走?去?,行走?间不小心碰到博古架,发出一声不小的响动。
魏远洲顺着动静望过去?。
那张脸迎着月光,俏生生地站在那儿?,用眼神单纯在询问:“这么晚不睡,你在干嘛?”
“别过来了。”他的声音破天荒的冷怒。
由于背着光,魏远洲脸上的轮廓显得越发深邃,浑身散发着说不出的随性,可?紧绷的下颌线条,以及那微微弯着的背又透着不寻常。
疑惑在脑子里打了个转,宋卿时蓦然清醒,明白了他在做些什么。
意识轰一下炸开,她只感觉面上一烫,定?然是红透了耳根,双手用力揪住屏风的边框,视线飘飘忽忽不知道该看哪儿?。
耳边他隐忍的吸气呼气声,也?变得愈发暧昧低磁,惹得她耳根不自?觉发痒,下意识往不该看的地方瞥去?两眼。
环境黑黢黢的一片,又有上衣的下摆遮着,一时间竟看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完事。
“往哪儿?看呢?”察觉到她目光的变换,他蓦然变得局促不安,不由眯眼警告,指尖却赶紧拉了拉衣摆,试图遮得更严实些。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出去?。”她结结巴巴的解释,然后慌忙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宋卿时一想到自?己撞破了何等尴尬的场面,背脊就不受控的僵硬,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走?出去?时几乎是同手同脚,滑稽可?笑到令魏远洲忍俊不禁。
走?出他的视野范围,她飞一般得逃往了寝屋,踢掉绣花鞋,整个人扑进软软的绸被里,滚了半圈,神色呆滞仰面躺着,任由脸越来越烫。
过了好一阵,抓起被子的一角捂住脸,直到快憋不住气了,才放过自?己。
这时,她突然记起来她还未彻底睡着之前,他主动引诱她的事,只可?惜那时她太?困了,并未接收到他递过来的暗号。
或者是,是故意忽视了其?中深藏的含义。
新婚第二晚,她这个新娘子,竟然就这么撇下新郎,沉沉睡过去?了……
实属有些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