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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温。
可?明明上辈子国?家没有出现这么多变故,当然或许也是因?为她没有特别关?注过,牵涉其中才觉得利害性,但这也不是她一个弱女子该考虑的范畴。
“战争……”她忍不住喃喃。
十几年前,她的父亲就?是死?在澧朝与楚饶战后?议和的路上,父亲死?后?,由此引发的蝴蝶效应几乎影响了她整个人生,故而她打心里厌恶战争。
又?会有谁会喜欢战争呢?没有人会希望在战火硝烟中四处逃生,如今这种人们安居乐业,吃得饱穿得暖,生活过得美?满幸福的日子难道不好吗?
为什么要试图挑起战争呢?
用过饭后?,药效上来,宋卿时困得打了个盹儿。
奔波了几日,她本就?身心疲乏,脑袋一沾上枕头,无知无觉地就?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过来时,环顾四周魏远洲已经不在了,她不知在什么时候就?被?抱上了床,身上还披着一层薄被?
试探性摸了摸额头,发现已经退烧了,那股强烈的不适感也褪去了大半。
她起身穿好鞋子,打算去倒点儿水喝,就?在这时魏远洲从外面回来,胳膊上了木板用绷带固定,后?面还跟着一身飞鱼服饰的卫善,两人的视线隔空对上,对方递过来一个友好的微笑。
宋卿时喝水的动作?一顿,注意力落在他的胳膊上:“你的手?”
魏远洲还没回话,他身后?的卫善替他开了口:“本来就?是要固定的,魏大人为了能够全心照顾你,就?瞒着一直没处理,若不是我来催他,这手他怕是不想要了。”
“没他说的严重。”魏远洲接着他的话立马道。
屋子里寂静了好几秒。
魏远洲凝着宋卿时沉重的表情,走?过来用清朗的嗓音解释:“是他夸大其词,根本就?没伤到筋骨,养个把?月就?好了。”
宋卿时没吭声,目光却一直落在他的胳膊上,想到刚才他亲历亲为帮她忙上忙下的模样?,眼眶感动得有些发红。
都?这样?了,还逞强要抱着她来回。
见状,卫善这时明白过来,女人总比他们这些汉子要敏感得多,赶忙解释:“魏大人说的是,真的没那么严重……”
尾音在魏远洲警告的眼神里消失,卫善闭上了嘴。
宋卿时勉强扯了扯嘴角,她有心想再问问魏远洲的手伤,可?有卫善在,她只能暂时忍住。
魏远洲深吸一口气,柔声对她道:“卫善过来问你一些问题,例行公事?罢了,你只需实话实说就?行,不知道的便直接说不知道就?好。”
这些时日她与鄂温在一处,鄂温与接头人见面后?,或许她能知道些鄂温的不为人知的计划也说不定,总之,该问的还是得问。
宋卿时配合地点点头:“我明白。”
整个过程气氛凝重且微妙,魏远洲在一旁作?陪,宋卿时一一回答完,如他们所料,并未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鄂温生性警惕,与那接头人谈话时都?说的楚饶语,宋卿时完全听不懂。
就?算鄂温给她透露了什么,也辩驳不了其中的真假,而且很大可?能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假消息,混淆视听是鄂温擅长的领域。
卫善烦躁的揉了揉后?脖颈,罢了,如今这两人都?在他们手里,嘴再硬又?如何,进了他们昭狱,不怕他们张不开嘴。
只是脑海里不由想起翟指挥使的猜测,从鄂温这些年的动向来看,他藏匿于澧朝,怕是还有另外的目的。
这个目的藏得太深。
实在叫人难猜。
*
夜幕降临,折腾了这许久,终于可?以躺下休息了。
门锁落下的声音响起,是魏远洲回来了。
宋卿时支起身子,撩开帷帐瞧门口望过去,也不知和卫善聊了些什么,他的脸色瞧着不怎么好,甚至有几分凝重。
魏远洲径直将油灯熄灭,屋子里一瞬间?陷入了黑暗,唯有从门缝里透进来几缕暗光,勉强能视物。
悉悉索索的脱衣声在床边响起,没一会儿察觉到一处熟悉的热源靠近,宋卿时循着他身上的味道缠上去,特意避开他受伤的左手,虚虚靠着他,纤细柔软的手臂搭在他温热的胸膛上。
“困了吧?快些睡,我明日叫你。”魏远洲呼吸沉闷,语气却温柔。
锦衣卫本就?为抓捕罪犯而来,没有理由再逗留,今日筹备好回京的物资,明日便要踏上回程之路。
目睹她那日被?鄂温挟持带走?的人有很多,也不知会有多少流言传出。
不过比起还未经历的,她更在乎的是眼前事?,眼前人。
“你的手真没事??还疼吗?”她白日里就?有心想问,但是等卫善离开后?,他也就?跟着离开了,担忧憋在肚子里,一直没机会询问。
“真没多大事?,是我嫌麻烦。”魏远洲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为了宽她的心,说着还动了动左边的胳膊,“我现在躺着,还觉得胳膊膈应着呢。”
两块木板夹着就?是为了限制他大幅度活动,以免拉伤撕裂,造成二次伤害。
宋卿时听着他云淡风轻的态度,感到实在难以理解,苦着一张脸,皱起眉头:“等回京后?,你得好好注意休息,免得留下后?遗症。”
“嗯,我心中有数。”魏远洲活动右手将她揽进臂弯里,脸颊朝她凑过来,坚毅的下巴上冒着点点胡茬,显然这些天他没有空闲的时间?收拾自己。
她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刺挠的触感痒痒的,“我的烧已经退下去了,你先照顾好你自己,不用特别费心照顾我。”
“你是我妻子,我不照顾你又?能照顾谁?本来让你被?鄂温掳走?,就?已让我极度自责,又?怎可?能放任你一个人?”
两人挨得很近,她半倾身子,伸手去握男人的手,手掌张合,五指缓缓交缠收紧。
“其实我真的很害怕……”她的情绪上涌,略带着一丝哽咽。
“别怕,我在这儿,我一直在。”魏远洲若有所察,伸出手轻轻地扶住她的脑袋,一下又?一下抚摸,清淡的嗓音泛着无穷的怜惜之意。
他骨节分明的手掌温热有力,完完全全将她的手包裹在内,握的时间?久了,就?会被?染上同样?的滚烫,稍有想要挣开的意图,就?被?更加不容拒绝的力道攥紧。
“怕回不来,怕被?杀,怕再……也见不到你。”宋卿时说这话时,缠着他脖颈的两条藕臂越来越收紧,明澈的眸子里充满了彷徨和焦灼之色。
她不知何时流出的眼泪湿透了他的衣衫,让他身体一僵,喉咙哽住般,一时间?说不出话。
魏远洲将怀里的可?怜人儿拉开些距离,望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面容,用大拇指缓缓地摩挲着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