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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道:“不喜欢了?”

她神色僵住,动了动唇,忽然有些不敢说话了。

是了,这才是他。

他数次的低头,几乎无底线的纵容温柔,让她差点忘了,往日的他是如何的沉郁强势,杀伐果断,一个能坐到首辅之位的人,骨子里那?不容随意冒犯的尊严和?底线是不会变的。

宋卿时心中犯了怂。

魏远洲却不给她喘气的机会,前进?一步,气息沉沉压向她,冷不防将她按在冰冷的红柱上。

啪嗒一声,灯笼倒地?,那?道一路照耀着她的光,灭了。

魏远洲眼梢之下?,冷目灼灼:“真的不喜欢了吗?”

“你……你别?这样。”

宋卿时咽了咽口水,抬头一看?,他下?颚绷得紧紧的,眼角似乎都印上些许微红。

“真的不喜欢了?”他沉声重复。

声音低至仿佛在自?言自?语。

而他握住她手腕的力道带着克制不住的重,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狮子,下?一秒就要将她拆吞入腹。

她吃痛委屈,鼻子一酸,也顾不得什么了,梗着脖子硬刚:“是,我就是不喜欢你了……唔。”

他气得脸顿时都白了,嘴唇翕动片刻,猛地?低下?头,吻得又?急又?凶。

突如其来?的温热,让她漂亮白嫩的脖颈紧绷起来?,清澈带泪的眼眸随之睁大,喉间溢出委屈的抽噎声。

断断续续,不绝于耳。

她不停地?拍打着他的胸口,换来?的却是更残忍的压制,一只大掌揽住她的腰拉近距离,修长?手指插入她的发丝,摁着她的后颈,闭上眼剥夺她的呼吸。

凶悍的力道意味着这是一个不容推拒的吻,让她只能仰着脖子,被动迎接他的强势和?温柔。

过了一会儿?,她抿紧的嫣红唇瓣无意识动了动,反而让他成功撬开?唇齿,一条滑腻的蛇欺负了进?来?,两人呼吸相交,她能感受到他的喘息突然重了起来?。

宋卿时手撑着他的胸膛,半睁开?眼,竭力看?清视线所触之地?。

他看?起来?似乎对她的话很生气,气到额头根根翠绿的青筋刺目凸起,魔怔般一遍又?一遍反复呢喃:“你是我的妻,只能喜欢我,不许不喜欢。”

似是在耳鬓厮磨,又?似疯狂蛊惑,病态到勾人,惹得少女的肌肤战栗了几分。

每说一次,他便在她的嘴唇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吻,灼热的眼牢牢锁着她,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和?动作,仿佛只要她说出任何一句他不爱听的话,他便会让她付出惨痛代价。

周遭是近在咫尺的喘息声,可宋卿时什么都听不见了,也忘了挣扎,全身心都被他带着,不自?觉的发软,发红,发烫,沉沦在这个充满情欲和?放肆的吻里。

不知过去了多久,好?像很短,好?像很长?。

她不知道。

只知道清醒之际,她的头正抵着他的肩膀,重重喘气。

意识昏昏沉沉,脑袋埋了半天,才缓过神来?要挣脱开?对方的怀抱。

挣了两下?,没力气,干脆直接放弃。

沉寂良久,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蓦地?问:“没被人看?见吧。”

她仿佛人还是懵的,声线很淡很轻,干净之余透着撒娇的软糯,听起来?有些呆呆傻傻。

魏远洲已经做好?被她拳打脚踢甚至辱骂咆哮的准备,唯独没想?到她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这,愣了一下?,喉结滚动,沉声回:“这是死角,没人看?得见。”

再加上他身躯高大,挡的结结实实,根本就看?不出来?,夜色深沉,也无人留心这边。

宋卿时彻底松了口气,将悬着的心归置原位,但是因为刚经历了一场唇齿相交的吻,以?及身处之地?的心惊肉跳,后知后觉涌上来?的刺激感,让她的心脏猛烈跳动。

“杳杳。”魏远洲忍不住唤她,想?到刚刚的一幕,覆了薄茧的指腹用了些力道,抹掉她晕在唇瓣边缘的口脂痕迹。

“继续喜欢我好?不好??”

宋卿时原本搭在他胸口的手移到喉结下?方,狠狠揪住他的领口,秀气的指甲划过他的脖子,痒痒的,留下?两道浅淡的红痕。

没一会儿?,她压着嗓子放下?狠话:“这件事?以?后再找你算账。”

魏远洲颔首,望着她一翕一张的红肿唇瓣,最终还是没拦。

头上仅有的一根用来?固定头发的珠钗,裙摆摇曳间晃动叮铃响声,勾勒出美好?的体态,宋卿时红着一张海棠般娇艳的脸蛋,仓皇逃离了他的怀抱。

即将踏出游廊时,她突然回头,晃动的视线里,发现魏远洲半靠在柱子上,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那?眼神,明显尚未餍足。

她咬唇,低咒:混蛋。

*

待沿原路回到住处落梅榭,早已焦急等候多时的绿荷赶快迎上去询问,宋卿时一一回应,还算沉着冷静。

不久,听到自?家小姐说只是闹了些小脾气并没什么大不了时,绿荷半信半疑,稍稍松了口气,因为她瞧见了落后宋卿时一段距离回来?的魏远洲。

姑爷既然愿意追上去哄自?家小姐,还愿意跟着回来?,便说明真的没什么大碍。

莫名的,她看?着姑爷提着摔坏的灯笼灰溜溜走进?院子,竟品出了几分委屈落寞的意味。

绿荷紧紧盯着自?家小姐瞧了几眼,觉得奇怪,“小姐,你的嘴角怎么肿了?”

宋卿时闻言,抬手捂向唇间,里头皆是他的气息。

不自?觉回味起方才,他紧紧抱着她,直至吻到无法呼吸,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钻进?她的嘴里还不够,硬生生要一路钻进?她的心。

脸庞突兀的灼烧起来?,豁然垂下?头往屋子里走,吞吞吐吐:“是……是吗?兴许是被飞虫咬了。”

绿荷挑眉,跟在后头不解:“冬日里哪来?的虫子?”

“什么虫子?”魏远洲将灯笼交给其他的侍女,走过来?恰巧听到绿荷的这一句。

绿荷停下?脚步,躬身施礼道:“回大公子的话,是奴婢发现娘子回来?后,唇有些肿了,娘子说是飞虫咬……”

“绿荷。”宋卿时不知何时转过身,打断她的话后接着道:“就是只大虫子,惹人烦的很。”

说这话时,她狠狠瞪着魏远洲,像是气还没消。

绿荷一惊。

如此冒犯僭越的眼神,换做旁人家的媳妇,是万万不敢对丈夫轻易摆脸色的,女子出嫁从夫,要以?丈夫为天,对丈夫言听计从,不然就会受到责罚。

女子一般都会对丈夫百依百顺哄着他,更别?提还像刚才那?般直接生气走人的,可姑爷的脸上除了无奈,却没有半分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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