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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留在这里陪着他,我知道丽龙的风俗和外面不太一样,我走了之后,他还会有?新的人选。”这才是路峥不放心的事情,他一走,苏和身?边就?围满了适龄的莺莺燕燕,兴许苏和也会像是应付差事看上他一样,应付差事地看上别人。
“你放心吧,这事儿阿姆给你盯着,再说,有?你这么好的搭襟在先,丽龙主哪里还看得上别人?不过,你也要时?常回来看看。而且你放心,新的丽龙主选出来后,教导的时?间也不会太久。”等到时?候,路峥就?可以堂堂正正带走丽龙主,“再熬一段时?间,就?好了。”
在小女儿看来,以丽龙主现在的年纪,也该走出去,瞧瞧外面的世界,去读书,去见世面,总之,肩上没有?担子了,就?不要再留在林子里,和她们这些老婆婆作伴。
屋外和屋内简直天上地下两种氛围,路峥同阿姆聊起丽龙主的未来,畅想地相当愉快。
可屋里的丽龙主,在听?完那漫长的过去后,脑袋就?转不动了。
这故事其实并不复杂,无?非是在病弱的兄弟和健康的他之间做取舍,父母选择了生命垂危的另一个?人,将自己孤零零当成打掩护的存在留下。
他们一齐骗了阿祖,骗了部落,连累自小到大?教他面对阿图卢时?谨记诚实与虔诚的阿祖不得已说了谎。
前?面的部分,丽龙主并不难过,他没有?父母,也没做过父母,对于那两个?人在危急关?头做出的选择,他无?法理解也无?法感同身?受,因而也谈不上怨恨与难过。
或许在所有?人眼中,他是那个?被?留下来的可怜虫,但在丽龙主的心里,他并不觉得自己该为那两个?十?五年没有?见过面的陌生人而耗费心神。
遗忘是一件好事,他忘的一干二净,因而不会再像三岁时?哭红鼻子。
不言不语的丽龙主只对阿祖怀揣愧疚,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希泽莎的累赘,身?为丽龙主,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一直以来,是他自以为回报希泽莎,帮希泽莎分忧的事儿。
归根到底,苏和的信仰也不够虔诚,他分得清自己作为丽龙主和作为苏和时?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人,会为了突破禁锢丽龙主的习俗无?师自通地学?会‘说谎’,会在路峥说想要带他离开时?下意识觉得动心。
在知晓这一切之前?,苏和心底深处,或许也将自己身?上丽龙主的责任视为一种沉重?的负担,他也会觉得,自己的人生为了这所谓的信仰做出了退让,他放弃了学?业,放弃了自己喜欢的兴趣,在不懂感情的年纪不得不寻找一个?搭襟,这一切,是身?为丽龙主必须的,是身?为苏和所牺牲的。
事实上,他其实并不是牺牲那一方?,倘若不是丽龙主的身?份,那他作为一双叛徒遗留下的孩子,在这偌大?的部落里或许寻不到一个?容身?之处。
他是希泽莎的累赘,是部落的累赘,他曾以为的束缚和桎梏,以为那将他囿于雨林的天罗地网,反而给了他活下去的路。
“对不起。”低下头的丽龙主轻微的声音充斥悲戚,他为自己的行径而惭愧。
希泽莎立马疼惜地摇头,“你没有?什么可对不起的,这不是你的错,从来不是,这都是我们这些大?人的错。”
这些年来,希泽莎其实也在想,如果自己当时?可以叫阿娅少一些顾忌,早早告诉她那个?有?胎记病弱的孩子并不具备成为丽龙主的能力,会不会一切都不同。
那样他们就?算要偷偷离开,说不准也会带着两个?孩子一起走。
丽龙主起身?离开时?,希泽莎叮嘱他,这件事再也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她会将这件事带进坟墓,见到阿图卢时?再为此?赎罪。
而苏和不需要有?任何负罪感,他只是被?蒙在鼓里,只是个?被?牵连的可怜人。
甚至在希泽莎看来,拥有?她家乖崽这样的丽龙主,是阿图卢的幸运。
从阿祖那得知真相的丽龙主在路峥的陪伴下回到木楼时?,顿沙已经不见了,兴许是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太唐突,跑回家跟大?人商量去了。
坐在静悄悄的屋室里,丽龙主没有?开口,始终保持缄默,他们一路上都是这样走来的。
面对沉默寡言的丽龙主,路峥也不太愉悦,因为苏和的表现,肯定不是听?到了什么好消息。
苏和这种时?候也没心情去照镜子,因而他并不会知道自己的表情究竟有?多叫人怜惜。
“你去找阿祖都问清楚了吗?”
“问清楚了,”丽龙主讷讷的点头,不肯去看路峥的眼睛,“顿娜是丽龙主,我也是,只是标准不一样,不一定有?胎记的就?会是丽龙主,也不一定——”
也不一定没有?胎记的就?不能做丽龙主。
路峥微微放松,既然不是他预想中最坏的结果,那苏和为什么会蔫地像株快要枯死的兰花,“那还有?什么事情,叫你很难过吗?”
丽龙主摇摇头。
“那你现在是在想什么?想如何拒绝我?还是在想如何答应我?”路峥走近几步,停在苏和身?前?,他还是想要一个?回答,“你并不讨厌我,不是吗?”
“不讨厌,”丽龙主低下脑袋,嘴硬道:“但不讨厌,就?是喜欢吗?”
“我不讨厌你,也不讨厌顿沙——”
“那难道你也会和顿沙睡在一张床上,也会想去亲吻顿沙?”路峥不知道为什么苏和的态度逆转的这样快,但他现在彻彻底底感觉到了对方?的抗拒。
“可能吧。”丽龙主彻彻底底沦为坏学?生,以颓废和佯装无?所谓的态度,面对路教授的质问。
“苏和,你可不可以好好和我讲话?”
丽龙主拒不配合,“现在是白天,你不可以这样叫我。”
“我并不信奉阿图卢。”
“可这里是丽龙,你既然出现在这里,就?应该——”说话硬邦邦的丽龙主愤愤一扬头,对上路峥深沉的眸子,他的搭襟正关?切而认真地盯着自己,半点恼火的模样都没有?。
眼已经红的像兔子的丽龙主突然难过起来,懊恼使得他的眼泪决堤般淌了下来。
路峥找来纸巾帮他擦脸,还不嫌弃地给丽龙主擦擦鼻尖。
“你都不生气吗?”先拱火的丽龙主抽抽搭搭,愧疚地不敢看路峥。
“生气什么?”路教授叹气,“苏和,你当我和你一样大?吗?”
可能路峥再年轻个?七八岁,的确会因为爱人的胡搅蛮缠无?所适从气上心头,但他已经不是莽撞的年轻人了,他比苏和年长的岁数,就?是叫他领悟应当如何照顾人,如何去爱人的。
“你怎样我都不会生气,所以不用这样故意作势气我,因为我知道你不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