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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折磨，光是清除记忆就有四次，在第一次系统和平行世界交汇的时候，他们就发现老岱和系统当中存在着某些特殊关联，当中，甚至打开过一次时之狭间，将整个红岸工程组研究人员植入到系统里了。”

温时舔舔嘴唇，转而看了岱余宴一眼。

岱余宴仍旧冷着脸，没什么表情变化，重新戴上手套，凉凉道：“他们打开过系统？看来，也不都是废物。”

“打开过。”徐三弹掉烟灰，“但是系统到底是主神空间，自主意识很强，所以很快就出了问题。那些人，NPC，大部分都有研究人员的影子，我在陈公馆看到很多熟面孔，刚说的秦舒和孙琪，他们在现实中就是红岸研究组成员，现实中不是什么小情侣，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还有陈先生，我后来想起他很眼熟，他也不是什么高层人员，实际上在现实中，那个陈先生是个死刑犯，我亲手处决的。老岱，虽然我的记忆还不完整，但你就是系统主神没有错，代号A。”

说完，徐三掐灭烟，觉得自己提供的这个信息绝对够劲爆，不管是岱余宴还是温时，肯定要大吃一惊。

他看着岱余宴和温时，准备迎接二人的吃惊表现。

两位当事人甚至都没有发出声语气词。

……

徐三：反应呢？

给点反应啊？！

“这件事，我们早就知道了。”温时说。

徐三看向岱余宴，希望能从岱余宴那里得到点反馈。

岱余宴点个头，“嗯，早就知道。”

“完……完了？”徐三有点不甘心。

“有一点还是很意外的。”岱余宴说。

徐三的眼睛里马上又升起点期望。

“五十年，清除了我记忆四次，我真是得高看一眼政府。”岱余宴言简意赅，“怎么做到的？”

徐三当然懂他的意思，毕竟在现实中，论能力没有人真的能在岱余宴身上占到便宜，理论上清除他记忆除非他本人同意，否则，没人能强制对他做什么。

可这事，他妈的政府还真就做的不光明磊落。

“他。”徐三往温时身上一指，“因为他。”

徐三指头往自己身上一落，温时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他现在这个人类身体的父母，在现实中可都是红岸工程研究人员。

“他从系统里跑出去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就算本体是程序核可以不断补充能量，可一具尸体怎么提供能量源？他的生命状态就和寄生病毒差不多，只能和活体宿主绑定，宿主都死了，病毒也会死的，你虽然可以生死人肉白骨，但宿主的灵魂被系统扣住，召唤不出去，只能靠组织提供的细胞再生素维持□□正常的生长，事实上，他的这具身体就是个没有生命体征只会生长的肉块而已。”

第135章

“宿主的灵魂被系统扣住, 召唤不出去，只能靠组织提供的细胞再生素维持肉|体正常的生长。事实上，他的这具身体就是个没有生命体征只会生长的肉块而已。”

“那确实是我心甘情愿。”岱余宴冷不丁冒出一句。

温时：……

“我能问问你, 为什么愿意为了我做那么多事吗？”

问这话，绝对不是温时怀疑什么, 如果身份对调, 同样的事情落在自己身上，他也会为了岱余宴毫不犹豫去做。

但是,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付出。

一个空间主神，拥有毁天灭地之力，却为了他这么一个小小的程序核，心甘情愿放弃主神的身份和能力, 仅仅是因为喜欢他, 似乎有点说不通。

原野上的风很大，吹在他们身上, 又掠过半人高的草地, 形成接壤天际的绿浪。

徐三把外套往身上又裹了裹。

有点冷。

岱余宴给了温时一个非常岱余宴式的回答。

他说：“主神，守九住心, 专注一趣。又没规定我必须专注哪一趣, 喜欢程序核不行？”

温时愣了一下, 说：“也不是不行。”

徐三沧桑的抹把脸, 插嘴：“你俩……你俩别搁这儿肉麻了，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 阴风冷嗖嗖的, 树也诡异的很, 这到底是什么破地方啊？”

他这么一提醒，不止提醒了岱余宴和温时, 似乎也把刚才被岱余宴重伤的树提醒到了，树藤去而又返，比之前的藤更多更密，说话间就往浑身血污的徐三这边缠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三个人三个心思。

徐三想起自己是A分裂的碎片的碎片之后，对还能不能走出这个系统早就不在意了，反正现在也把岱余宴的过往交代清楚，对‘活着’这种事没执念，被树藤缠上的瞬间，他冲着岱余宴大喊一声：“你们不用管我，快先去找出口。”

温时心里想的却是：岱余宴为他做的已经够多了，这世上，恩情好报，亲情好报，唯独感情无以为报，他不想岱余宴为他再以身犯险。树上延伸出来的藤蔓带有麻痹神经的毒素，如果他们中一定要有个人活下去，那个人必须是岱余宴，只有岱余宴出去和其他散落的碎片融合成为完整的空间主神，系统和平行世界才能恢复到正常的运行中去。

如果结局是那样的话，至少……

至少，在重新成为系统程序核之前，他还能再和岱余宴见最后一面吧。

反正，就算他最后被树藤缠住关进果荚里，最多不过是进入休眠状态，也不会真的就死了。

做完决定，温时让岱余宴赶紧走，自己则提刀转身冲进鞭子似的藤蔓中就是一通狂砍。

很快，那些稍细的藤蔓喷着血浆子断了一地。

几根缠着徐三的树藤试探着在往前延伸，试图把温时也卷进去，却在缠上温时的时候，被砍刀砍成好几节，失去钳制，徐三得以脱身，有了被树藤缠住的经验，徐三闪躲的非常快，尽管手里没有武器，遛起树藤来也毫不含糊，每次都在树藤快要缠上他的时候飞跨一大步，直接把几根树藤绕在一起，系成了死疙瘩。

温时也会适时跳过来，给抱成团的藤结补上两刀。

俩人在藤蔓间跳来跳去，配合相当默契，在避开根直冲过来的粗壮树藤后，徐三大呼一口气，露出劫后余生的笑，给温时炫耀：“好像，也不是很难对付啊。”刚嘚瑟完，他就觉得腰间一紧，低头一看，比大腿还粗的绿色树藤正缠在他的腰上，枝条嗖嗖的游走，像毒蛇一样在他腰上越缠越紧。

徐三在心里骂了一句娘。

“这倒霉玩意，怎么净赶着我追啊？”他扒着树杈子，问提刀乱砍的温时。

温时手起刀落，砍掉攀上来的一根带果荚的树藤，把果荚壳踢飞很远，头都没抬地说：“你身上不干净，都是血，大概是有味道，它才一直追着你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