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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持,你怎么招惹杨总了?”Lily忧心忡忡,任谁都知道,这个看上去亲切可靠的年轻人和那个张扬跋扈的杨舒景之间,绝对不是简单的矛盾。
“Lily姐,这是你的工牌。”杨持不想多做解释,有些失神地坐在了一旁,五彩缤纷的画作围绕着他,同时也不断在他耳边低声诉说着命运竟就像这间屋子一样,无可逃避。
原本以为,只要将走出大山读书的机会让给杨舒景,就能报答杨舒景父母当初帮扶他的恩情。
可是杨舒景的出现,一次次带着敌意的目光,仿佛想要将他抽筋剥皮。这样的怨恨究竟从何而来?难道是杨舒景还记挂着当初的事情?亦或是因为傅掩雪……
但无论如何,杨持不会再低头了。
不会再像十一岁时那样,望着邻居家的阖家团圆,把头埋在父亲母亲的遗物中呜咽了。
杨舒景走了,但是围绕着杨舒景和杨持关系的猜测却没有消散。尤其是两个人姓氏相同,有人私下猜测两个人是否还有亲缘关系。
安盈喝止了那些人的瞎猜,对杨持道:“杨持哥,你是不是之前得罪过他?”
杨持正在擦拭画的边缘,将它完整地打包,四两拨千斤地回答:“没有……只是从前有点交集。”
安盈点到为止,知晓不应当多问,换了个话题:“杨持哥,你从前没干过销售吧?”她记得杨持是从山里出来的,从前只在山上图书馆上班。而杨舒景也是从山里出来的,两个人不说沾亲带故,也至少是街坊邻里。
“没有,但是我知道应该干什么。”杨持心情静下来了,他平静地为自己规划着接下来的工作,“安盈,之前多谢你教了我很多知识,还送了我一些专业书,这些都对我有用。”
“可是杨持哥,光是知道那些东西还是不够的,你不知道有的客户脾气有多古怪,一个个的,鼻孔朝着天上看……”安盈嘟哝着,又想到杨舒景的嘴脸,心中更加来气,“再说了,杨持哥,你是向总招进来的,他凭什么对你指手画脚的?退一万步说他明面上是画廊主,但‘向风画廊’本质上还姓向,他算什么?”
安盈早就对杨舒景看不顺眼,以前就装模作样的,现在又不问青红皂白职场霸凌杨持,实在叫人作呕。她家里不缺钱,自然不怕丢工作,声音没有刻意往下压,惹得好几个人转过眼来看她。
杨持却在刹那间明白了一切。
向家未来的女婿来这里指指点点,是不符合逻辑的,但要换成“画廊主”的身份,那便是合情合理。
更何况,这一番相遇下来,他已经是杨舒景的“眼中钉”。
傅掩雪那样喜欢杨舒景,那日的良辰美景却因为自己而大打折扣。对于傅掩雪和杨舒景来说,他的确是煞风景……杨舒景针对他,倒也不是平白无故。
而傅掩雪那样“凶狠”地对他……也不是平白无故。
“杨持哥,你怎么了?”
杨持深呼了一口气,心脏骤缩的酸胀感消散了一些。他搓了搓脸,打起精神,把包装好的画作打了个结实的扣。
“没怎么,就是想到一些不该想的事。”
是了,就像傅掩雪说的那样,对于傅掩雪,他连“想”的资格都没有。
第12章
“销售的岗位职责标准,每个行业都大差不差,前期进行专业输入和客户整理,中期进行推广与售卖,最后是长期的服务。在日常行业,例如我们的日化品之类的,销售一个月就能基本上手;但艺术这一行,想要以高额的售价赢得藏家们的欢心,除非你自带人脉关系,否则很难快速出头……”
Lily姐忧心忡忡地看了杨持一眼,提议道:“小持,姐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如果不涉及底线问题,我还是建议你去给杨总他低个头。”
杨持合上资料,颇为无奈地笑道:“Lily姐,我知道你的意思,也很感谢你对我的关心,但是我和杨总之间的事情,也不是我低个头就能解决的。”
“可要是两个月后你达不成他的目标怎么办?”对于杨持,这个阳光又细心谦虚的年轻人,Lily姐也十分不舍。“那你就要被他解雇了。”
“被解雇,只能说明我没这方面的天赋。况且,工作没了再找就好。我也不会……”我也不会因为要丢掉一份工作,就承受杨舒景明晃晃的针对和恶意。
女人看着青年,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
Lily姐不愧是销售总监,说话做事雷厉风行,杨持一整天跟着她学习不少。
安盈倒是闲暇时间就来和他一起跟着Lily姐学习,时不时也要扮演一下顾客,Lily姐正好做一个情景演示,这样来回模拟,安盈使出浑身力气,把一个个性格刁钻古怪的顾客形象生动诠释了出来,杨持的心情也恢复了不少。
临到下班时,安盈却隐约察觉出了不对劲,她喊住了杨持。
“杨持哥,你过来一下。”
“怎么?”杨持跟着安盈到了角落里一个玻璃展品前,灯光射在玻璃上,有些刺眼。
“你现在住在哪里?”安盈问道。
“我……住在我朋友的家里。怎么了?”杨持有些疑惑,难道是安盈也知道了他和傅掩雪的关系?
“什么朋友家里?”
“……一个亲戚。”杨持随便找了个借口,不管安盈知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他都不能直接叫出傅掩雪的名字。
安盈神色凝重:“杨持哥,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杨持一愣,安盈却拽开了他的衣领。
从光洁的玻璃里,杨持看到了自己的脖子后侧——一个很难注意到的地方,正有一道尚未消散的淤青,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几乎很难以发觉。
它在破碎刺目的碎片下,被分割成无数块。
那是傅掩雪那天晚上留下的……
杨持怔然,极力掩下心绪:“可能……是昨晚上磕碰到什么地方了。”这是一个极为拙劣的借口,就连杨持自己也很难相信。“不是经常会有人第二天醒来浑身都是伤么?我以前就老是这样。”
安盈半信半疑道:“真的?”她真的多疑了?
“真的。你不必为我担心了。”杨持尴尬笑了一声,“再说了,你杨持哥人高马大的,谁敢来欺负我?”
“杨持哥,说实话,虽然你刚到这里不到一个月,但是我们对你的感觉和印象都很好。”
安盈到底是年轻,杨持这样恳切的解释倒也不算离谱,尽管她未曾听说过谁大晚上睡觉能把后颈和脖子上能出伤的。
“不管你是在外头被欺负了,还是在公司被欺负了,哪怕我帮不到你什么,也会尽力帮你想办法。”
安盈的好意,杨持无法拒绝,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