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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他的人生,有很大一部分是跟他自己有关,他的性格很糟糕,他不像大多数人那样有果断的能力,他遇到事只会逃跑跟忍耐。

但是姜莱也是钟宴庭的孩子,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又怎么可以做到这么绝情。

钟宴庭脑子里的某根线猛然断裂,他上前抓着姜理的肩,让Omega抬起脸,质问道:“你凭什么恨我,姜理,你凭什么恨我?”

姜理冷淡地望他,眼里一潭死水。

“你知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恨你,也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对你。

钟宴庭,你全都知道。

姜理的眼神让钟宴庭有一种被窥视光的慌乱感。

抢救室的门被打开,医生从里面出来,姜理一把推开钟宴庭,朝医生跑过去,因为站得太久,腿部的血液不畅有些酸麻,他差点摔倒,扶着墙才勉强站稳,钟宴庭去扶他,他不留痕迹地推开。

“医生。”姜理意识不到自己的声音有多抖,他太害怕了,害怕从医生的嘴里说出他难以接受的话。

“现阶段没什么事,送得比较及时,但是他的心脏问题光靠吃药没法解决,需要手术干预。”

姜理闭着眼,努力地深呼吸好几次,最终才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好。

姜莱还没醒,姜理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钟宴庭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窗往里看,视线落在姜莱瘦小的、惨白的、没有丝毫生气的脸上。

程颂在半小时后到了医院,钟宴庭身上被雨淋湿的痕迹已经半干,程颂忍住想要骂人的怒意,喊他名字。

“回去。”

钟宴庭又看了眼病房内,姜理刚好把姜莱的手包在掌心里。

“不回了。”

“理由。”程颂克制不住地冒火,“前脚刚澄清,后脚就带着人跑了,你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瞒着我,把他找来?”钟宴庭转过身,看着程颂。

“不然呢,他是当事人。”

程颂吸了口气,咬了咬牙,决定还是不在医院生气。

“那些冲出来对着小孩子问的记者该处理处理,但是你现在得回去了,钟宴庭,你很反常,小孩子受伤可以联系救护车,也可以让司机送医院,跟你有什么关系?为了一个陌生人的小孩,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玻璃窗里,姜理佝偻着腰,薄薄的身子像是一弯月,捧着姜莱的手,不知道在说什么,脸上挂着牵强的笑。

姜莱还没有醒,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他还要做手术。

他现在才明白,姜理那天跟他说的那句“莱莱生病了”是什么意思。

“妈妈。”

医院安静到只有偶尔人来往的脚步声,钟宴庭的声音在这里显得格外冷清。

“姜莱不是陌生人的小孩。”

他垂下视线,看着自己略微有些颤抖的指尖。

“他是我的孩子。”

是他十七岁给姜理留下的唯一牵绊。

第40章

“你再说一遍。”

不知道是不是钟宴庭的错觉,程颂的嗓子眼像是在抖,又像是怒到极点的反应。

他管不了太多,背对着程颂,重复着。

“我交上去的审核资料是假的,姜莱是我儿子。”

钟宴庭以为程颂起码会骂他,又或许是会像小时候那样打他,但是没有,病房走廊的人来来往往,程颂面上的表情不知是失望还是不可置信,交杂着叫人分不清,他最终什么也没说。

钟宴庭甚至不知道程颂什么时候离开的。

晚上九点,程颂在别墅的客厅靠着窗抽烟,这是他抽的第五支烟,他还穿着白天的那套衣服一直没换,钟遇的车在外面停下,前车灯照在花坛边上,随后又熄灭。

大门被打开,接着关上,从头到尾,程颂都没有回头看一眼,钟遇的信息素不知怎么了有些浓,很刺鼻,他觉得难闻。

“离我远点。”

钟遇皱着眉,站着没动,“怎么了?不舒服?”

宽阔整洁的客厅里一向都被打扫得很干净,钟遇一下子就看到了被放在沙发边上的不属于这里的行李。

一个黑色的行李箱还有一个灰色的背包。

“这什么?”

程颂淡淡地回他:“他的行李,孩子送去医院以后,行李就被落下了,我拿了回来。”

“那个Omega的?”

“是。”

又过了两分钟。

“钟遇。”程颂的嗓子由于抽烟而变得沙哑,他夹着烟又抽了一口,接着便没有再说话,这副样子钟遇一看就知道有心事。

“是庭庭的孩子。”钟遇说。

程颂闻言一下子就转了个身,客厅里的灯很亮,照得人脸惨白,他用略带愠怒的声音说:“你知道?”

“猜的。”钟遇眼看着程颂指尖的烟灰落到地毯上,不动声色地看向他,“庭庭自订婚宴以来,负面新闻一直不断,那个Omega不是他在乡下读书时候认识的么?多少猜到一点。”

程颂自嘲一声:“就我不知道,我竟然相信钟宴庭给的那份造假的亲子鉴定。”

“孩子不是要做手术吗?我联系谢正,送到他那里去,会有顶级的心外科医生来做,谢楚钰已经被限制行动了,他把这件事搅和成现在这样,怎么着也得吃点苦头。”

“苦头?”程颂冷笑着:“我饶不了他,苏净秋死了八年,他每天都在盼着钟宴庭栽跟头,愚蠢至极,要不是看在谢正的面子上,我早把他腿打断了。”

“够了。”钟遇打断他,“能不能别总这样,他接受不了净秋的死,认为是庭庭的错,需要时间来缓解。”

“钟遇,都做爷爷了,你这么冷静啊?”

“不然呢?”钟遇不太理解程颂这话里的意思,“这么多年了,你这习惯怎么总也不改?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把结果处理好就可以,这件事,让庭庭自己去解决吧,那是他的孩子。”

程颂没好气道:“就是因为让他自己解决,我信他,才弄出这些来,还有那份亲子鉴定,假的,他骗我啊钟遇!”

“不用管,没人会知道这是假的,退一万步讲,就算骗了你又怎么样呢?程颂,你既然找了那个Omega来澄清,那所有的一切就以澄清结束,不要再摊到明面上来了,对那个Omega又或是那个孩子,都是二次伤害,你与其跟我在这里吵,不如去关心下还在医院要做手术的孩子。”

“谁他妈想管你们。”程颂随手把烟掐了,语气不悦地喊道:“要不是你这破工作,我用得着天天像个保姆一样在后面跟着,生怕给你扯出点新闻来,这么看是我多余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钟遇不知道他怎么就想到这上面了,耐心劝他,奈何程颂压根不听,在他上前来时一把推开,“滚远点。”

“程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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