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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像初雪时的风刮人脸皮。

“中原中也是吧,有没有兴趣去擂钵街外面的世界看一看?五角大楼的视野很适合你——唔, 毕竟, 站得高才能弥补某些先天的不足。”太宰治说着, 手掌抬在肩膀处虚比了一下,目光却看向挡在橙发少年身前的人。

“悠仁,”太宰治模仿中也的发音,又念了一遍,道:“与中原中也一同出现在擂钵街,情报人员也查不出来历的家伙。你们两个,难道是从同一块石头里蹦出来的?”

第一次试探,双方都还算友好。太宰治代表港口、黑手党向中原中也抛出橄榄枝,对方没有接。回去之后,太宰治如实向森鸥外汇报。

森鸥外当时问了他一个问题:“如果用一些小手段,比如那群小羊崽……”

“会死。”

森鸥外挑眉。

太宰治想了想,修正道:“他看起来不像滥杀的人,大概不会死,最多不过港口、黑手党消失罢了。”

森鸥外笑了:“太宰,你什么时候学会这种低级玩笑了。”

太宰治正低头把玩着绷带线头,看起来并没有与森鸥外争辩的兴致。反正对于他来说,森鸥外信还是不信都没有影响。

办公室一时静极。

“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先告……”

“那就用温和的方式。”森鸥外双手交叠,道:“太宰你亲自去。在擂钵街有没有喜欢的地段?我送你栋房子如何?”

森鸥外无视太宰治愈发幽深的目光,一锤定音道:“中原中也现在也不过是只迷途的羔羊,他需要领头羊的指引。那个孩子迟早会认识到自己的不同,而在他醒悟之前,你要确保他向着正确的方向接近。”

“首领复活背后必有妖,我相信你的智慧,但你还需要一个能保你性命的搭档。我想,这次事件对你们双方都是一个契机。”

于是又有了第二次见面,还是在河边。

中原中也正将红豆糯米团子摆成小块,一块一块放进悠仁掌心。

“喂,你这家伙,又来干什么,还不死心吗。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现在还不想离开擂钵街。”

太宰治顶着橙发野猫警惕的目光走上前,中原中也明明往悠仁掌心放了许多糯米块,然而摊开的掌心空无一物。

“咦!”太宰治小小惊讶了一下,道:“是魔术吗?”他说着,摸向悠仁的掌心。

那只手唰一下收回斗篷,身后传来中原中也低了几度的声音。

“你想打架?”

颇有几分奉陪到底的敌意。

太宰治想了想,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乖巧地退开数步。

拿到两人的完整情报时太宰治就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怪物也会有感情吗?

两个来历不明的存在,只是碰巧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彼此之间也经历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却莫名生出其他人难以介入的羁绊。

悠仁与中也,才是在擂钵街最初结伴而行的同伴。

羊组织接纳了中也,可是中也并没有完全接纳羊——他早就有同伴了。

羊之于中也,责任大于感情。

“不要那么紧张嘛,现在整个横滨还没有人能伤到悠仁先生。”太宰治笑道:“我就不一样了,如果你不作我的搭档,我可能会被打死诶。”

太宰治没有完全开玩笑,中原中也尽管实力卓绝,战斗经验却明显是从零一点点累积。悠仁却不同,情报人员开始留意他们时,悠仁已经展现出非常老练的作战经验。

仅有的几次出手中,没有一丁点多余的招式,快得斩断思考,稳得无法招架。

三次出手,昙花一现的三刀,足以让森鸥外无法忽视他的实力。

“哈”当时的中原中也不屑一顾:“你的死活与我何干?你这种级别的家伙,就算自己找死也很难如愿吧。”

太宰:“……嘴巴这么损,难怪悠仁不理你。”

中也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试图暗戳戳套近乎的外来者,继续掰他的糯米块,好像眼下没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了。

太宰治回忆着中也的动作,将食盒里的糯米块掰成一口一口,星星眼看向悠仁:“悠仁悠仁,我也想玩这个,让我也玩一次!”

“……”

一只手探出斗篷,修长五指微张,掌心向上。

太宰治将糯米块放在悠仁伸过来的掌心。

平平无奇的掌心突然张开一张嘴巴,两排白牙合拢啊地一口吞下了糯米块。

“我很好奇,这张嘴吃掉的糯米块会进入你的胃里吗?还是会去其他地方?”

悠仁收回手避开太宰治伸过来的指尖。

以太宰治的脾气,如果不满足他的好奇心,他很乐意用生命去作死。悠仁反手掌心向外,空气突然涌现波纹,太宰治微微睁大眼睛,悠仁掌心相对处竟出现巴掌大的黑洞,那黑洞随波纹圈圈扩大,就像在世界壁垒造出了一个窥见宇宙星辰的洞。

黑洞里俨然是宇宙一角。

太宰治眼球仿佛受到强光刺激,脑壳里嗡鸣四起,他不得不闭了闭眼,强烈的眩晕平息之后,眼前一切如常。

“唉,难怪你当年强烈要求森鸥外中止一切暗中监视与调查。”

森鸥外当然不可能轻易听从,后果就是那批潜伏在悠仁身边最久的调查人员先后陷入疯狂,无一例外全都出现严重的精神问题,不可治愈,无法消除,派去安抚的精神系异能者也像被传染一般,陷入无法扭转的疯狂。

他们被关入封闭式治疗室接收观察,然后监视他们日常行为的医生也跟着疯了。

疯狂真的变成了一种传染病,听觉、视觉、甚至嗅觉都变成了传染途径。

事情终于闹到了森鸥外手里。

灰色荧幕里,四面冷白的墙围住坐在中心的病人。这些精神病人表现出的症状相当统一,他们要么一动不动像具傀儡,要么突然四处张望,像是被某种若有若无的视线惊扰,先是四处翻找,慢慢陷入狂躁,在一眼望到底的房间里寻找藏身处,躲进床底下,柜子里,甚至把自己淹进水里。

他们不断地试图寻找,躲避,一切行动都是徒劳,然后行为愈发过激,治疗室里的摆设、装饰全都砸得稀巴烂,歇斯底里地嚷嚷。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有人突然抬头,与荧幕外的森鸥外离奇对视,目光的焦距却又落在虚空,他指向头顶上方,那里只有吊在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慢悠悠摇来晃去。

“眼睛。”那个人笃定道:“眼睛在那里看我。”

“一,二,三,……”随着数数,那人的视线慢慢平移,就像他头顶上真的排着一列眼睛,数到最后他脸色绽开解脱般的笑容:“八双,八双眼睛!”

突然,他的笑凝定,视线再次平移。

准确地,分毫不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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