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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和周牧野都在不停地练习捻转中度过。
虽然阮宵已经做好了扛摔的准备,但周牧野却一次都没叫他摔过,每次要摔的时候,周牧野都颇为狼狈地把他提起来,或者干脆跟他一起往地上摔,减缓了下落的力道。
双人滑的队伍里,队友们日常挂在护栏上看着两人训练。
女队长叶子叹气一声,道:“小元宵也太幸运了,遇上的人是周牧野,我当年被愚蠢的男伴摔了快上百回了。”
男伴在一旁皱眉:“能怪我嘛?你也不知道踢了我多少回好嘛?”
然而女生们就是不听。
叶子身旁的女生道:“已经看出周牧野强悍的男友力了,就是没办法体验一把小元宵的快乐……呜呜呜。”
女生们齐声哀叹:“是我们不配。”
在经过不懈的努力后,终于,在练习了快一周后,他们终于能做出捻转一周了。
当阮宵在空中轻盈地转动一圈,落下时再由周牧野稳稳地接住,双脚落冰后,阮宵还有些懵,接着,看向周牧野,反应捻转成功了之后,他欢呼了一声,跳起来抱住周牧野。
这说明他们取得了质的飞跃,只要找到了捻转的感觉,再以他们本身的功底,相信能很快做到捻转两周。
这天,俱乐部已经下课,阮宵和周牧野还留在冰场上练习。
有几个队友也自发地留了下来。
他们本来是抱着很佛系的心态在面对这次商赛,但看到阮宵和周牧野这对组合如此之卷后,晚上都有些睡不着觉了。
阮宵和周牧野正在尝试捻转两周。
阮宵滑冰进入,周牧野双手握住他的那截纤腰,在惯性作用下阮宵离地腾空。
周牧野双手施力,转动他腰侧。
在双人滑的捻转中,若是被抛起一方能将腿分开到四十五度,在技术方面能加分,因此,阮宵一直都遵循这样的动作。
只是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角度不对,阮宵被抛到上方的过程中□□,却一下子踢到了什么,整个轴心失衡,刚转了半圈就掉了下来,这次,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冰面上。
阮宵在冰面上滑出一段距离,第一次摔这么重,只觉得后背都要被震碎后。
周牧野骂了一句什么,连忙滑跪到阮宵身旁,托起他的后颈:“你没事吧?”
阮宵被摔懵了,好半天,视线才聚焦,接着便看到正上方的周牧野。
周牧野表情里有着难得的焦急。
阮宵觉得新鲜,强行扯了个浅笑。
他刚想自己说没事。
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他脸颊上。
阮宵嘴唇颤了颤,目光呆滞住。
然后,就见一颗颗血珠子从周牧野的额前发丝间滚下,速度越来越快。
场边响起尖叫声,有人喊:“快打120!”
阮宵这次知道,刚才腾空时,冰刀划在周牧野的额角,落下一道血口子。
***
在救护车上,周牧野坐在长椅上,接受旁边医生的处理。
周牧野的腿上,伏着一颗脑袋,连同那细瘦的肩膀在一抽一抽。
周牧野仰着脸,被双氧水碰上伤口,烦躁得皱皱眉。
听着不间断的抽噎声,他不能低头,只好伸手,略显粗暴地揉揉腿上的脑袋:“哭丧呢?”
阮宵摇摇头,还在抽噎。
把一旁的医生都给看笑了,道:“没那么严重,看着害怕,其实可以不缝针。”
阮宵又是摇头,口齿不清道:“你懂什么……”
遭受质疑的医生:“……”
周牧野现在没工夫理阮宵。
阮宵自个儿哭了一会儿,抓过周牧野的手,在他掌心里蹭了把湿漉漉的脸,一抽一抽地小声道:“阿野,我们不去比赛了……”
作者有话要说:
[1]捻转步解释来自于百度百科。
感谢大家~
第42章 阮宵:我的最爱
阮宵的眼泪擦不净, 不过他像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又咕哝着重复了句:“算了……不练了,我们不去比赛了……”
“你这算什么运动员?”周牧野没办法看阮宵, 咬了下唇, 气得有些想笑,“国家退堂鼓一级运动员?……嘶……”
医生也意识到手重了,低下视线,说:“忍忍啊, 伤口得清理干净。”
周牧野不再说话。
阮宵怕妨碍到周牧野,便放开他的手,往旁边坐了一点, 依旧望着周牧野的方向。
周牧野的那道伤口落在眉梢侧上方三公分处, 皮肉被双氧水冲得发白, 眼尾和脸颊上还染着未擦净的模糊的殷红血迹。
处理伤口的时候, 周牧野压紧唇角, 每当医生用棉签蘸一下伤口里露出的肉, 他清晰的下颌线都会绷紧一下, 咬肌明显。
阮宵用掌心抹了把通红的眼睛, 双手又插进并紧的膝盖间,唇角颤个不停, 还是想哭。
余忠华自己开车去医院,所以不在救护车上, 只让队长叶子随行, 就坐在他们对面。
叶子看阮宵哭成小可怜的样子, 心都快化了。
她没忍住探身, 拍了拍阮宵的手臂, 软声安慰道:“没事的呀, 医生都说了,不用缝针,只是看着可怕。”
阮宵吸了吸鼻子,压抑住抽噎,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点了点头:“嗯……”
这时,医生以一种犀利的目光扫向阮宵。
他刚才明明说的就是同样的话,怎么换来的就是一句“你懂什么”?
摇了摇头,难怪都说医患关系紧张。
救护车到了医院后,周牧野的伤口已经贴上纱布,处理都已经完毕,自己下车走进的医院。
余忠华正好也开着车赶到了,要带周牧野去做脑部CT。
虽然周牧野表示过没那么严重,但余忠华执意要带他去检查。
“我在花滑队里待了三十多年,还能没经验?”余忠华站在电梯口,挥手叫他跟上,严肃道,“你这可是被冰刀砸了下脑袋,搞不好已经留下了看不见的创伤,现在不去检查,到时候真出问题就晚了。”
周牧野倒是一脸无所畏惧,但阮宵却在一旁小小地倒抽一口凉气。
周牧野听到动静,偏头看他。
那张绝色小脸还挂着泪珠,脸庞和眼角湿润,眼睛和鼻尖红红的,脸色却有些苍白,显出担惊受怕的一张脸。
显然是把余忠华的话听进去了。
周牧野嫌麻烦地“啧”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跟余忠华进了电梯。
周牧野做完CT后,又进了看诊室,由医生诊断结果。
阮宵一直坐在外面走廊里等待。
现在时间快夜里九点,医院里没什么人,这条走廊上更是空荡荡的,灯光都比高峰期显得黯淡了一截。
阮宵背靠椅子,仰面望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