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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唧唧跟师尊保证了好几次以后不这样了的桑殊终于恢复了自由,一溜烟把自己藏进师尊的被子里面,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委屈兮兮地望着师尊。

琉祈月失笑,放过去一套衣服,桑殊立刻给自己套上,这才松了口气。

“那、那我们睡觉了吗?”小小的人偶坐在枕头上,眼巴巴看着琉祈月。

“睡吧,今天你也累了。”

琉祈月转身褪去外衫,整齐叠放在一旁。

桑殊就窝在被子里面看着师尊,目光落在那腰腿上,脸蛋又红了。

师尊身材真的好好啊。

要是做那种事......

住脑!怎么又想这种龌龊的事情!

烛灯发出轻微的烛芯燃烧的“噼啪”声,琉祈月熄灭了所有的烛灯,只剩下门边那一盏。

昏暗的烛光打落在琉祈月身上,他清隽的面容越发温柔,长睫敛落,投下深邃的碎影。

将小家伙捧进掌心,琉祈月轻轻揉了揉桑殊的脑袋,“睡吧。”

折腾了一天,桑殊的确很累了,缩在师尊的掌心里面,呼吸间是依赖的气息,他很快就睡了过去。

本来应该是要一觉睡到天亮的,可是桑殊在半夜的时候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些不寻常的波动。

好像是灵力的躁动。

虽然他不能使用灵力了,但是基本的感知还是在的。

桑殊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想要找一找这躁动是哪里来的,结果发现近在咫尺。

师尊?

小心翼翼在师尊的掌心站起来,桑殊发现师尊眉头紧蹙,呼吸急促,额角的碎发都被汗湿了。

师尊这是......梦魇了吗?

师尊也会有恐惧的事情吗,在桑殊的记忆里,师尊一直都是温柔从容的,听别人说,师尊自小便天赋过人,生来便是天之骄子受尽尊崇,哪怕琉家一夜之间消失无踪,也不能动摇师尊修真界第一仙君的地位。

这样完美的师尊,也会有梦魇吗?

是什么呢,桑殊思来想去,唯一可能成为师尊梦魇的或许就是琉家的消失了。

没有任何人知道那样庞大的一个家族为什么会在一夜之间消失,连旧址都不曾留下,只在原处多了一片辽阔的空地。

察觉到师尊的呼吸越来越乱,桑殊用小手轻轻拍拍师尊的面颊,趴在师尊耳朵旁边唱起了歌。

人偶擅长歌舞,歌唱声似乎还带了安抚人心的能力。

桑殊也不知道自己唱了多久,嗓子哑了也不舍得停下来,因为他只要一停,师尊的眉头就会重新蹙起来,看得他很心疼。

突然间被一只大手拢住,桑殊一愣,就看到师尊的脸离他越来越近。

“小殊......”

一个亲吻落在脑袋上,亲得桑殊晕头转向,歌声都被打断了。

红着脸看向依旧睡着的师尊,心脏扑通扑通跳动。

平复了一下心情,桑殊又努力唱起歌。结果脚下踩着的手掌突然又动起来,桑殊一个站不稳直接头朝下栽进了琉祈月领口。

“!”

桑殊短短的腿蹬了蹬,猛地把脑袋从师尊的领子内拔出来,脑中不停浮现刚才看到的,两眼发直心跳疯狂加速。

轻微的一声响动,他最终还是没有逃过变大的命运。

发现师尊没有被自己的动静吵醒,桑殊松了口气,一边哼歌一边悄悄想要溜下床去找件衣服。

腰上多了一只手,桑殊一颤。

大力传来,他栽回了床上,身上倾下一道身影。

琉祈月也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桑殊直接被掐着腰压进床榻。

胸膛贴上胸膛,感受到那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以及滚烫的呼吸。

桑殊空白的脑子里回荡着三个字:

要命了。

第二十九章

歌声停滞,桑殊听着师尊近在咫尺的呼吸,心跳乱了拍子,抬手抵上师尊的胸膛,几乎不敢直视师尊的面容。

“师、师尊......”

发丝在肩颈滑动,带来难以忍受的痒意,分不清究竟是自己的头发还是师尊的。

腿蹬了蹬,想要挣开师尊,可是看到师尊又一次蹙起的眉眼,桑殊心头一颤,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被琉祈月重新压回床榻。

歌声断断续续在寂静的房间内响起,烛光下两道身影交叠。

琉祈月知道自己又做噩梦了,他站在废墟之上,看着眼前滔天的大火,遍地的尸骸,还有被他紧紧握在手上的,滴血的长剑。

尸骸是族人的,包括他的亲生父亲。大火是他放的,琉家一切的痕迹都是他亲手抹去的。

那年琉祈月只有二十二岁,也曾意气风发,也曾锋芒毕露,更是天下第一人。

所有人都说琉祈月是琉家千万年来的骄傲,可就是这个骄傲一手倾覆了琉家。

他的出生是个错误,是琉家家主与一个舞女的产物。

琉祈月年幼时并没有展露出任何修炼的天赋,由此被琉家家主厌弃,生母因为失宠而将一切的苦难加诸在年幼的琉祈月身上。

十岁那年,生母病逝,琉祈月却渐渐展现出了曾经被掩盖的天赋,十岁开始修炼,十二岁同辈无敌手,十五岁战胜琉家家主,十九岁被誉为仙君,二十一岁成为天下第一人。

琉祈月从一无所有到拥有一切。

二十二岁生辰,亲生父亲给他下了毒,要夺他根骨,剜他经脉,剖他心脏,然后移给他的哥哥。

父亲从来都厌恶他的出身,从没将他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迷惑他放松警惕,而这些,琉家所有人都清楚,所有人都在等着他去死。

于是二十二岁的生辰,琉家覆灭,从此消失在修真界。

琉祈月又一次一无所有......他从来都一无所有。

年幼时护不住那一只乞食的小狐狸,长大了得不到任何真心。

低下眼,看着自己被血染红的衣衫,早已看不出曾经的白色。

怎么也洗不干净,穿再多的浅色也遮不住。

就好像他表现得再温柔,也掩盖不住骨子里的偏执与冷漠,修为反噬就是他生出囚困小殊念头的代价。

小殊亲近的不过是他努力维持的表象罢了。

他会吓到小殊。

琉祈月在一根残破的柱子旁坐下,阖上眼,静静等待着噩梦结束。

然而突然有一双手牵住了他的手,温暖又柔软。

“师尊。”

琉祈月猛地睁开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小、小殊?!”

“你怎么会......”

“不对,别看师尊......”琉祈月慌乱地捂住桑殊的眼睛,想要挡住身后的大火,想要藏起满身的鲜血,想要收起他流露出来的的戾气,想要把他最好的一面留给弟子。

哪怕他知道,眼前的小殊不过是他幻想出来的罢了。

可是桑殊拂下了琉祈月的手,一头扑进琉祈月的怀中,“师尊,您别难过,还有弟子陪着您呢。”

“弟子不会害怕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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