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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的夕阳在他俊美的脸上打下侧影,看起来莫名低沉:“你看起来很眼熟……很像一个故人,但我就是记不起来。”
他说着,抬头端详着林澍言的脸,灰绿色的眼眸有些模糊,似是在追忆些什么。
一旁看戏的韩姜见这军旅画风突变偶像剧的走向,不由震惊地望着这俩人,又望了望一旁面无表情喜怒难辨的自家发小。
林澍言同何云隐对视了一眼,随即没什么情绪的收回眼神,淡淡道:“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他说完,看了眼身旁的谢弈寒正盯着自己的人,便道:“盯着我做什么,该走了。”
“看你和老熟人聊的这么开心,不忍心打扰你。”谢弈寒有些吃味道。
“你说什么呢。”林澍言浅浅一笑,清秀的脸在霞光下有些温柔,“好了,该走了,校长还在飞船里等我们呢。”
他说着,便拉着谢弈寒想要离开。
“等一下——”何云隐见状,忍不住快步走到林澍言面前,温声道:“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你长得真的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他说着,神色有些恍惚:“真的很像……可是我忘了他是谁,只记得,他是个对我很重要的人。”
一旁韩姜的嘴巴已经张成一个夸张的“O”型。
对于一个Alpha来说,还有什么能比自己心上人当面被其他A搭讪更令人恼怒的事吗?
答案当然是——没有!
果然不出他的意料,自家发小的嘴角下扬了十五度,手指也不安地微微捻动——这是韩姜熟悉的,谢弈寒动手揍人前的征兆。
谢弈寒这人,虽然看起来脾气好,但其实性格十分霸道,揍起人来尤其狠,招招都是死手。
韩姜已经预料到一场惨案的发生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大魔王在发脾气之前被小美人很快地安抚住了。
林澍言捏捏谢弈寒的掌心,没有理会堵在面前的何云隐,径直绕开他招呼其他人离去。
“走了,都楞在这儿干嘛?”
……
蔚蓝军校的人走后,何云隐还驻留在原地,目光追寻着他们离开时的方向。
他是个没有过去记忆的人,只偶尔在午夜梦回时会感到一阵心悸,心口像缺了一个大洞。
有时他会觉得自己忘了些刻骨铭心的回忆,忘了些重要的人,但记忆始终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面纱,一切都茫茫然,只留下一颗空空荡荡的心。
也许,这个名为林澍言的人会帮他找回过往。
何云隐这般想着,怔怔地将手放在胸口上:这里,似乎第一次如此鲜活的在跳动。
作者有话说:
何云隐对言言的情感很复杂,其中爱慕之心只占一小小部分,这俩人不管过去还是将来都没有感情线哒~就是个推动剧情顺便让小谢吃醋促进主角感情升温的小工具人。
第53章 暴雪
蔚蓝军校军演胜出一事迅速在星网论坛掀起极高讨论度, 伴随而来的是无数人对“林澍言”这三个字的热切讨论。此前一直被帝一军学生瞧不起的蔚蓝学生狠狠扬眉吐气,腰杆儿挺直,在网上狠狠讥嘲了对家一番。
作为前四次军演都连胜的帝一军自然不服, 于是携当年荣光与蔚蓝撕了个有来有回,双方口水战直飞, 骂架骂得火热。
当然网上的骂战跟当事人的生活没有多大影响。
从表彰会被陛下亲自颁发银狮蔷薇徽章以后, 林澍言便一直兴致不高。
棋局已经拉开序幕, 他的身后是万丈深渊, 头顶是达摩克利斯之剑,纵然他此生并不畏惧生死,却不知该如何应对自己与谢弈寒的感情。
带着这种懵懂乱糟糟的情绪, 时光悄然而逝,转眼便过了两年。
这两年, 蔚蓝军校均以压倒性的优势在联合军演中夺胜, 与此同时林澍言名声大噪,成为两个学校之间的风云人物。
今日是学期末, 即将步入大四学年的林澍言起了个大早,难得没有换上训练服训练,反而穿了一身轻便的休闲装,雪白镶绒毛的羽绒服衬得他整个人眉目润朗、气质清柔。
出门时灰蒙蒙的天空不知何时开始洒下点点盐粒, 冷风呼号,正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远远便见校门口鹤立鸡群般立了一个高大英俊的人, 穿着身挺拔的军装,气质沉稳内敛,宛若一把收鞘的剑。
林澍言呵出一口冷气, 往谢弈寒走去。
走得近了, 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好垂下眼睫盯着对方肩部上的二星横杠。
蔚蓝军校的学生毕业时通常会被授予少尉一衔,唯有个别极其优秀的学生才会被破格提为中尉。
“什么时候离开?”好半晌,他才开口打破沉默。
谢弈寒捏捏他的头发,笑道:“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心里忐忑得不行。”
发丝处传来极细微的痒意,林澍言看着他充满笑意的眼睛,道:“你看起来不像是很忐忑的样子,我已经劝过你不要去边境了,你非要去送死,那我也没办法。”
这话说得可谓是极不留情,谢弈寒被他这幅冷淡的模样逗笑,心底也软成一团,便伸手将人轻轻揽进怀里,低语哄道:“我还没走呢,你咒我死做什么?”
“随你。”该劝的话林澍言已经劝了一个星期,但仍拦不住这个一心要去前线送死的人,只得自己生闷气,一个人不搭理他。
“再说了,你怎么肯定我一定会死在边境?”谢弈寒有盯着他冷冰冰的侧脸,调笑道,“难道你还能预知未来不可?”
“……”林澍言的回应是没有回应,只板着张脸不说话,任凭这个一心想送死的人打量。
谢弈寒见他不说话,只好凑过去在他冷冰冰又极好看的脸上亲了一口,哄他道:“你别生气了,别多想,不会有事的,到时候还要娶你呢。”
“……你先活着回来再说吧。”林澍言硬邦邦地吐出几个字。
最近他的心一直被一种陌生的情绪充斥着,既有对谢弈寒不听劝告的气愤,又纠缠着一种难以言述的恐慌,种种滋味,最终融合成一种似曾相识的命运感。连带最近做的梦都开始变得乱七八糟,令人焦虑。
谢弈寒最怕他这幅锯嘴葫芦一声不吭的模样,正想说些什么,终端便嘀嘀嘀地响了几声。
他抬头看向路口处等着的装载车,铁皮做的庞然大物静静蛰伏在那里,像只野兽。
“你会等我回来的,对吗?”飞雪落到谢弈寒的睫毛上,映衬着那双点漆黑眼。
“……嗯。”
“好孩子。”
他低头,奖励似的吻了吻林澍言的侧颊。
车载着谢弈寒离开,只在风里留下团灰浊的尾气。林澍言在原地立了片刻,随后一个人默默回了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