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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风说着,用两根手指夹住宋豆丁的脸颊。

竟然真的成功夹起一坨脸颊肉。

宋豆丁的体重,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说确实胖了一点。

周自言点点头,深表同意,“胖了以后容易引发其他疾病,豆丁啊,你是得锻炼一下了,正好,以后就跟着你哥好好锻炼,也省了为师的事。”

他原本还想让宋豆丁跟着自己一起锻炼身体。

现在宋卫风接手了这件事,这下他又不用早起了!

宋豆丁不可置信。

他的好先生居然就这么把他卖掉了?!

周自言轻飘飘的移开视线。

假装自己不存在。

宋豆丁左看看,又看看。

一边是哥哥,一边是先生。

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在他这边。

他清楚地认识到:现在哭求都没有用,以后每天都必须乖乖起床,跟着哥哥一起锻炼。

既然如此,那谁都不能逃脱!

“哥啊,让先生跟着咱们一起锻炼吧,你看先生这弱不禁风的样子,初春时候天气又不稳定,万一先生病倒了怎么办?”

宋豆丁单纯地看着周自言,好像真的在为他担心一样。

“如果先生病倒了,豆丁就不能跟着先生读书啦。”

周自言不可置信。

他的好徒弟竟然这么欺师灭祖,把自己推到宋卫风面前?!

宋豆丁得意洋洋的和周自言对视。

一看便知是故意为之。

可怕的是。

旁边的宋卫风,居然真的顺着宋豆丁的话开始思考。

早起,还要锻炼。

这可真是要了周自言的命了。

他还没开始就已经感受到了一股冷颤,紧紧用被子裹住自己,瓮声瓮气地说:“这就没必要了,为师……是个大——阿嚏——阿!”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周自言就连着打了三个喷嚏。

宋豆丁这个臭嘴,难道他真的得风寒了不成?

紧接着,周自言又打了两个喷嚏。

鼻尖还有点麻麻热热的感觉……

得,真的感风寒了。

这就是他欺负宋豆丁的报应吗?

周自言捏捏自己的胳膊,不得不正视现在孱弱的身体。

决定通过锻炼增加一点抵抗力,“等、等我好一点,加我一个。”

就此约定好。

周自言顶不住风寒的脆弱,先回厢房休息。

托宋父的福,周自言已经置办好了所有生活用品。

这间小小的厢房已然变成周自言在马鸣沟的小家。

户籍的事情太难下决定,左右现在距离童试还有一段时间,周自言选择再等等。

说不定还有两全其美的方法。

若真的不行……那他只能当断则断,抛弃过去了。

养病这几天,周自言早上在小厨房喝一碗热乎乎的粥,吃两口小咸菜。

再扇着他那个还没有作画的空白纸扇走到书房,开启一天的教学生涯。

一切都非常顺畅,只除了那位宋大公子。

周自言看得分明。

宋卫风被书院赶出来后,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实际心里气得要命。

于是每天天不亮就在内院练枪。

风声呼啸,震慑心灵。

“……”

内院旁边便是周自言的厢房,周自言天天被这种声音叫醒。

一开始是烦躁。

后来周自言已经能做到,在听到练枪声后不急不缓地起床。

倒上一壶热茶,推开门窗。

靠在窗沿边,一边欣赏矫若游龙的身姿,一边用热茶暖胃。

原本不正常的作息,居然跟着变正常了。

也是神奇。

宋卫风每次练枪,都是一身白色练功服和一个简单的马尾束发。

干净整洁又利索。

红缨枪上那点红色,是在场唯一一点色彩。

经常被宋卫风甩出一圈红色的影子。

洁白的练功服和鲜红的穗子。

圈住周自言所有的视线。

看久了还有一种‘翩若惊鸿’的惊艳感。

但宋卫风旁边的宋豆丁就不行了。

宋豆丁也穿着小小的练功服,扎马步。

宋豆丁每次扎马步都一脸悲愤,扎不了几个数就摇摇晃晃。

“哥,豆丁累了!”

“哥啊,豆丁腿好疼,豆丁的腿不会要烂掉了吧!”

“哥哥哥哥哥……”

宋卫风黑着脸,拎起小豆丁就是一顿爱的教育。

周自言感觉自己能看无数遍兄弟俩的斗嘴日常。

每一遍都有新的笑料产生。

但是等他自己加入进去后,周自言就笑不出来了。

扎马步这件事,他居然比宋豆丁还差劲!

宋豆丁还能坚持一刻钟。

周自言刚扎不过二十个数就开始腿酸脚软。

“豆丁啊,你还能坚持吗?”周自言两条腿抖得像筛子,脸色也僵成猪肝色。

豆大的汗水从额间滑落到眼角,模糊了视线。

宋豆丁咬着牙回答周自言,“先生,我快撑不住了。”

“那我数三个数,趁你哥没注意这边,咱们一起倒,你哥肯定不能指责什么。”周自言说。

宋豆丁用力点头,“谢谢先生!”

“一、二……”周自言盯着不远处的宋卫风,念出第三个数字“三——”

三还没念完,宋卫风已经将视线转到这边。

周自言还来不及让宋豆丁停下。

宋豆丁已经‘哐当’一声倒下,装模作样地捂着头捂着腿。

却在看清周自言的那一刻瞪大眼睛!

【先生,你怎么没倒!!】

这是宋豆丁无声的控诉。

【你倒的太快了,你哥都发现咱们了!】

这是周自言无声的回应。

宋卫风放好长枪,叹着气把宋豆丁抱起来,“你如果真的不愿意跟着我锻炼,那就算了,哥哥不能强求你。”

这些天宋豆丁的抗议和挣扎他都看在眼里。

自己人高马大的,豆丁才七岁。

或许真的不应该强迫宋豆丁跟着他一起锻炼。

“哥……”宋豆丁吃软不吃硬,要是宋卫风骂他一顿,他可能拍拍屁/股就站起来了。

但现在宋卫风好声好气地哄着他,他反而不知所措。

周自言见状,撩起衣袍擦擦手上的汗,坐到旁边,“读书人多锻炼是对的,别忘了童试一考就是两三天,若是没有过人的体力,如何能坚持?”

他到马鸣沟的时候已是苦夏时期。

年关转过去便是童试开始的时间。

一年又一年。

又将有一批读书人要在科考的道路上艰难求学了。

“对哦,哥,你今年要参加童试吗?”宋豆丁抓着宋卫风的衣领疯狂摇晃,“去吧去吧,到时候考个状元回来气死马鸣书院的那些人!”

“豆丁,为师再重申一次,童试是没有状元一说的。”周自言从后面抓住宋豆丁的脖颈,阴恻恻地说,“第一节课为师不就和你讲了咱们大庆的科举制度吗?那么多内容,你就记住了状元是不是?”

“不是不是,还记住了童试的考试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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