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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都咽不下去,今儿一定要让宋卫风尝尝丢人的滋味才行!
“宋卫风,你不过一介没有功名的白身,怎么敢为他人代写书信?若是有什么错处,岂不是丢我们马鸣书院的脸?”
谢金玉一声落下,他身后的人也跟着道:“方才我好像还听到了什么算术,宋卫风,你忘了你的算术成绩只是丙级吗?你怎敢在此帮他人算术!”
“若是耽误了百姓的生意,让他们惹上麻烦,你担待得起吗?”
周自言看明白了。
这个叫谢金玉的书生,就是和宋卫风不对付的那个人。
谢金玉倒是相貌堂堂,五官端正,人也长得人高马大的。
只是人如其名。
腰挂镶金,玉冠扎发,硬是在朴素干净的学士服上搞出一点‘穿金戴银’的样子。
反倒没有读书人的那股至纯之气。
刘老翁正好站在周自言身前,周自言拍拍刘老翁的肩膀,借走他肩膀上的白巾。
蒙住自己的鼻根以下,只露出一双闪着精明的眼睛。
“咳咳。”周自言清了清嗓子道,“马鸣书院的学子,我且问你们,这里这么多长辈老人,不知道什么是‘尊长前,声要低’吗?”
宋卫风忍不住回头,却只看到一个蒙面人在冲他眨眼。
周大哥这是要做什么呀!
谢金玉听到这么奇怪的声音,垫脚探寻声音的来源,“谁,是谁在说话,畏畏缩缩,为何不敢出来正面对峙!”
周自言背着手,“一帮连《弟子规》都不记得的书生,有什么好对峙的!”
他实在难以想象,这就是马鸣书院的学生?
竟然像市井泼皮一样胡言乱语,仗势欺人。
宋卫风旁边的老人悄悄点了宋卫风一下,“后生,那‘尊长前,声要低’,是何意思啊?”
周自言听到老人的询问,故意高声解释:“老翁,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在面对长辈的时候,声音要低,不能吓着老人,这可是《弟子规》里的话。我本以为书院的学子应该牢记自己学过的知识,现在看来,眼前这帮书生已经把《弟子规》学到的东西都忘干净了。”
“你!”谢金玉没想到被这个不知道在哪里的人摆了一道。
可这句话偏偏就是出自《弟子规》。
而且他们真的忘记了这份规训。
为了不埋没自己的学生身份,谢金玉等人只能压低声音,不再高声训斥,“吾等声量高也只是想震慑这等小人罢了,并非不敬长辈。”
谢金玉这些人的姿态,让身为夫子的周自言越看越生气,“‘好话不在多说,有理不在高声’,圣贤先人都把道理摆到你们面前了,你们却不记得,你们夫子要是在这里,说不得会被你们气死。”
仗势欺人不说,还诡言狡辩死不承认。
“我知道这个!《增广贤文》……《增广贤文》……哪一篇来着?”宋卫风喃喃自语,俨然把周自言的对峙当成学问考究来对待。
周自言无奈,悄悄提醒:“《增广贤文·下集》,‘好话不在多说,有理不在高声!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
“对!”宋卫风终于从记忆中找到关于《增广贤文》的内容。
周自言随口便能成章,而自己还需要经人提醒才能想起来出处。
叹气。
自己果然还差得远。
“敢问!是哪位学子,可否出来一见!”
短短两句话,谢金玉说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到底哪里来的人,竟然摆出一幅夫子的姿态来训斥他们?!
周自言这才从宋卫风身后站出来,“学子不敢当,不过是看不过你们几人搬弄是非,胡作非为罢了。”
固定好自己脸上的白巾。
生怕它掉下来,暴露自己的真面目。
宋卫风一脸震惊地看着周自言。
周自言有苦难言。
若马鸣书院的新掌院真是林范集的学生,那这位新掌院对他可太熟悉了。
他还没想好要不要面见旧友。
所以只能先挡住自己的脸。
能瞒一时是一时。
“你是宋卫风的什么人?”谢金玉皱着眉心。
“没人教你们‘闲谈莫论人非’吗?”周自言沉下脸,对马鸣书院学子的失望,自然而然转移到马鸣书院之上,“一个个的像山匪一样出来便给人定罪。书院就是这么教你们的?”
谢金玉的眉心皱得更厉害,“罢了,不管你是何人,你与宋卫风速速离开,书院便不再追究。宋卫风,你真是白来上学,竟然随便让外人在书院外面摆摊算术,若是算错了,岂不是辱没书院的门楣!”
“我劝你也别天天堵在书院门口了,我们同窗一场,直接告诉你,山长特意请了新的掌院来教授学子算术一道。书院现在,未来,直到童试结束都没空管你!”
说到最后,谢金玉得意洋洋。
摆明了要把宋卫风这件事压下去。
到时他再随意操作一番,那直到明年开春,宋卫风都不用回书院读书。
“谢金玉你!”宋卫风一听,差点又要动手,连忙被周自言拦住。
周自言摇摇头,“不要与他们缠斗,咱们今天先回去。”
“……好。”宋卫风听话地收拾东西,权当狗吠。
周自言和宋卫风他们要离开。
可周围还有好些人的书信和账目还未处理呢!
现在人要走了,他们可不依了!
“我说学生,你们把人这么赶走了,我们这书信和账目要找谁看啊?”
“就是就是,你们自己吵架吵完了,结果我们的事情都没人管了!”
“后生,后生慢走!”
围观百姓本不想参与这种学生内斗。
但周自言和宋卫风若是走了,那他们就真的找不到人了!
一拥而上,把两波人全都围起来。
指着谢金玉数落他不尊老。
谢金玉百口莫辩。
又不能直接对这些明显比自己大的人胡乱说话。
一时间左支右拙,狼狈不堪。
最后大喊一声:“我算,我来帮大家算还不成吗!”
“这可是你说的,后生,先来看大娘这份。”一位大娘眼疾手快,连忙把自己刚刚写下来的账目递过去。
她是个有福气的,对于自家赚的钱从来都是过目不忘。
当得知这两位代写书信的后生可以算账,便把自家的账目写了下来。
瞧瞧,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大娘递过来的账目繁杂又大额。
谢金玉手边无笔也无纸,才算了两个数就已经眼盲心盲。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落下。
谢金玉不作声,围观怀疑之声便渐起。
“这后生……怎么不写啊?”
“是啊,方才那位后生可是说一句写一个数字的,这后生怎的一直不动笔?”
“照这样算下去,几时才能算到我啊。”
谢金玉受不了了,密如蚊声的嘈杂影响他的心态,“别吵了!算术本就是精密之法,需要安静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