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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前,看了钟窍一一会。

就在钟窍一准备接受宋豆丁的和好时,宋豆丁突然说:“虽然你道歉了,但我不原谅你。”

“不原谅你。”王小妞躲在宋豆丁身后,重复这句话。

“你凭什么不原谅我!”钟窍一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

以前他只要说了抱歉,不管对方和他有多大的仇,都会本着君子之风,乖乖和他和解。

这个小孩凭什么不和他和解!

“凭什么要原谅你。”宋豆丁拧拧鼻子,“不原谅你怎么了?你道歉是你的事,不原谅你是我的事情,又不矛盾。”

其他小孩

纷纷点头,“就是。”

他们才不要原谅钟窍一呢,这个小孩太不讨人喜欢了!

“你!”钟窍一想反驳,却发现这句话好像有几分道理。

可,可他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

钟窍一如此吃瘪,钟知县却摸着胡须大笑,“窍一,你终于发现,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惯着你了吧。”

“……”钟窍一冷哼一声,背过身去,再不瞧宋豆丁等人。

“周秀才,银子你收好,衙门里还有许多事务,这就回去了。”钟知县抱起钟窍一,向周自言告别。

打扰周自言许久,不能再留下丢人了。

“至于窍一今天惹出来的乱子,周秀才,你想怎么处理?”

周自言摆摆手,“并非是我的事情,得问问豆丁他们。”

宋豆丁已经收到了道歉,现在只想和这个小孩离得远远的,“不想咋处理,让他别再来我们巷子里欺负人就行了!”

钟窍一立马大喊,“那不行,我还要跟着周秀才读书呢!我一定要来!我也要考秀才!”

钟知县一脸讶异,“这就是你来这里的目的?”

“周秀才能教出一个七岁秀才,肯定能教出第二个。”钟窍一计划地非常好,“只要我跟着他读书,将来也能成秀才,到时候我就可以自立门户。”

“反正陆府不要我,你们也嫌我脾气差,我自己出去住总行了吧!”

钟知县皱起眉头,看来今天是走不了了,“谁说陆府不要你……谁又说我们嫌弃你。”

难不成是衙门里有人乱嚼舌根?

周自言背着手在后面闲闲道:“我可没说要留下你。”

这小孩一看就是个刺头,不好管教。

如非必要,最好不要留下。

“什么!”钟窍一一听不能做秀才,直接从钟知县身上蹦下来,目光与周自言相对,“凭什么不要我,他们都能跟着你学,我为什么不行!我就要跟着你,就要!”

周自言弯腰,平视钟窍一,淡淡道:“第一,他们心地善良,品性端正,与你是云泥之别。第二,他们尊师重道,教养有方,不会和你一样对着夫子大吼大叫。第三,他们通过了我的考验,自然可以跟着我。而你,不行。”

而你,不行。

这四个字,重重砸到钟窍一身上。

钟窍一慌乱之下抓住周自言的大袖,像找不到庇护的幼兽,“什、什么考验,我行的,我一定行的,他们都行,我肯定也可以。只要我通过了,你就要收下我。”

五个小孩互相看看对方,不明白。

什么考验,哪里有考验,他们咋不记得嘞。

“窍一!”钟知县也是第一次见钟窍一这么恳求一件事,“你到底为什么非要做秀才啊!”

“因为我要自立门户!”钟窍一急迫攻心,像被点燃的火折子一样,瞪着钟知县吼叫出声,“就算所有人都不要我,我也要好好活下去!”

“你……你你你!”钟知县看着钟窍一仿佛冒火的眼睛,顿感心痛。

这孩子的心性,怕是在陆府养扭曲了。

“好了好了,不要叫唤。”周自言平静拍手,拉回钟窍一的注意力。

周自言如此平淡不在乎,反而让钟窍一冷静下来。

“到底是什么考验,通通放马过来。”钟窍一打定主意要跟着周自言考秀才,那就说什么都不会放弃。

周自言拢着袖子,突然笑道:“既然你如此用心,那你就试试吧。来,先去把旁边炉子里添点柴火,烧一壶热水。”

“然后再把豆丁他们脱下来的衣裳好好洗干净,晾好。”

“这算什么考验!”钟窍一做好了问答,或者别的准备,却没想到被派去做劳力!

“不愿意就走。”周自言也不惯着钟窍一,反正他教不教都无所谓。

“窍一……”钟知县想劝钟窍一先跟他回去。

要是真想跟着周秀才读书,那他们备好礼品束脩,再来正式拜访就是了!

钟窍一在陆府的时候是小少爷,在马鸣沟也没吃过苦,怎么可能愿意做这些事情。

谁知道钟窍一憋红一张小脸,狠狠跺脚,真的抹着脸去添柴火了。

他抓起一把柴火,用力塞到炉子中,眼中满是旁人看不到的坚韧。

他要跟着周秀才读书,就一定要跟着他!

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他都要成为秀才,让那些放弃他的人好好瞧瞧,他才不是什么不被人放在心上的小玩意!

第68章

钟窍一刚刚洗过脸, 现在又被炉子熏花。

钟知县劝了好几声,都被钟窍一无视。

周自言扶着钟知县到屋外,避开钟窍一, “钟大人, 我看那小孩今天是打定主意不走了,不如您先回去, 把孩子放我这儿,正好我晚上问问他和豆丁之间的事情。”

这件事看起来不算大事, 但他还是想和豆丁他们好好谈谈。

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很多,总不能每次遇到事情都直接动手吧?

“周秀才,那就麻烦你了。”有些孩子仿佛天生就是来讨债的,短短几个起伏,钟知县眼角的皱纹又添上几道。

他握着中自言的手, 把钟窍一的身世说出来, “窍一这孩子, 亲爹是岳南府乡绅陆家的庶长子。当年我和夫人生了三个孩子,最小的是个女儿,取名曼娘。曼娘在书院读书的时候, 认识了来县里游玩的陆府庶长子。”

“陆家盘踞岳南府几十年,是本地响当当的乡绅之家, 而且家里还操持着岳南府最大的商行, 咱们这的帛衣客,便是陆家的产业。那人虽然是庶长子,却也是陆家明媒正娶的妾室,上了户籍的。所以哪怕我家那闺女有个县令爹, 也有点配不上陆家。”

“但是陆家人态度恳切,又多次带人登门, 曼娘更是愿意,我们就同意了。”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家闺女嫁过去没多久,陆家几个孩子陆续娶亲,慢慢地,内部就乱了。”钟知县说起岳南府陆家的事情,叹息声顿起,“陆家闹乱的时候,商行也动荡,直接导致岳南府几大商户跟着遭罪,最后还有一大部分老百姓吃不上米面粮油,差点出大事,还是岳南知府出面调和,这才让陆府稳定下来。”

这便是本地乡绅的能力,牵一发动全身。

有时候不是当地官员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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