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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商科,或者是对管理公司有?所帮助的专业。”
“所有?人?都这?么以为。”温皓白颔首,琥珀色的眸子里藏着得意,“这?个?专业是我自己偷偷申请的,不过还是被奶奶发现了,后来,她直接派人?把我抓回国--声势浩大?,全校留名。”
回忆片刻,他接着道:“所以才只读了半年。”
那些在异国他乡做自己喜欢的事、自由自在的时光,依旧清晰、滚烫。
温皓白扬起唇角。
庄青裁也跟着笑:“你?这?样的家伙居然也有?叛逆期,想想真是不可思议。”
温皓白应声:“好了,你?现在也知道了我那些丢脸的事,我们扯平了……心里好受些了吗?”
说这?些题外?话,原来是为了哄她。
庄青裁心尖微烫,很轻地“嗯”了一声:因?厉春华出现而产生的不愉快,确实可以翻篇了。
见妻子恢复了往昔的精神,一贯冷峻的男人?终是敛笑凑近:“说说看,我是怎样的家伙?”
鼻尖几近相贴。
两人?并肩坐在床边,宛如一对正欲温存的热恋情侣。
庄青裁因?温皓白的主动示好而心跳漏拍,任由好些个?形容词在舌尖滚动,琢磨着该先说哪一个?。
但?无论说哪一个?,都无疑是蝴蝶振翅,足以掀起一场海啸。
屋外?猝不及防响起关门声。
她蹭地站起来,强压下心悸,故意忽略了对方的问题:“啊,是我爸买卤菜回来了,我去看看,你?……你?也一起过来吧,快吃饭了。”
*
为了招待女婿,楚彤云几天前就开始准备菜谱,张罗了一桌子菜。
尽管庄涛主张要?给这?个?“一次没见过就把自家女儿拐走的”不懂事女婿一点下马威,但?当真见到了高?大?英俊、谈吐不俗、出手?大?方又知道心疼老婆的温皓白,他横竖挑不出毛病。
思前想后,唯一的不满便是--那混账小子似乎并没有?办婚礼的意思。
破戒给自己倒了杯好酒,庄涛眯着眼睛久久回味:“婚礼还是要?办的,哪怕办的简单一点,毕竟,结婚是人?生大?事,理应要?让亲朋好友都见证一下。”
她家哪儿还有?什么亲朋和好友?
能收到的份子钱只怕都抵不上酒席钱……
内心明明白白,嘴上却不好戳破庄涛小心思,庄青裁给温皓白递了个?眼神,抢在他开口前推脱道:“爸,我们不急着。”
庄涛咂咂嘴:“那可以先把酒店订下来嘛,现在搞结婚仪式都要?看酒店的空闲排期,现在订,至少还要?排个?一年半载。”
庄青裁没吭声。
温皓白答得倒是顺畅:“我会?尽快安排的。”
还是一副大?BOSS谈生意的口吻。
庄青裁揉了揉太阳穴。
兴许是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又举起酒杯,别扭地挤出一句:“爸,我敬你?一杯。”
庄涛连声说好,酒杯见底,还不忘抓起茅台酒瓶,一边端详一边“数落”女婿实在是太破费了、犯不着买这?么好的酒。
当长辈的语重心长:“既然结了婚就要?踏踏实实地过日子,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楚彤云知道自己拖累了女儿,可是当着头一回上门的女婿的面,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随声附和。
温皓白很给面子:“不会?让青裁受委屈的。”
庄青裁尴尬到恨不得把头埋进碗里。
这?个?演技,用力过猛了啊……
还有?,怎么听他管自己叫“青裁”就这?么怪呢?
楚彤云见庄青裁只顾着自己吃,起身给温皓白夹了个?红烧鸡翅,嘱咐他也多吃点,没想到筷子没夹稳当,鸡翅掉在了桌上,酱汁溅开小小的油花。
她赶紧又夹了一个?:“脏的我来吃,来,皓白你?吃这?个?……”
谁料,温皓白淡定地将?掉在桌上的鸡翅夹起来放进碗里:“没关系,掉在桌上的食物,三秒钟以内捡起来是不会?弄脏的。”
楚彤云和庄涛相视一眼,笑着称是。
庄青裁咀嚼的动作瞬间停止。
她想起那次在阿强餐厅,自己捡掉在桌上的牛蛙腿时就说过同?样的话,温皓白彼时的眼神分明充斥着不理解与嫌弃。
但?是今天他怎么就……
是被自己潜移默化了,还是仅仅出于人?情世故?
她偷偷瞄了一眼温皓白,竟发现对方也正在看着自己。
*
见家长这?一关算是过了。
借口还要?回广电中心录今晚的《城市晚六点》,吃过午饭没坐一会?儿,庄青裁便想带温皓白离开。
庄涛和楚彤云也不好拦着--他们确实很想念女儿,但?那些爱看生活资讯新闻的楠丰市民,也会?想念女儿。
只能舍小家,为大?家。
扮演恩爱夫妻的戏份终于杀青,庄青裁步伐轻快地走向小广场,称赞温皓白今天的表现很好。
得了夸奖的男人?唇线紧抿,似乎并不高?兴。
庄青裁懂事地闭上了嘴--对于身价不菲、缺失亲情的温皓白而言,被迫演出和她的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应该是一种折磨吧?
自午后起天色就阴沉下来,两人?行至中途,一场大?雨不期而至。
抱怨了几句气象部门没能精准预测、肯定又要?挨骂了,庄青裁悻悻看着天,温皓白当机立断脱下外?套,示意她撑在头顶遮雨。
顾不上被泥水溅湿的裤腿和衣衫,两人?向停车的方向奔跑。
像是无忧无虑、无畏无惧的孩童。
暴雨来得猛烈且无情,庄青裁看着自己湿透裙摆,终是忍不住笑起来,苦中作乐般念了首诗:“你?听,是不是在下雨呢,当遗恨和藐视飘下旧时的乐曲,你?听,下的是细丝缕缕……”
温皓白本?能地接了话:“……把你?上下系住。”
“阿波利奈尔的诗。”
“你?读过?”
“大?学时参加诗歌朗诵大?赛,读到过这?一段。”
温皓白笑了笑,很快又敛住:“但?我不喜欢这?样的翻译。”
“什么?”
“我说,我不喜欢,这?一版,翻译。”
“那,你?喜欢,怎样的?”
雨声愈大?,他们的对话愈艰难。
愈艰难,又愈想表达。
家世、履历、地位……那些世俗的标签似乎都被雨水洗涤干净,只剩下最?纯粹的灵魂触碰。
好在,两人?很快到达停车处。
廉价的塑料顶棚仿佛张开了一处结界,阻绝了雨水,也阻绝了外?面的嘈杂,庄青裁站在她那辆青绿色的小车旁长舒了一口气,顺手?叠好那件早已湿透的男士外?套,重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