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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乱说气话。

小少爷哪里被人这么当面说身体弱的。

虽然是事实。

应檀又眼中挟另一番景色。可能觉得,还能在口头上,压戚酒一头,倒是心情有淡淡好。尤其在这种尴尬两人亲密接触下:

“你昨晚当着师伯,还有一群人面前,说你来这里是给我赎罪的,可是,你真是这样吗,”

想起这个。

应檀想,是不是有着赎罪的东西在。

因为应檀调整了一下,因为不背靠什么,独自打坐,身上还挂了个大活人,虽然体重不轻,身上没有肉。

可总归很累的。

戚酒又赶紧贴近应檀,抓紧他的腰。

“是,是啊,你想要什么赎罪,”

既然都说出去了,那就接受。

应檀觉得,好像终于有个人,对他过去的苦难有了一声关心和一份尊重。

应檀想了一下。赎罪,他其实什么都不需要。

可是,是戚酒说出来的,他便有些想要了。

可是,对这么一个将死的人,自己能要求他什么?所以一时之间想不出来。

戚酒等了半天,又傻傻地问他:“怎么了,很多吗,一时之间想不完?”

应檀一怔,又无语又好笑的,于是找了一件他以前很不情愿做的轮值来说:

第10章 天师10

“师祖诞辰那天,穿戏服扮女童子。”

应檀说了一件他不愿意做的轮值。

每年诞辰都会让年纪小的长相姣好的弟子来扮道师一旁的男童女童。

自从应檀长到十二三岁开始,每年的女童差不多都是应檀来扮演的。

戚酒心想,嘴又快地道:“这有什么难的。”

应檀察觉戚酒的孱弱身体,紧紧挨着自己又担心摔下来,前功尽弃,不得不抓紧自己的衣服。

轻蔑地,又猜准了一般地清浅一笑。

“但愿你到时候不要哭。”

两个人终于练功完后。在戚酒的催使下,应檀才带他去了一个摆放平日道教节日要用的物品房间里。

房间尘灰许多,空气里是干燥的粉尘砂砾。戚酒很不适应。看见应檀翻出了柜子里的一套犹如唱戏的服装。

这还不是戚酒哑口的时候。

让戚酒身上穿着原本衣服,再套上繁重戏服,应檀从戚酒的腰背后给戚酒绑紧戏服上的细带。

稠带系得很紧,身体不得不紧绷起来。

应檀系紧了,戚酒被他扶住转过来,站都站不稳,带子从小腿绑到腰上,紧绷着,就好像是练芭蕾舞的细带一样。而且后背收紧的绑带,还要勒得戚酒喘不过气来。

这么一身戏服套上后还没完,再在外面披上水粉袖子,薄黄的腰纱,鸭绒色的肩帕,还有一些繁复的珠垂流苏。

“扮相挺好的。”少年也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淡淡夸奖了一句。

应檀让他站一下,戚酒站都直接站不住,应檀继续把道具的假荷花给他。戚酒傻眼了,是扮演何仙姑吗。

戚酒忍耐了很久,还是不住地道:“系得太紧了。不舒服。”

应檀听到这儿,又去理了一下抽了一下绑着戚酒小腿的丝带,这样就不会勒得要命。

可对戚酒和方才没有分别一样,眼前这个穿着女神仙袍的人,又在用很小声的声音,对应檀说:“我站不稳。应檀,我站不稳。”

应檀以为他只是在抱怨,准备离开找道具,结果戚酒摔扑到在他怀里,非要挂在应檀的身上一样。

少年清淡地开口:“不是赎罪吗,不会连扮演个女童子也做不到吧?”

眼色却有些灼灼,主要可能是因为扮演女童,和应檀原本平日里见的戚酒的笨蛋模样有些不一致。

其实,应檀知道这个人不过是少爷脾气,随口说说的赎罪而已。

戚酒努力离开应檀,可是双手还是不住地边抱住一大堆道具,边抓紧应檀的手腕,且尝试着自己站稳。

“师祖诞辰那天,还得站大半天。”

戚酒小脸发红,有点细润的汗珠,粘着色素不深的灰头发。

因为身体的轮廓被束出来了,看上去,四肢,腰,背都很纤细的模样。

应檀把银圈,还有一些彩带、塑料的鲜花荷叶,以及把一些装饰品的箱子拉了出来。一件件地往戚酒怀里放。

戚酒站不稳,就悄悄地抓紧了应檀的袖子。

这样他才能站稳。

应檀看见他小脸被汗浸了,才发觉他出汗这么多。

看他没有受过苦的模样,找出了餐巾纸。

戚酒小声:“你帮我抽一张出来,”

应檀衔出一张,他不会给戚酒擦汗,戚酒从抱着琳琅满目的花瓶和琵琶中,抽空地用指尖拿出。

少年眼里看着。

最后是拿起来几张叠住的软密餐巾纸,在戚酒的脸贴了一下带着香气的薄汗。

戚酒身体摇晃,还是努力绷直身体。

仙女有仙女的仪态,不能去卑躬,也不能含胸。

少年抬了一下眼眉:“辛苦吗,这是你在城市不会遭的罪,”

“还好,好像很有意思一样。”

戚酒扬起傻乎乎的笑靥。少年看见,这个人长有梨涡,很浅的一对。

应檀走到了一张椅子前,像是梳妆台。

“过来。”

戚酒艰难地抱着一大堆东西,紧绷着腿和腰,掂着脚似走过去。

戚酒根本很难坐下去,因为腿关节被丝带拉得紧紧的。

应檀直接拿起了描红的湿软朱砂,狼毫毛笔轻巧地点在了戚酒的眼角。

又拿来了一些云母亮片的白、粉。

琢磨了一下,还是扑在戚酒原本就白皙没什么血色的脸颊上。再添一点碾碎的干燥朱砂粉混合,这样看上去就血色红润多了。

戚酒眼角是两抹细碎的朱砂,看上去哀艳至极。

灰色的头发,看上去黑色素不够。皮肤苍白却又泛着云母细细的闪耀的散粉。

脸的五官原本就标致,好似四月山寺的淡瓣桃花。

应檀又对他道:“把裤筒扯起来,”

什么意思?

戚酒一下子没有弄懂。

再说,大腿和小腿被烟绿霞紫的丝带绑成那个样子,裤子也被捆在里面,怎么扯得起来。

应檀没有去等待戚酒的无动于衷。

直接抽手,把戚酒的腰上裤头往下一扒。

再把戚酒的裤腿往上扯动,卷了一些起来。

露出了没有赘肉的白玉似的腰,腰上还有一些以前做过针灸,艾灸等等,留下来的青青黄黄的淤青,很浅,但是像是烟云雾山一样。

小腿也跟一根小骨头一样,只有薄薄的一层白皮覆在上面。

应檀弯腰,手持狼毫细笔,毛蘸上了朱砂研磨成泥,混进了水的膏状颜料中。

湿刺的毛刷点在了戚酒的小腹和腰侧。凉飕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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