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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注意到陷阱。

他们站出来给少年举例,说不要盲目信任题干。

许其杰抓着头发心如死灰。

支配者打了个哈欠,看起来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他没参与交流,越过众人围着神像底座绕了圈,然后蹲在骸骨旁。身边站着的正是组合中独身那位,两人在人群边缘,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不过郁封最在意的,还是伊塔洛斯手里的地图。

初来乍到,好容易不是个紧迫感的世界,众人不禁多聊了会儿。聊到后面,又将话题引到最特殊的那一位身上。

独身那人一头月金色微卷长发,慵懒地披散下来。一同垂落的是藏在发丝间的白色长水滴状玉石,用银做托底,很是精致。脸颊旁的碎发拢到后脑,在半中处编成细辫,用珍珠与白色绸缎固定。他的瞳孔是安谧的雾蓝色,皮肤有些病态苍白。

当他们引来话题时,他的注意力还放在周围的建筑上,仿佛那才是他唯一值得在意的。

这人脆弱得像一块斑驳的光,照耀在脱落的石像上,对着建筑陶醉很久。

“我并非初来者。”深川厌眼中有淡薄的哀愁,挥散不去的雾色,“我来这里是为寻找我的支配者。在很久之前,我不小心把他遗失。”

“他一定对你很重要,你找了多久?”

“大概有好几年?我不知道,任务世界于外面时间流速并不一样。”深川厌淡声说,“除了他,我想不到自己还有存在的意义,于是我向荣誉神殿申请保留我支配者的空缺,他们准许了。”

这是令人意外的身份,也是个让人心生同情的故事。他们对好奇别人的创口有一丝丝愧疚。

只有支配者听到后紧紧皱眉,似是不解,而后又舒展开,故作淡定。

棕发少年关切地问:“那你确定他还活着吗?你没有到弄丢他的那个世界找过他吗?”他的服从者是只巴掌大小的带翅膀的妖精,名为菲奥娜。

妖精听他一说,连忙捂着对方的嘴,竖起食指发出‘嘘’、‘嘘’的惊恐声。

“我不知道,”深川厌仔细想了想,“但那时系统没有提醒我他死亡,直到现在同样。所以我仍然抱有他还活着的期望在找他。如你所说,我去过那个世界,不过那里已经崩坏坍塌,他不在那里。”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帮你找到他吗?”一位名叫唐舒月的少女道,“永夜之所没有那种通过力量确定定位的办法吗?”

她的服从者是位穿着怪异服饰,手拿挂着串各式树叶木杖的男子奥辛。

“不止如此,难道没有一样道具可以帮助你,难道没有一位神官可以求助么?我记得似乎有位可以占星的大神官?”伊塔洛斯盯着他,缓缓道。

——艺术的生命力是永恒的。那是超越语言,能让任何人产生共鸣的美。

这是耳坠对于深川厌的判定。

当然,伊塔洛斯不会只是依靠道具去初步断定一个人。他在对方身上感知到无比强大的力量,但微弱,空虚。

那蓝色忧郁而深沉:“可我们对于他,又算得上什么呢?万幸,明白自己的初心,才是得到指引的关键。”

说这话时,他看得是郁封。

他支配者的神情很古怪,疑惑居多。

“巧合下,我见到命运与指引之神莫什。命运指引我,只有一个世界接连一个世界不停地寻找,我才能找到带回他的方法。”

郁封冷不丁问他:“他叫什么?”

深川厌顿了顿:“缪斯。他叫缪斯。”

这人又轻声重复:“于我而言,那是比任何事物重要的存在。”

支配脸色肉眼可见变差了,但他没有继续问。

可对于永夜之所的人,他们眼里最重要的难道不是主神?恕伊塔洛斯直言,他们对祂的狂热简直令人叹为观止,就像是被控制那样。以至于听到某人的愿望、乃至支配者比主神重要,都要小小震惊——原来还有正常人啊。

这其中一定有不为人知的事情,旁人问得太多,只能咽下多余的话,叹息着安慰他。

“别太难过啦,一定可以找到他的。”少女微笑道,“既然没有死亡提示,那他一定活在某个世界等待着你。你们肯定会相遇的!”

“谢谢你。”深川厌回以微笑。

“别说我了,不如看看这里能发现什么。我对任务毫无头绪呢。”

郁封闻言,转头盯着伊塔洛斯:“你手上的是什么?”他恐怕早就想问了。

伊塔洛斯:“在骸骨手中发现的,恐怕是完成任务的关键。”

地图里夹着一张巴掌大小的纸卷,伊塔洛斯用力量将它们漂浮半空,让他们都能看见。

纸卷上的笔记同样脆弱,被磨损得断断续续,残缺不全。

这不是他们认识的文字,连永夜之所给的语言资源里都没有记载。

在场的人一一摇头,说着没有见过。

“这里看起来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说不定已经荒废很久。我看下面的建筑都成废墟,也许找不到这个世界的人来为我们解惑了。”唐舒月说。

苏索点头,认同她的看法:“外面的石块持续剥落,荒废的时间定然不短。”

要不了多久,这座空中神殿就会荡然无存。

众人显得苦恼。

如果他们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可能就会失去关键线索。

不过伊塔洛斯没有他们的担忧。

另一张地图上标记着这片世界所有的城镇、山脉、水流。而在城镇中,包括他们所处的地点,都被羽毛笔划掉了,只有最后一处。

深川厌取出石匣中的破损笔记。它们在他们手中竟然不再继续腐朽,那些模糊的字迹逐渐变得清晰,在他手中变得崭新。

他的力量沉静而富有生机,与生命的力量类似却不完全相同。但灵感何尝不是创生的一种?他缓缓翻阅笔记,从中感受着世界遗留的微弱力量。这不是什么神都能做到的事情。

这人对于力量的控制,伊塔洛斯都要惊叹。

深川厌看那些文字,神情专注而深情。以至于他们都不敢开口问他在做什么。这些人等待中,围着骸骨坐了一圈。

大约几分钟后,书页在他手中黯然失色,失去一切鲜活,变成了石头。

他把石头放进自己的系统背包,然后才跟他们解释。

“这是一位诗人留下的,他并未署名,也没有提及到他的名字。”

是抱着石匣的骸骨。他们想,原来那是位诗人。

又继续听深川厌说:“诗名叫‘挚爱’”

他的声音很干净,也很温柔,像浅浅的溪水淌过干涸大地,像温柔的颜色覆盖在灰色画布。

“痛苦已然来临,我说与祢听

我从未想过离开

从未徒劳等待过你的话语

它们刻在我心底

如果我再次看见你的双眸

也会在心底念起

我想着,我看着凋零的百合

你的双眸也曾这样皎洁

在曦光时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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