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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确实没有在周围发现食物。
不如说,完全不可能有食物存在。一切用于寻找资源的手段在这里都变得无效。
“诶?不如奥辛试试?”唐舒月提议,“你是自然的教士,能不能用魔法召唤出可以长出水果的植物呢?”
也许不会成功。
不过奥辛还是在唐舒月的请求下试了试。他想召唤出树莓,人群的阴影中长出一株瘦弱的灌木,它甚至因为营养不良都不能称作灌木——几片叶子,光秃秃的枝头。
奥辛对它努力很久,满头大汗,也只是让它结出一颗不太成熟的树莓。
唐舒月把树莓递给菲奥娜,顺便摸摸她脑袋:“很可惜只有一颗啦,希望不会让你那么难受。”
菲奥娜感激涕零,众人大失所望。
奥辛对着墙角有点绝望:“问题究竟是出在哪里?难道自然之神抛弃吾等了吗?不应该、没道理、怎么会……”
但即使他能够召唤出足够众人填饱肚子的食物,那力量消耗也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伊塔洛斯隐隐听见什么声音,打断安慰奥辛的众人:“安静,你们仔细听。”
在烈日扭曲的光景中,传来虚弱痛苦的求救:“救命!救救我,请救救我!”
“竟然还有幸存者!”苏索对这个发现兴奋不已,“能分辨出是哪个方向吗?”
“听不出来,我们分头去找?”
“好!”
找到幸存者,就意味着他们可能找到村庄、食物。总之,他们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深川厌坐在原地,嘱咐他们注意安全。
支配者选择的方向与伊塔洛斯相同。他在废墟之上稳步而行,对方在曲折的道路中翻越阻碍。距离不太远,大概三四十米后,那声音就变得十分清晰了。
奄奄一息的灵魂的求救声越加微弱,间隔也越来越长。
“我在这里,有人吗?救救我,有没有人啊……”
喊叫时,发现自己找错方向的人也朝这里靠近。但就在伊塔洛斯觉得翻过那扇残墙,就能看见求救者时,他的呼救消失了。
“这附近有人吗?救命!求求你们,谁都可以,救救我吧!”
——从远处传来,微弱得难以捕捉。
还有第二名伤员?
绕过那扇墙,不见有人。
这就让人困惑了,他们明明听见这声音就在附近,难道是因为他们赶来不及时,那人恰好咽气了吗?如果真是这样,未免也太难过。
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众人把这小片地方一一检查过,确认声音没有再响起,也确认没看见任何人的部分,才又开始去寻找第二名伤员。
伊塔洛斯离开得果断,等他们循着第二道声音找到附近,才明白他为什么不犹豫。
这道声音与先前的音色一致,语气也大差不差,分明就是同一道。
难道是他们听错了吗?可是那么多人会一起听错吗?
找到这人时,他被压在废墟最底下。
脸色通红,神志不清,嘴里不断说着救救他。等自己被刨出来后又念叨着救救他的同伴。
伊塔洛斯没上前凑热闹,他站在人群边缘围观。看着他们询问男人他的同伴在哪里,叫什么名字。
“他叫,金,金。他去……帮我找水了。我等了好久……好久啊……他在哪里,怎么还不回来啊?”
他断断续续念了个名字,指了个方向,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只好把男人放到荫蔽处,让深川厌和安迪留下照看。
而后循着他所指的方向一处处找过去。
伊塔洛斯不太相信他的真实。这里已经荒废太久不是吗?
许其杰越走神情越怪,直到他们在某处废墟角落找到奄奄一息的伤者。
“我刚才路过这里,”他的冷汗毫不夸张地从脸上滑落,“这里没人啊……”
被残垣断壁投下的阴影里,寒意如毒蛇顺着脊背爬上。
奥辛去试探对方的鼻息:“或许是因为太隐蔽……他还活着,但如果没有水恐怕撑不过今晚。”
这人的长袍又脏又乱,身上有着好几道被撕扯出的伤口,再加上脱水,情况很不好。
“那怎么办?我们到周围找找?”
别说眼前的伤员了,他们走了大半天也精疲力竭。再没有食物和水也撑不下去。
“别分散,大家尽量在看得见的地方。你们看这些伤口,绝非是被石块划过的小伤,这里肯定存在着某种我们目前没见过的危险兽类。”
正说着,那边就传来安迪撕心裂肺的尖叫。
“啊啊啊啊——!你们在哪里啊快回来!啊啊啊——救命,救命!”
光听声音都能想象到这人被吓出什么表情。
伊塔洛斯通过黑雾,瞬息间回到落脚点。
安迪护着深川厌躲在一条狭隘的缝隙里,在他们身前,是只白色怪鸟。
怪鸟的尾翼末端有火焰的红色,很长,它的身形也十分纤细。遍布它身躯的不是鸟类的羽毛而是类似野兽的皮毛,像某种森林长毛猫。它的眼睛巨大且无神,尖细的喙从眼角裂开,其中是一排黑色利齿。
它朝他们张嘴尖叫,脑袋就处在一种随时要被自己撕裂的可怖弧度中。
等伊塔洛斯到时,怪鸟已经把安迪从缝隙里抓了出来,往嘴里送。
可怜的少年吓得快要晕过去,本能地朝来人的方向胡乱伸手,喊着‘救救我,救命’。
于是一把银质餐刀自伊塔洛斯手中飞出,狠狠扎入怪鸟腿部。
力道之大,几乎把骨头切断只留下点皮肉还连接着断肢。
怪鸟受惊且吃痛,凄唳地叫。那声音响天动地,既像人类的嬉笑,又像哀恸的哭泣,两种极端钻入脑中直让人双眼发懵。
它猛地腾空扔下安迪,阴影中的游影迅速把他卷到远处安全地带。
然后,那双因痛苦而变得如同人类的眼球,就转向伊塔洛斯了。
怪鸟眼球极速震颤着,声音也越发高亢,分不清它究竟处于什么情绪中。下一秒,它尖长的喙就径直往伊塔洛斯脸上啄来。
要真让它得手,恐怕两个脑袋叠起来都会被它刺穿。
伊塔洛斯一手摁住它的喙,而人来到侧方。他看见怪鸟的眼睛中有绿色虹膜,瞳孔顺着他移动的轨迹移动。但立即,在它没有来得及调转身体方向时,又将一把餐刀刺进眼中。
黏糊糊的液体顺着伤口流出。
接连两次吃瘪,叫声中悲泣的部分更加清晰。配合那些流出的透明液体,真像是哭泣的人类。
伊塔洛斯手握餐刀,往下用力,它就卡在怪鸟的骨缝中,自己借力跃身到它后背。与此同时,怪鸟因疼痛疯狂扭动躯体,不断在半空打转。大张的嘴中伸出如同花丝的细长舌头,足有五条。
伊塔洛斯就没办法立即攻击它的要害了。
它挥动翅膀没几下便形成飓风,令众人难以靠近这片区域,而飞扬的粉末如同被搅浑的水,令他们难以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