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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美山很是尴尬。
吴羌笛吃饭看戏。
邓祁坐在边上，听到一些对王美山很不友好的评价，叹了口气，说道：“小兰没来？她应该认得，这位只是陪他的朋友来做治疗。”
第42章
幸福可以很简单，缘于心上人的一个眼神、一抹微笑、一句话语。王美山的心怦怦乱跳，他才发现：喜欢一个人原来如此美好。
最后，科室会顺利结束。
王美山挑了个提拉米苏，朝邓祁走去。
吴羌笛提防着王美山，见对方出招，马上进入备战状态。
只听王美山大方说道：“邓老师，谢谢。”
喂！这称呼，你也配叫？你是他学生吗？吴羌笛不甘心地轻声怼了句：“谢毛线，老师只是陈述事实，心虚了吧？”
王美山假装没听到，双手把提拉米苏捧到邓祁面前。
“放下吧。”邓祁淡淡道。
这是接受了？王美山对吴羌笛挑挑眉。
然而，邓祁又说：“小笛，你把蛋糕解决掉。”
呵呵。吴羌笛也对王美山挑挑眉。
这时，邓祁站起，留下一句“看你俩看饱了”，便独自离开。
下午，一个男人找邓祁复诊。
男人三年前患过尖锐湿疣，经多次激光治疗后再无复发，近期因有生育计划，主动要求检测HPV。
有够优生优育的，却踩在医学的盲点上。
第一个盲点：疣体消失后HPV是否还存活？
初诊时，邓祁已说明情况：“尖锐湿疣能根治，但不代表HPV能彻底清除。疣体消失后，病毒会存活多久，目前还不清楚。”
“那不更该查？”
邓祁摇头，继续解释：“指南上尖锐湿疣的判愈标准只是疣体消失，并不是HPV转阴。您两年多没复发，属于临床治愈，没必要检测HPV。”
但男人依旧坚持。
于是，取标本前，邓祁拿着40倍放大镜把男人的外生殖器看了个遍，又涂上冰醋酸，好排除细小疣体和亚临床感染，最后分别在尿道和阴囊两个储存HPV较多的部位上取材。
今天结果出来：阴囊 HPV 分型6、11阳性。
男人把验单甩在邓祁桌上，发飙：“还说不用检测？这传染给我老婆可怎么办？到时影响胎儿你负担得起吗？”
这便涉及第二个盲点：疣体长期消失后，HPV若存活，它的传染性有多高？
“您这种情况，临床上缺乏数据，传染性无法确定，所以……”
“确定不了，你还是医生吗？”男人打断道。
这世间有什么是完全确定的呢？疾病？人体？
邓祁承蒙男人对医生这职业的误解，仍耐心劝道：“您放心，孕前检查里面，女性会做妇检、HPV分型和TCT，筛查出尖锐湿疣和宫颈病变，保证胎儿安全。”
男人更加激动：“她要是测出有问题，怀疑我怎么办？不能让她知道我有过那病！”
“……”别装了，你其实只在乎你自己。
没等邓祁答话，男人一把抓过验单，撕碎，竟放进嘴里咀嚼起来，念叨：“我以前花，我知道错了，我真没对不起她，我不要离婚。”
人肉发声碎纸机加回收站，邓祁看呆了。
男人情绪极不稳定，变为向邓祁求道：“医生帮帮我。”
这是第三个盲点：HPV的亚临床感染或潜伏感染需不需要治疗？目前，业界还在争论。
邓祁定了定心神，只觉多说无益，便在病历上写明“无法保证HPV转阴”，让男人签名确认，开了三次光动力。
疾病治疗的终点有时真的很模糊，那考察一个人呢，也有终点吗？人可是会变的。
下班时，诊室的门被敲响。
王美山走进来，一身正装，人模狗样。
邓祁不禁感叹：“我以为你长大后会当运动员或者体育老师。”
“我妈也这样想。”王美山笑道，“现在这样，跟你有交集，不也挺好？”
“为了你那药的销量，别跟我有交集比较好。”
王美山记得黎主任不等邓祁执意开科室会的事，问道：“主任不那个你？”
邓祁没答。
王美山突然走近，碰了碰邓祁的手臂，说出直击人心的话：“销量算个屁，我只在乎你！”
第43章
邓祁笑了，说道：“唱歌吗，你这是？”
王美山一点就懂，真轻轻唱了起来：“所以我求求你，别让我离开你，除了你，我不能感到一丝丝情意。”
歌声很悦耳，能把耳朵催红。
邓祁瞥了王美山一眼，哼道：“够老这歌。”
谁让你评论歌啊？王美山无奈道：“是经典。”
邓祁又笑了。
这眉眼，初中时有见到过吗？王美山不记得，但此时此刻他把他看在眼里，印在心里，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
……
周末，邓祁回父母那，看到客人时吓了一跳。
吴羌笛站起来打招呼：“老师！”
邓初坐一旁，边嗑瓜子边说道：“小吴那手煮不了饭，反正住附近，干脆来鹅们这吃。”
可一顿饭下来，邓祁话好少，吴羌笛心好慌。
为什么邓祁从答应一齐看电影，到躲着自己？吴羌笛把原因全归结在王美山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身上。他抱紧邓初大腿，以为那是救命稻草，却踩入邓祁的雷区。
只剩两人，邓祁开了口：“小笛，对不住……”
不妙，非常不妙。
吴羌笛狗急跳墙，打断道：“老师，你选王美山也没所谓，我接受，但你不要抛下我！”
什么意思？邓祁淡然道：“你以为我拒绝你，是因为我选了王美山？不要总跟人比，做好你自己吧。”
下周出诊时，邓祁遇到一个病例。
女人就诊，男人陪着。
邓祁一见女人的皮损，躯干、四肢、特别是手足掌满布红斑，不痛不痒，马上警惕二期梅毒，便让男人回避，好单独问诊。
女人却摇头说道：“医生，我在网上查过，就梅毒是吗？他，我老公，我俩不用避讳。”
不好吧？等下在诊室里大打出手可咋办？
女人看出邓祁的顾虑，坦然道：“我跟他多年异地，身边都有人。”
这不叫“绿帽”，叫传说中的开放式婚姻关系？
邓祁直问道：“那你俩最近有同房过吗？”
两人点头。
邓祁以为事情就到这了，两人分别玩，一方染病传给另一方，便开了单子让女人去检查，叫男人去挂号。
可一见男人挂号的名字，邓祁皱起眉来。
上周，就有个与其同名同姓的男人看龟头溃疡，抽血检查后确诊一期梅毒，还报了传染病卡。
邓祁点进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