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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垂下手合了眼,无意识轻喃:“晚安,江小洲。”

·

路嘉洋第二天一大早醒来,烧就已经退了。

只是病毒大概没跑全,他开始感冒咳嗽。

跟江元洲回家窝了两天,沈晓筠恨不能一天喂他喝十八种药材。

临回市里,终于只剩点鼻塞。

江元洲4号已经要回学校上课,而路嘉洋刚好约的4号去医院拆绷带。

他极力按住某个非常想请假的人,一个人去了。

因为约的早上,从医院出来连十一点都没到。

坐上车,看着周边道路逐渐变熟悉。

一想到回去家里也没人,路嘉洋心里便空落落的。

以往这种感觉也会有。

只是在那晚与江元洲谈及那些事后,这种感觉变得越发明显。

就像心里埋了个定时炸弹。

不知什么时候会忽然炸开,将他手里攥着的系在江元洲身上的那根绳炸得粉碎。

路嘉洋深吸一口气:“陈叔,暂时先不回家了,麻烦您送我去海大吧。”

司机应了声好,下个路口便拐了道。

路嘉洋腿已经好了,便没再让车开进海大。

医生叮嘱他暂时不能跑跳,因此他下车后放慢了速度往寝室楼走去。

寝室其他三人十一都没回家。

开题报告、模型作业、寻找实习公司……

单独哪个拎出来都挺够呛的。

路嘉洋半个小时前走出医院时还看他们在群里抱怨,说这日子是一秒钟都过不下去了。

就是不知道三人这时候在不在宿舍。

久违地爬上宿舍五楼。

路嘉洋从包里翻找出钥匙,拧开门锁。

刚将寝室门推开道缝,跟前忽地冒出个人。

他一吓,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看清来人,他想了想,才想起是前阵子因为笔记的事给他发了很多消息,他忘记回,第二天来找他那人。

林非材的宿舍跟路嘉洋的算不上近,中间还隔了七八间宿舍。

他显然是看到路嘉洋着急跑来的,喘半天气,才终于说出话来。

“路……路哥,我有话跟你说。”

路嘉洋记性不差,甚至可以说是很好。

他自觉三年多里跟林非材几乎没有过交集,因此也想不出林非材能找他干嘛。

还以为是又要借笔记,于是他直接道:“最近几门课的笔记都不在我这,你……”

话刚说到一半,林非材忽然闭上眼,声音不小道:“我喜欢你!”

十一的宿舍楼空荡荡的,几乎没几间屋子有人。

林非材也是因为清楚周围宿舍没人,才在看见路嘉洋时着急冲出来的。

他这些话憋了快一个月,却始终没能找到路嘉洋独处的时候。

今天机会难得,他几乎快把二十多年里所有的勇气都用在了这一刻。

路嘉洋……

路嘉洋有点懵。

他从小到大遇上过不少表白,但说实话,男的,还真是第一回。

他想了想,再想了想,又想了想,也没想明白,他身上究竟有哪里吸引同性喜欢。

不过不重要。

反正都一样。

路嘉洋给出同过去每一次被表白时一般无二的回答:“不好意思,恐怕接受不了你的心意。”

林非材脸色一白,脱口而出:“为什么?”

路嘉洋不是没在拒绝别人后听到过类似于“为什么”这样的问题,只是女生大多委婉礼貌,不会像林非材这样,问得好像路嘉洋应该答应他才是正常的。

因此路嘉洋听到他这一声问,第一反应是,答应才奇怪好吧?

又不熟,话都没说过几句。

路嘉洋不清楚毫不相知展开的恋情到底是基于什么。

思来想去,大概率是相貌。

无可厚非,人都是视觉动物。

只是在路嘉洋的爱情观里,相貌只能算加分项,算不得必选项。

虽然心里这么想,路嘉洋也懒得在这大冷天里在门口吹着风,跟一个不怎么熟的人扯这些没用的东西。

因此他随口道:“暂时没有恋爱想法。”

谁想林非材听到这话,情绪忽然变得激动起来。

“你是不是,是不是被那个人迷惑了!”

路嘉洋面露疑惑:“什么?谁?”

林非材憋了会,才像是不太情愿地说出那个称谓:“你那个弟弟。”

路嘉洋听到这回答,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林非材没有注意到,还在兀自往下说:“他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根本就不是什么性格纯良的好人!你不知道,那天我亲眼看到……”

路嘉洋冷了八度的声音响起,打断眼前人不知所云的话。

“同学,我们熟吗?”

林非材被路嘉洋冷冰冰的声音一吓,才终于注意到路嘉洋已然冷得吓人的脸色。

路嘉洋平日里没表情时只是看着有些难以接近,并不会令人感到害怕。

而如今他眸色冷下来,加之本就冷冽的长相,那玻璃珠似的干净双眸好似化作无数尖锐碎片,每一片都清晰映照着被他所注视着的人的不堪。

那些不堪又将碎片裹挟,如风雪般朝林非材汹涌袭来。

林非材浑身发冷地愣在原地,半晌应不出一句话。

直到看到路嘉洋不耐烦地蹙起眉头,他才慌张道:“我们……我们都是一个系的。”

越说声音越小,俨然他自己也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能称之为“熟”的关系。

“你也说了,只是一个系的。”

路嘉洋已经完全把不爽摆在了脸上:“那是什么让你觉得,仅仅只是同系,三年里说过的话甚至不超过十句的关系,能让你这样在我面前随意指摘我最亲近的人?”

林非材脸色煞白:“可他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路嘉洋拳头硬了。

他压着火气将双手环到胸前,垂眸冷眼看眼前这个费劲心思想要证明江元洲不是善茬的人。

“你跟他见过几次面?说过几句话?你恐怕连他叫什么都说不上来吧?是什么让你觉得只言片语和琐碎片段能让你直接去定性一个人的善恶?”

林非材被路嘉洋炮语连珠地半天接不上话。

他注视着路嘉洋的目光从一开始的热切、到后来的恐惧、最后演变成不敢置信的失落。

他看着路嘉洋,忽然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般喃喃:“你怎么……是这样的人?”

路嘉洋被他问乐了:“我是什么样的人?或者说,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的人?”

林非材灰暗的眼中又开始浮动热切:“你明明应该是,温暖的,像阳光一样普照每一个人的!你明明应该是不厚此薄彼地善待每一个人的!可是你怎么能单独对一个人这么偏私心!”

路嘉洋忽然觉得跟他扯这两分钟挺没意义的。

他耐心告罄,语气淡淡:“我不知道你对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误解,反正你刚才形容的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说完又冷笑一声,补充道:“我不仅偏私心,我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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