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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我不敢肯定。

有车子经过我们的身边，你回握住我的手，我猛地发觉原来刚刚一直没有松开。“点点。”你幼稚地晃了下我们交握的手掌，“你的手好小。”

这种暧昧、又带着轻佻的对话一下点燃情愫的火苗，想象之中，我应该说点什么俏皮话来回敬你，可我那烧糊涂了的大脑仅仅为我提供了一句蠢到家的“是吗？”。

你捏了一下我的手心，脸上露出让人脸红心跳的笑容，笑哈哈地评价我僵硬得像条待宰的鱼。你又加了一句，“哪里都比我小。”

都？哪里是指什么？你怎么老是调戏人？我差点要向你大叫，下意识想把手缩回来却被你紧紧抓着，你忽然上前一步，伸手抱住我，世界好多声音瞬间消失了，只听到我们之间砰通砰通的心跳。

鼻尖是你衣服上洗涤剂的味道，很好闻，仿佛闻到了阳光吹过沙滩的气息。我慢慢低下头，把脸靠在你的肩膀，像是害怕被人发现，又像是在依赖你。

“姜点。”你的嘴巴碰到我的耳朵，我觉得很痒，忍不住扭头蹭了一下。你先是笑了一声，又叹了口气，手掌轻轻拍着我的后背，“怎么办？我觉得你好可爱。”

这就是你要叹着气说的话？我继续埋头当熟透的鹌鹑，装作没听到，你继续说，“我们就这样抱到晚上吧。”

我拍拍你的肩膀，表示拒绝。

然后你沉默了一会儿，又问，“我可以亲你么？”

我抬了一下头，想要矜持地拒绝你，你却先一步遮住我的眼睛，低声重复一遍，“可以么？”

当然不可以了，你又没说喜欢我，我们又不是确定了情侣关系在谈恋爱，你怎么能……

可事实上，我没拒绝也没同意，沉默往往被默认为是允许的态度。我的睫毛扫过你的掌心，感受到你在靠近，然后不知不觉把眼睛闭上，什么话都没说，任由一个轻轻的吻落在我的脸颊上。

原来只是亲脸而已。

你放开我，眼睛看着远处，说，“走吧，再不回家你家里人应该要担心了。”

我抬起脸看你，发现夕阳的余晖穿过树杈的缝隙，有一抹擦到了你的唇角。余光里没有行人，我的心跳依旧很快，扯了扯你的袖子然后踮脚。

一回生，二回熟。

我后退一大步，快速地把准备好的说辞倒腾出来，“送、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剩下的我自己走，你把书包给回我。”

你半掩着嘴，还在发愣，露出了一点我看不懂的表情。不过很快，你拉了拉书包的肩带，没有同意，慢吞吞地说，“还是让我送你吧。”

我家住在附近的巷子里，走到路口时，我指了下，“就是那栋楼，我快到了，你也回去吧。”

其实我有些紧张，因为这里的楼房看起来不太新，有些高有些矮，还有些只是涂了层水泥。偶尔还有一些吵吵闹闹的熊孩子在楼下大喊大叫，晚上运气好的话才不会听到大人吵架和摩托车扬长而去的声音。

你没有在意这些，把书包还给我，说，“我有东西要给你。”

听到这句话我反应了几秒，接着看着你浑身上下仅有的那块夹板，“啊？”

它很快在我的目光下转移到我的手里，原来这是打算给我的。

“回去再看。”

我点点头，“那我回去了？”

你没说话，我试探性地挥了下手，然后转身。

刚走两步，你像是想起什么般喊住我。

“姜点，我……”你罕见地欲言又止，眉宇透着懊恼，停顿了好几秒，又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说出记忆中的最后一句，“下次见，姜点。”

我也跟着回你，“下次见，周言。”

这是我第一次和你一起放学回家，也是最后一次。我并不知道第二天你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也不知道从下学期开始，我再也无法在学校里见到一名叫周言的模范生。你连道别都没有和我说，好吧，如果那句“下次见”是这个意思的话。你果真是好恶劣的一个人。我为此气愤了很久，想要发送一堆责怪你的话，却发现我们连联系方式都没有。

周言，你果然是一阵风。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甚至怀疑你送我的那幅画该不会是你给我的“分手礼”。

你送了我一幅画，在最后的一次见面。回到家我连书包都没放下就着急着要打开来看，然后，我看到了那幅画。你画了一个站在走廊上背书的男生，不出意外，他是因为没完成背诵任务才被老师揪出去的。

是我。

你画了我，周言。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看到的？你很早就认识我了吗？所以你才不好奇我的名字？……你又让我有了好多疑问。

我想象，下学期见到你的话，一定要狠狠盘问你，你该不会觉得这样很浪漫吧，把我蒙在鼓里，然后偷偷做这些，你真的是个笨蛋！

可是当我终于回到学校，听到的却是你转学的消息。

周言，现在重新回想过去发生的一切，我还是觉得好梦幻，明明认识的时间不长，我们之间却好像发生了很多。到现在，我似乎还能想起你的样子。夕阳下的你，吃饭时的你，抱着我的你……都怪你，为什么要长得让人过目不忘。

不过我可不是没有你就活不下去那种人，你走的那段时间，有一个男生成为了我的朋友，他以前好像和你一个班的，但我没有向他打听你的事。他很热情，也很搞笑，我很意外他能和我玩得来，也是多亏了他，我没有因为你的离开难过很久。我没有哭的稀里哗啦，你是不是很失望？

我确实好久没有朋友了，他也许是一个不错的倾诉对象，不过，我不想和别人提起你的事情。我们又没有互相表明心意，连表白的情书都没有，不就是一段亲过嘴而已的不成文关系嘛，噢对，我们可能连朋友都不是。

哎，你以后可不能对别人这样了，你这样放在旧社会可是要定流氓罪的。

怎么说，我现在比以前成熟开朗不少了，如果你看到我，一定会吓一大跳。所以周言，你最好是像我一样，过得比以前要好。

第5章 周言*-*-*-*

周言和家里人坦白自己喜欢上了一名男生的那天晚上，周家赶忙联合上下老小，召开了一场紧急会议，就连远在海外的七姑六婆都用视频通话参与了这场早恋八卦中。

主角周言坐在饭桌前，看到面前围了差不多一圈的亲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准备拷问犯了什么滔天大罪的犯人。

“搞这么大排场至于么？”

始作俑者周妈已经入戏，她气势汹汹地环住双臂，冷冷地质问，“少说废话，现在开始，只准我们问，你如实回答，懂？”

周言举手认输，表示配合。

“我先问我先问！”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