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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从半个小时前的热闹喧天到现在只偶有车辆路过,搁好一会儿,才会有学生走出来,钻上门口家里的车。都不是陶楂。
一般林寐为了不打扰陶楂学习,不会在陶楂还在学校时给他打电话。
他想了想,准备打向莹的问问。
刚翻到对方的号码,没想到向莹就打了过来。
“林寐?”向莹声音轻巧,“明天周末你们都在家吧?我来给你们做点吃的。”
聊了几句,向莹又问,“喳喳还在写作业吗?”
“他还没出学校。”林寐说道。
向莹在手机那头大惊失色,声音明显的慌了,“那他跟我说他已经到家了?”
林寐先安抚住了向莹,“我去他教室看看,他应该还在学校里,等会我给您回消息。”
门卫还在保安亭,自己跟自己在下一盘五子棋,窗户被敲了几声后,他才抬起头,眼睛往上一瞥,看见是没穿校服的小年轻,不耐烦地又往下一撇,继续专注着手里的棋局,“校外人员,不准入内,等学生的话就在门口等。”
林寐又敲了敲玻璃,在保安准备嚷嚷的时候,他淡淡道:“我是林寐,上一届的,我来找我弟弟。”
林寐?
林寐啊!
那保安认识,认识得不得了,那照片天天贴光荣榜上,校长老师的宝贝孩儿,谁能不认识?
他开了门,“都毕业了还念着母校,不错,不错。”
学校里的照明灯会整夜亮着,零点时,保安才会开始巡逻教学楼查看还有没有在学校逗留的学生,现在时间还算早,高三好几个教室里都还亮着灯,只是没全亮,每个教室亮那么两三支灯管。隔远了看,像悬在天花板上的一道剑锋。
林寐不知道陶楂的教室,只知道换了教学楼,就一个一个去还有灯光的高三教室里找。
上楼时,碰见了几个穿着校服的高三女生,发出惊呼声,“林寐!你怎么在这里?”
学弟学妹们对仅仅只是高颜值的校友印象不算深,但是对成绩牛逼又长得好的校友,印象异常深,尤其是林寐又不是那种看了就忘的大众脸。
“找个人。”林寐说道。
“哦~我知道,陶楂是吧,他在三楼,往右第五个教室。”
林寐也没好奇她们是怎么知道要找的人是陶楂,他沿着熟悉的楼梯上了三楼,第五个教室的窗户和门口果然散出微弱的白光。
他走过去,有脚步声,走廊又长又空旷,连一声咳嗽,都会产生回音。
只是坐在教室里愁眉苦脸的少年满心满肺都装着今天的成绩,压根没心思去注意其他的,他用手背搓着眼睛,搓出眼泪。
他觉得这没什么好哭的,吸吸鼻子,努力收拾着心情,看看窗外,又看……他看完窗外看走廊,在看见走廊里的林寐时,一脸伤心变成了一脸怔然。
林寐穿着在家里穿的白衬衫和纯棉的黑色长裤,手里还拎着便利店买的几盒酸奶,他不爱用发胶,也不怎么做发型,乌黑的刘海微碎,旁人根本撑不住这样敷衍了事的装束,他却显得随性又挺拔贵气。
陶楂看见林寐,一脸怔然变成了皱巴巴的委屈。
泪眼朦胧中,林寐从前门直接走进了陶楂的教室,在宁鑫位置上坐下时,陶楂抽噎不停。
“考、考考得好差,不会做。”陶楂主动把试卷往林寐面前送。
林寐把酸奶放到宁鑫抽屉里,抬手直接用衣袖擦掉了陶楂脸上的眼泪。
他眸子漆黑,仿佛有无穷无尽的耐心,做完这一切,林寐把试卷翻看了一遍,轻声问道:“主要是哪一部分不会?我教你。”
第58章
林寐把同等难度的题划出来,“遇见不会做的不要想这就糟糕了,这没什么糟糕的,这说明你还有上升空间,你还可以做到更好。把解题和人生当一场游戏,就算失败,也能用其他方式另开出一条路。”
他下笔利落,陶楂能听见笔尖划开不算光滑的试卷表面那层颗粒时的碎裂声。
“没有哪一条路是你非走不可的,在不危及你生命的前提下,任何选择,只要你开心就都可以。”林寐换了另一科的试卷。
见陶楂眼泪大颗大颗地掉,“把题做了再哭。”
林寐不慌不忙,陶楂也跟着不那么着急上火了,他“喔”了声,拾起笔,重新开始把做题的专注力找回。
陶楂情绪冷静下来,开始做错题时,林寐把宁鑫桌子上的书全码到一边,“我睡会儿,有不会的就叫醒我。”
四周完全地安静下来,教室里的灯管只剩下陶楂头顶那一支。
陶楂奋笔疾书着,他时不时会看旁边的林寐一眼,起初他以为林寐是装的,在发现对方确确实实是在睡觉以后,他又觉得自己有时候还是太容易把人想得太坏了。这个“人”仅限林寐。
林寐一周总有那么两三天要上八点的课程,他差不多要比陶楂还要早起一些,因为林寐的工作还包括了做早餐,如果那一天不用上早课,那么做完早餐后,林寐还可以睡一两个小时的回笼觉。加上来回在路上的时间…陶楂知道林寐这种人把时间看得有多重要,林寐能这么厉害,总是他自己拼出来的。
直接趴在桌子上就能睡着的男生,眼下有浅浅的青色,他…看起来也要比前段时间瘦了一点。
陶楂深觉,他折磨自己的同时,顺道把林寐也扯一块儿给折磨了。
他低头看了看慢慢被养起来的指甲,将要褪去的齿痕。他想,除了活着是最后一次,其他任何事情都没有被称为最后一次的资格。
风在窗外吹着,校外时不时出现的鸣笛声响着,在混乱地萦绕着满头满脑的思绪中,陶楂抓住了自己认为最重要的那一根。
他要活得漂亮,不要活得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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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酸奶落在了教室,陶楂本想着第二天早点去教室,把酸奶给掏走,却没想到那天宁鑫去得更早,他捧着酸奶,“啊~这是大自然给我的恩赐吗?或者是田螺姑娘什么的。”
因为正好有两瓶,他还慷慨地分给了陶楂一瓶。
横竖,不管是落在林寐手里还是宁鑫手里,陶楂都能喝上。
酸奶入口已经不冰了,可能是因为室外的气温一天比一天高,甚至每个小时都比每个小时更要灼烈,酸奶滑溜溜又温热,喝下去也并不觉得好喝。
不止是酸奶,许多食物,在这段时间都失去了它们原本的可口,食物失去了品尝和享受的欲望,回归本真,只剩下果腹的作用。再色香味俱全,也没有卷面上能多答对一道题来得具有吸引力。
考前,学校提前放假,放假前,赵清静进了教室,她掩上门,陈向阳准备喊起立,被她一个瞪眼给瞪回去了。
她视线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去,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