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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巫医师确实是个性子活泼的人。”

“老爷,今夜喜宴上出了些事儿?”

李浔看了他一眼,“不是大事儿。”

与他们没什么关系,只是李重华今日恰好也去了那小塘边,沾染到了几分腥,而晏鎏锦也闻着味想要嘬两口血,所以一桩那么简单的案件才会闹腾那么久。

原先还有几分性子愿意看看热闹,听到后面说来说去也都是那么几句,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与我们无关了?”子卯问,这才是他所关心的。

“无关。”李浔摇摇头又叹叹气,“不过几眼就可以看出凶手了,一群人一人一句倒让事情变得麻烦。”

没什么关系的事情他也不愿多说,转而说到了另一件事。“雁音的事情接着往下查一查,往前朝查。”

“前朝?”

“嗯。”他半眯着眼,又灌了两口冷茶入肚,指尖在小几上敲打着。“重云山庄桩桩件件都可以指向前朝。”

“晏淮清这个人,蠢,但又蠢得让人想发笑。”

“老爷的意思是……”

“他在地下行宫的时候大抵是看到了什么,却又故作聪明地瞒下了这些事情,以为我看不出来。呵,我也无需知道瞒了些什么,看他做事就知道关于什么了。”

子卯失笑,摇了摇头。

“老爷你何苦这样逗弄他呢,让我这样年纪的人都还要在他面前去演戏,那几日说的那几句话,教那些个暗卫笑了我几日。

“别的倒也不说了,就那日那一句‘公子你这又是何苦呢’,我想起都觉得有几分牙酸。”

李浔已经想象得到那场面了,笑得也有几分开怀。“这生活多无趣啊,就得有意思的人来调剂调剂。”

“如今来看,这些虚话,他倒是……当了真。”子卯又说。

这话李浔不直接接,撑着下巴半眯着眼睛慢悠悠地晃着头,“我从前读过一本书,书里写过这样的一句话:‘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这话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有意思,细品更是妙趣横生。

“到底人生就应当如此,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掺和在一起,谁与谁都不能清醒着死去。”

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什么都是真的、什么都是假的。

李重华当真了也好,当真才能让这场大戏唱得更好,当真了才不会让他这么多年付之一炬。

作者有话说:

写的时候是有点犹豫要不要写的,上卷就写这两章吧。

第45章 【肆拾伍】玉兰耳语(李浔视角)

再吩咐了些任务,聊了聊穿插下去的棋子的现状,他也就让子卯回去休息了。

子卯的身体不算太好,早些年在玉龙关受了好些苦,一身的功夫也被废了,李浔给他讨了些药来,才让他夏日不怕热、冬天不畏寒,能有个还算是健康的身体,但想恢复到从前,也是不行了。

李浔偶尔会想,如果第一次离开的时候就把子卯带走了,现在会是怎样。但常常想到一半也就不想了,因为除了自寻烦恼外没有什么意义。

又坐在床边抽出希声擦了擦,不知为什么,他总能在上面闻到细弱的血腥气,熏得人作呕。

擦了好几遍,直到发现确实再无事可做之后,李浔终于打算睡下了,怎料正准备吹了灯,门就被敲响了。

“老爷,重华公子说有要事。”

李浔微微蹙眉,心下猜到了李重华是因为什么事儿,估计是今晚上见到了那个体弱的妹妹,又见识了晏鎏锦得理不饶人的一面,所以夜不能寐来求他来了。

这事儿他心中有些盘算了,但也没打算今天就做,哪知对方如此沉不住气。

不过对方提了,他也没有继续往后拖的必要。“你唤人把他请来,你先去睡罢。”

“还是等着公子来吧,晚睡一会儿也不要紧的。”

他无法,叫子卯进了来,别在外面吹寒风。

进了屋,子卯第一件事情就是唤人去沏热茶、点炭盆。

子卯虚长李浔一轮,在玉龙关的时候就事事都爱操心,来了客就想方方面面都做得周到,不管那客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将他带来了京都本想让他住个小院儿过快活的日子,却又自己揽了个府内的总管的活。

掌印府大大小小这么多事情,他倒也乐在其中,总能安排得井井有条。

“哟,有件事儿险些忘跟您说了。”收拾着,子卯忽然一顿。

李浔靠在架子床上,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什么事儿啊?”

“就是薛夫人那件事儿。”

“你说边映?薛古都死了,你还喊她薛夫人做什么。”他半阖上了眸子,想起了前段时间边映趁夜色了溜进府里那件事情。“她应该已经成功了吧。”

“嗯,想说的正是这个。”子卯乐乐呵呵的,从自己的袖口中抽出了一张小纸,递给了李浔。“您看看。”

他伸手接过,是边映的字,一手公正的簪花小楷。

上头不过是几个字:事已成,不日入宫。

“呵。”他勾了一下唇,引了火丢进了炭盆里。“她给李重华递了吗?”

子卯摇了摇头,“这倒是没有。”

“也罢,随他们去闹吧,闹得越大越好,我倒是想看看能做出些什么事情来。”李浔伸腿将炭盆踢远了一些。

因为从前的那些破烂事,他身体总要比旁人热一些,控制不住的时候甚是像是要烧起来了。而玉兰的气味也会在灼热之中变得浓郁,甚至腻味。

李浔难免对此感到厌烦。

说完了这几句,李重华也到了。

门被领路的小厮轻轻地叩响,他与子卯对视了一眼,而后对方就去开了门,将李重华带进来后也从外带上了门。

李浔看着李重华一步一步走近自己,房内只点了两盏烛灯实在算不上明亮,对方的身影似乎随着这烛火一起荡。

他偶尔会觉得李重华很奇怪,不像是大晏太子、不像是晏家人,一个无病无灾顺利长大的太子储君,竟然是这样一副孱弱的模样,仿佛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轻轻松松地将他捏在手里。

虽然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掌印。”李重华到了他的跟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

然后李浔就笑了,“夜如此深了,重华还有事寻我?莫不是今日见着了一具死尸,心中害怕了?”

“不是。”李重华看着摇了摇头。

看着他这一副模样,李浔又在想,对方是不是不知道自己脸上写满了欲言又止。

“那是什么?”他笑了一下,靠在床边朝着对方招了招手,等到李重华犹犹豫豫地走近的时候,他才替对方开了口。“是因为晏泠河?”

这个名字一说出来,剩下的那几步李重华就不愿意走了,面上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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