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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罪将你送入大牢,今不过以牙还牙罢了。”李浔从怀中掏出了绢帕,拉过他的手细细地擦着那几滴冷茶。“人皮傀儡一事,他也休想脱身。”

李重华的指尖颤了颤,发现自己说不出什么话,便只能蜷指攥住了对方的手,灼热的温度顺着指尖渡到了心口。

李浔反手将他整个手掌都握住,“他可无人能救。”面上是大权在握的淡然,又说:“用完午膳,我便带人去他的宅中搜一搜。”

“府宅?他不是尚住宫中?”

“上次筹办喜宴那一个,兴许会有些意向不到的东西。”

听着这话,李重华心中了然,第一回儿去的时候便觉得那宅子不像是放置了许久的,雕梁画栋皆是新整,园中的梅树打理得也极好。

沉吟片刻,他又说:“可能带着我一起?”

照理他也不应该说这样的话的,只是想到喜宴那一晚发生过的事儿,就还是想去看看,清明已近,去祭奠祭奠也好。

“嗯,你若想去,便随我一起。”李浔二话不说便应允了。

用了午膳,不过小憩了半刻钟李浔就转醒,可还是半耷拉着眼睑欲睡不睡,就这样也还记得办正事儿,带着他往外走。

众人已在门外等候着了,一身秋波蓝的司内手上牵了两匹马,其中一头白马模样雄峻、肌肉紧实流畅,在日头的照射之下,肌肤映出淡淡的粉,颇有几分的卢的气势。它马蹄不住地在石板上踏着,鼻中不时地往外喷气,瞧模样便不是一头性子温顺的马。

“是匹好马。”他不吝地夸赞。

李浔轻哼一声,“那是,这是我费了大功夫驯服的汗血宝马。”

大概是等着有些不耐烦了,那马开始甩动着脑袋,似乎要挣脱着司内手中的缰绳。

“无形。”李浔压着嗓子喊了一声,那马就即刻安静了下来,还主动地往李浔的方向走了几步,垂着头去蹭李浔的手。

李浔凑过去轻抚了几下,又回身晃着脑袋问他。“可要与我共骑一马呀?”

“马术不精,但也会骑。”瞧着这模样,李重华就知道是要大张旗鼓地往那宅邸而去,两人共骑一马,反倒是会让别人看了笑话的。

话已出,李浔也不再强求,唤人又牵了一头温顺的马来。他与这马熟悉了一会儿,踩着马镫便翻身坐上了马鞍。

再看那边的李浔就要比他轻盈得多,绯红的飞鱼服飘拂,大帽上的帽链轻撞出清脆的声响,而后稳稳地坐在了马鞍上。白马衬红衣,意气一少年。

“走。”李浔踩着马镫一夹马肚,无形就踢踢踏踏地往朝走了起来。

那宅院离掌印府不远,但一行人又不仅仅只是为了去拿人搜物,故而慢慢悠悠地在太平街走了一道,转了一圈才回到了恒荣街。

后头又跟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这里是淑妃娘娘一族的私宅,淑妃娘娘可是大皇子的生母,何人敢闯?”守门的小厮见到被围,拉着嗓子挡着门就是大骂。

“呵。”李浔冷笑了一声。

“我东厂拿人,还管你是谁?”司内露出了一个与李浔如出一辙的表情,而后轻挥手,“把人拖走,而后随我往里搜,务必要找出大皇子谋逆的证据来。”

番子得了令,手脚麻利地把人给拉走,又撞开了门,前院的景色就这么大剌剌地展露在了众人的面前。

三人同时翻身下了马,司内对李浔行了一个礼之后率先进了门。

“走吧,我们也进去看看。”李浔堂而皇之地当中围观百姓地面牵住了他的手,“看看大皇子谋反的证据。”一边说还一边摇头。“何必,何必呢。”

李重华侧身暗自地看了一圈周围的百姓,发现确有不少瞧见了他们拉着的手,还有在窃窃私语者,如此面上有难免些不自在,但还是反手和李浔相握住了。

寻常人家的夫妻能恩爱,他们又何必避世呢。

他低声迟迟应道:“那便进去看看。”

开了春,这府内的景色就比当时喜宴的时候好看得多,草木葳蕤、群花艳丽,但明眼人也看得出是刻意地打理过的,像是一直都有人住似的。

绕到了当时刘梅淹死的小塘,却发现早就被填了,上头还压了一块儿贴着黄符的大石,也不知道起的是什么作用。

“亏心事做多了就是这样,人不是他杀,都要做些什么来定心。”李浔讥讽了几句,走上前去扯掉了黄符。“也不见得这就是超度的好东西。”

“是该扯掉的。”李重华从李浔的手里拿过黄符,顺手撕成了碎屑。“刘梅是个可怜人。”

过了这一处,两人又开始往更深的地方走。甫一过了月洞门,就到了一个种满了湘妃竹的小院儿,又发现不远处有个小亭,而亭中赫然站立着一人。隔着竹叶影影绰绰地见不到真模样。

两人的步子齐齐停下,却也还是惊动了那人,那人迈着步子慢慢地朝他们而来。

李浔将他往身后挡,手已经放在了腰间的希声上。

“别来无恙啊,九千岁,重华公子。”那人率先开了腔,又从竹丛小亭当中走了出来,站定在了离他们五步远的地方。

原来亭中之人是柳因。

第94章 【玖拾肆】柳因投诚

“不在大皇子身边与其共患难,竟然跑到了宫外的宅子赏竹来了。”李浔摁在希声上的手仍未移开。“倒是有意思。”

柳因面上不显羞愧之色,“大皇子身边尽是人,又哪里欠我一个呢?”眼神在两人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又说:“倘使不出宫,也见不着九千岁与公子,此乃憾事一桩啊。”

“在他身边的不少,在他榻上的可不多。”李浔嗤笑。

李重华也浅抿了一下唇,含住了呼之欲出的笑意。

不说其他,这么多年,能在李浔嘴上讨到便宜的,他也没见着有过有几个,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觉得气闷,落在他人身上倒也会感到好笑。

柳因挑了下眉,没就着这个话说下去。

李浔也点到为止,“明人不说暗话,你今日怕是特意在此等候吧。”而后用似乎打量一物件的目光将柳因上下扫了一番。“柳公子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若是要为大皇子当说客,只恐……”

“非也。”柳因在自己袖口当中掏了掏,拿出了一捆羊皮卷出来。“识时务者为俊杰,又言良禽择佳木而栖,今大皇子大势已去,柳因特带证据来投于九千岁。”

从盛元二十年到如今盛元二十四年,四年之间柳因与晏鎏锦关系匪浅,不说生死相依,但也多少有些情分在其中,如今还未反抗便先反叛,李重华在一旁看着,多少都生了几分鄙夷。

也实在不想世人再说他们二人有神似之处了。

“喔?”李浔也是不屑,但还是顺着在说:“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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