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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力道擒住了手腕,而下一刻,一把泛着寒光的剑就抵在了他的喉口。

万幸,那把剑没有其他的动作。

窗外朦胧的月色泄露了进来,片刻之后,他才看清把剑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人是谁。

正是那南下眉州已久,许久未回京都的司内。

司内脸上的表情很冷很淡,恍惚之间,晏淮清以为自己看到了李浔。

“你……”

“李重华,你背叛了我师父,把他关入了大牢,还放火烧死了他,是吗?”说出这些话时,司内也十分冷淡,却是一种近乎歇斯底里的冷淡。

这样的神情出现在司内的身上,其实很让人感受陌生,因为从前的司内,更像是一个染满书卷气息的儒生,如今眉眼之间却全是戾气。

“他救了、帮了你,但你杀了他,对吗?”

司内握着剑的手,微微偏了偏,没有使什么力道,可晏淮清的脖颈上就是出现了一道血痕,立刻,淡淡的血腥气在寝殿当中漫起。

晏淮清吃痛,抿了一下嘴唇,心中却生了几分薄怒。

所以司内现在是在质问他吗?但司内又凭什么质问他?他与李浔欺上瞒下,不过就是一丘之貉。

他一个被骗的人都还没对他司内做些什么,没想到反倒率先被质问了。

于是他不做回答,只是反问:“所以你是认为他死了,才夜闯皇宫,想要为他复仇,对吗?”

司内没有着急回复他的话,只是忽然很怪异的地扭头,而后看向了晏淮清被擒住的那只手。轻轻抖了抖,那盖住腕骨的袖口就滑了下去,一个被精心雕琢过的、银镶玉的镯子,也展露了出来。

彼此都沉默了,大抵维持着这样的沉默有好一会儿。

良久,司内忽然笑了一下,戾气在这个笑之间就散去了。“当然不是,我师父怎么会死在你的手里。”

说着,把架在晏淮清脖子上的剑收了回去,也松开了擒住手腕的手。

他扯了一张挂在架子上的布,擦掉了剑上沾染的血。“我找你,只是因为觉得你这人忘恩负义,实在可气!”

“忘恩负义?”晏淮清抬手摸了一下被碰伤的脖颈,感觉到了一些细密的疼。“你们你们施了我哪门子的恩,又与我结了哪门子的义?”

“司督主,当初你师父把我从天牢里带出去,其实也不是为了救下我这一条命吧?他到底对我做过什么,目的又到底为何,别说你不知道。”

一边说,他一边掀开被褥从床上翻了下去,接着抬起手中的匕首,也给司内的胳膊轻轻的来了一刀。

而后一字一句地说:“我不过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换做是其他人,或许心里都会觉得不快,晏淮清也做好了对方怒而还手的准备,可司内不是其他人,他谁也不是。

司内只是看着自己被割伤的地方,而后面带疑惑地偏头打量起了晏淮清。

好一会儿之后,复又开口道:“李重华,你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

“因为我不是李重华,我也从来都不叫李重华,我姓晏,或许现在你该尊称我一声——陛下。”晏淮清刻意用十分苛责的语气说出了这些话。

“哦,对,你已经登上皇位了。”司内撕下了袖口的布料,往胳膊上受伤的地方扎了一圈。

晏淮清说的这些话,也没能刺激到他。

只是在默默地扎完之后,他又用一种可以算作是懵懂的语气,抬头问:“那你现在做了皇帝,还会和我师父在一起吗?”

原本晏淮清还有一些恼怒和不甘,也还在为方才的质问而置气,可在听完对方说的这些话之后,竟然觉得有些荒谬和想笑。

怪人,李浔连带着李浔一家子都是怪人。

可他晏淮清也好不到哪里去。

“会吗?”司内锲而不舍地继续问。

晏淮清走到铜盆边,用柔软的绸布擦了擦自己的脖子,凉意让他清醒了不少,也开始认真地思考对方问的问题。

“会吧。”他说。

“不过我们之间的事情,免并非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很复杂。”他又说。

然后司内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的瓷瓶给他,这瓷瓶他认得,从前在掌印府就经常看见,大抵是用来疗伤的。

“那你不用担心,我师父擅长解决复杂的事情,他会帮你的。”

等他把那瓷瓶接了过去,就又听见司内对他讲:“既然你们还会在一起,那我也会帮你。”

晏淮清慢慢地转过身,借着月色,他看着面前这个明明没有比李浔小多少,却又被李浔一手带大的人。

说:“司内,我确实需要你的帮忙。”

-

返程总是要比来时更快,从边境营地到走出上阳,不过就是几次日升日落。

天启元年九月廿九,在李浔即将到达汇阳岸口的时候,收到了一封来自京都的信,是晏淮清的亲笔。

这很难得,因为山水迢迢、道路艰险,来的时候,越往西北他们通信也就越少,过了天曲河之后,干脆直接断去了联系。

他净了净手,才将信展开。

里头写的东西很简单——催他赶快回京。

作者有话说:

大家,这一章重华和掌印时间线不是同步的,在小羊山大战(九月十五)之前,重华就见到了司内(九月初八),掌印这边回京已经是九月三十了,意思就是司内已经偷偷摸摸地帮重华去做事了。

PS:因为有特殊的安排,所以才会这样写,怕大家觉得乱,就解释一下下,这样的。

PPS:原来我们的农历九月没有三十!偷偷改掉!

第148章 【肆拾肆】雪

立冬已过,再次回到汇阳岸口时,李浔才发现真的已入冬了。

驻守在沿岸的南夷士兵仍旧在日夜巡逻着,他们还不知道边境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吞食大晏的美梦已碎,更不知道他们的大将军,将永生永世地跪在大晏的这片土地上忏悔赎罪。

是夜,李浔带着人,悄无声息地将岸边的那群南夷士兵给围了起来。

等到万籁俱寂,众生都陷入沉睡的时候,他朝着那营地一挥手。“上!”

这群南夷士兵,被人从床上揪了下来时,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双手被绑住,才明白已经成为了大晏的俘虏,而他们连反抗都没来得及。

抓了人还不够,让士兵们把能用的东西都搜刮出来之后,李浔下令放火,烧掉他们建在河旁边的营地。

火光撩起,帐篷、小屋一下就被吞噬了进去,而越燃越烈的火焰,最后竟然窜到了有两人高,几乎烧亮了半边天。

这样的火光似乎惊醒了河对岸的人,没一会儿他就听见了喧闹的人声,那声音似乎是在讨论交流,大抵还没有弄懂现在到底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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