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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晏鎏锦的方向走,司内也跟在他身边。
对方防备地往后退了几步,没能拦下他。
“这么怕我作甚?我如今可只有两人,你一行人还怕不能压过我耶?”走到了晏鎏锦的跟前,只留下了最后一步远,他微微俯身,终于和那双藏在暗处的眼睛对视上了,眼中确实带有几分不安。
“大皇子,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来找你合作。是想除了你?若真如此,那么现在你就已是我剑下的亡魂了。”他盯着对方的眼睛,又往前走了半步。“或是你以为,我想坐那把至高无上的龙椅?倘使我想,十年间有无数次机会,你以为你和晏淮清还能活到现在?”
看着晏鎏锦强装镇定的模样,他忍俊不禁,终于善心大发地直起身子往后退了一步。
“那你想要什么?!”晏鎏锦往后退了半步,也逼问他。
他伸手拈住了晃荡的帽链。“想要看乐子,想要快活。”
“晏淮清把我关入了大牢,我不开心,所以我也不会让他顺心。而他对我起了杀心,我也没有再让他活着的必要。”
“所以本皇子也是你的乐子吗?”晏鎏锦关注的却和李浔设想的有些偏差。
李浔啧了一声,心道这大皇子果真是三五岁的心性,这种时候竟然还在想这些。于是不耐地反问道:“我不是你的刀?你也不过是想借刀杀人罢了。”
晏鎏锦就不说话了。
“不过这些我也都不在乎,我知道你的目的只有一个——除掉晏淮清,坐上皇位。”李浔直言,又道:“你若是想借我的手达到这个目的,那就得拿出点诚意来。”
“什么诚意?”晏鎏锦问,而后保证道:“本皇子不会再……这么提防你了。”
李浔晃了晃脑袋,说:“现在我要的,可不止这么多了。”
晏鎏锦眉头一皱,“那你还想要什么?”
李浔也干脆不卖关子,“我只要一个州。”
他的要不是简单地要,拿走了,便是再也不属于大晏了。
晏鎏锦犹豫了一会儿,抬着眼睛看了他几眼,最后才咬着牙说:“好,本皇子答应你。”
李浔悠悠地行了一个不算礼的礼,“那今夜就聊到这儿吧,大皇子可别被冷风吹病了,在下告辞,明日再见。”说完,又背着手准备往回走。
“等等——”晏鎏锦急忙叫住了他。
“嗯?”他偏了半个头看去,也不回身。
晏鎏锦咬了咬牙,终于说到了今夜邀约李浔来此的真正目的。“耶律冲那边,你需小心,他们南夷……狼子野心,我们大晏的事儿还需我们自己处理,莫要让人占了便宜。”
李浔笑着应好,却在回头地时候,无声地骂了句蠢货。
第160章 【伍拾陆】盟
翌日一早,李浔就打晕了耶律冲,吩咐身边的暗卫将其带回晏淮清身边。
耶律冲那模样,远远地看着还能做戏,若是面对面交谈,就总会让人生疑,所以不若直接将他遣走,彼时再找个借口应付。
这一日的见面要顺利很多,晏鎏锦不做那些小把戏,就耽误不了太多的时间。
两派的人一齐往河中央走,终于碰了面。
“耶律冲呢?”晏鎏锦眼睛扫了几眼,声音飘飘地问他。
李浔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笑道:“大王子只说有急事,话也没说清楚地就走了,像是有比你我结盟更要紧的事儿,不知是不是……”
“那便罢了。”话还没说完,晏鎏锦就打断他,眸光闪烁。“其实此事不由他们掺和,更好,你我……不也早就……”
说的是昨夜提了一嘴的提防耶律冲之事。
“哈——”李浔笑了几声,盯着晏鎏锦的眼睛没动。“大皇子倒是善解人意,我以为他走了,你会更不放心。”
说完,他又瞧见对方的眼睛一颤,像是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过他没再给对方耽误时间的机会。“大皇子,他的事无需说多,还是你我之事更要紧。”
“言之有理。”晏鎏锦应和道。
李浔挥了下马鞭,“带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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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鎏锦安营扎寨的地方,距离天曲河实在算不上远,看样子也待了有一段时间了,许是一收到他说要结盟的信,就搬来了这里。
不过有些眼熟的人却未瞧见,譬如晏鎏锦那个兵部尚书的姑父、譬如被封为赵勇将军的祖父……大抵他们是还留在北边儿,和南夷留下的大部分兵马周旋。
李浔骑在马上,知道晏鎏锦在默默地观察自己,也不多看,跟着去到了自己落脚的地儿。
给他准备的营帐,就在主帐的附近,周围包了一圈小帐,像是既怕他会做出什么半夜谋杀的事儿,也想要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看。
他笑而不语,装作没发现对方的这些小心思。
瞧不上是瞧不上、心中有恨也确实有,不过做给外人看的,晏鎏锦和淑妃等人也还是不会出错,且不论营帐外面的布局如何,起码里头是一应俱全,连铺在床上的兽皮垫都是上好的。
他摸了一把,就被纤长又柔软的兽毛裹住了整只手。
轻叹了一声,想着如果把这个带回去给晏淮清,对方夜里睡觉,就定会暖和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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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鎏锦等人说是要给他接风洗尘,自顾自地就准备了个晚宴。太阳还没落山,就飘出了炙烤羊肉的香气,李浔闻见,也觉得食指大开。
可又难免想到晏淮清,想他此时吃的喝的与宫中的相比,相差甚远,心中一下又有些不是滋味。
“你说,今夜可会发生些什么有趣的事儿?”
他这么问,司内竟然还真的垂眸沉思了一会儿。“兴许是不会的,现在对我们下手于他们而言并无好处。”
李浔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
也没得机会再多聊,晏鎏锦那边派了人来喊他们。
他慢慢悠悠地伸了一个懒腰,捞起了放在一旁的大帽戴上。“走吧,司内。”,出了营帐,就跟着来喊人的侍从走到了用膳的地方。
甫一走到门口,就瞧见长桌上坐了许多人,有的甲胄未解、有的衣着华贵,一见他来了,就都转头看过来。霎时,面上神情各异。
“哟,人都到齐了?”他把大帽往上抬了抬,露出了自己的脸,又背着手坐到了空着的左下位,不顾是不是给其他人留的,司内落座于他的身旁。“淑妃娘娘与大皇子怎得还未来呀?还以为接我的风、洗我的尘,就不必叫我等了呢。”
他随心所欲、我行我素惯了,听过他名字的都知道他的脾性。可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如此不讲规矩,也确实惹了好些人面色不虞。
“你……”
有一武将想说什么,被身旁的人压着肩膀摁了下去。
李浔瞥了一眼,全当没看见。
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