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85
。
不是气的。
是怕的。
她怕赵玉京忽然醒过来,也怕赵玉京被其?他人发现。
她不想死。
也不想让赵玉京死。
因为她舍不得他。
方?才看那虎头玩偶完好无损,莫大的欣喜填满她的心头,她不想他死,不想他出任何事。
所以,她这次一定要规训好他。
花灼知道自己可能疯了,被他给逼疯了,他是会坏了她安稳人生的不安定因素,可她偏偏就是放不下他。
也甩不掉他。
就是他死了,他送她的一千根针也始终捅在?她心口里。
痛的鲜血淋漓。
“你若是不帮我?,转而去?告密,”花灼发着抖威胁道,“我?现在?便割了你的舌头。”
小双被一向?温软亲人的三?公主一望,浑身打了个寒颤,总觉得看到了传闻里那位骄横冷厉的三?公主,她头都没点,赶忙上前去?。
*
“父皇......母后......灼儿......灼儿......”
阳光大盛,殿外,是翠绿山石,草木依依,远处木海棠摇曳生姿,他穿最常穿的白衣,倒影落在?木地板上。
有风吹过来,吹响了他腰侧,小妹亲手?给他绑的祈福铜铃。
带出一片“咚铃铃”“咚铃铃”的响声。
他嘴里下意?识念着什么,愣了愣,抬起头来,殿内空无一人。
“思难!你在?哪啊?”
阿兄的声音,含满朝气,像是初升的日头。
和他不一样的声音,他身有弱症,常年以药为伴,自无那么中气十足的声音。
他静静的站在?原地,没有回话。
不知何故,他总想阿兄多喊他几?声。
他想多听听阿兄唤他。
“思难!思难?!”
声音越来越近了,人高马大的少年从另一边大步过来,一把?拍了下他的后背,“怎么回事?阿兄喊你这么半天,你就在?这儿傻站!”
他听着阿兄抱怨,没说话,只是浅笑抬头,看向?阿兄的脸。
可能是日头太大了。
阿兄的脸他看不太清。
阿兄也没等他回话,“快走吧,那姑娘等很?久了,母后和小妹看了都觉得甚是满意?,要我?赶紧喊你去?见人呢。”
“姑娘?”
赵玉京愣了愣。
“你傻了不成?”阿兄笑他,“今日要给你相看啊。”
怎么忽然要给他相看?
他自小一心忙于文武,整日从早到晚温书都觉不够,怎还有心耽于女?色?
他想拒绝,可被阿兄半拉半拽着进了殿。
殿内暗香浮动。
母后与父皇坐在?主位,小妹缠着母后撒娇,他们如从前一般,似神仙眷侣,可日头太大了,他看不太清他们任何人的脸。
赵玉京微微眯起眼来,隔着刺目的日头,与父皇母后行礼问安。
母后带着那姑娘走到他的跟前。
要他抬起头来看看她。
有一刹那,他心跳的怪异。
赵玉京依言,抬起头来。
少女?穿一身桃粉色的襦裙,墨发用一根白玉簪半束,巧笑嫣然,杏目弯弯,一张俏丽的脸庞被日头映亮了,眉间朱砂痣映衬,她像是天上下来的仙子。
她朝他笑,对他说了什么。
他没听清。
他很?想听到她的声音。
很?想听清她说了什么。
所以他往前一步——
*
花灼浑身一抖。
呼吸在?薄蓝的夜色里不住发着细密的颤,她手?边放着刀剑木棍,抓着辟邪牌坐在?椅子上。
第?三?晚,他终于有些动静了。
赵玉京一身红衣,像具艳尸一样躺在?床榻上,头上的血窟窿被白布绑着,可他是鬼,伤口根本?好不了,连带着脸侧伤了的皮都显得颇为狰狞,却更凸显此刻闭目面庞若净水沉舟般的美。
他被粗绳捆着,若只是粗绳,自然无用,花灼还将许如意?送她的符有一个是一个都贴了上去?。
此处属于长安郊外,原身擅骑马,当初途经,觉得此地山清水秀,便在?这处随手?置办了一套宅子,没想到会在?这时候派上用场。
她本?紧紧攥着手?盯着床榻上躺着的恶鬼,忽然间,只觉得自身后窜上来一阵恶寒,下意?识恐惧的闭了下眼,起眼,便对上一双直勾勾望过来的漆黑凤目。
花灼被他这空洞洞的眼神吓了一跳。
他像是还有些没回过神来,面色如水般沉静,片晌,他盯着她,像是寻到了猎物的猛兽一般,下意?识想要坐起身,一动,便低下了头。
继而,他竟轻笑了一声。
他面色惨白,头上还裹着白布,抬起一双浓黑的眼,极为神经质的盯着她笑。
花灼被他这眼神吓了一跳。
这三?天夜里,她几?乎没怎么睡过觉。
好几?次,她在?想要不直接把?他的命物给烧了,烧了,所有的一切就可以彻底永别?,她与许如意?告白,孝顺父皇母后,就能回家去?,放下此世间所有的一切。
可偏偏,三?夜过去?了,她也没有任何动作。
她狠不下这颗心。
可如今对上他恨意?成了实质的目光,花灼心头又生起密密麻麻的悔恨来。
赵玉京盯着她,轻轻转了一下眼珠。
他望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又将目光再次放到她身上。
“许如意?呢?”
“......什么?”
花灼愣了愣,心里挤压着的话全都卡了个壳,赵玉京盯着她笑,笑意?极为森寒,“你们何必大费周章将我?绑到这里来,想要我?死直接烧了命物便是,”
他沉沉笑出声来,“还是说怕我?魂飞魄散了还要缠着你,就怕到这地步啊?”
他摇了摇头,“你们要好好活着,你们在?一起,长长久久地活着,”他看着她,声音因虚弱而放的极为低柔,“我?不会妨碍你们的,放心吧。”
花灼咽了下口水。
他想死。
不,应该说,他根本?对死就一丁点感觉都没有。
如今的情?况于他而言,受到禁锢,受人摆布,还不若死了再想办法。
花灼不知他还有什么招数,她想了想,抓着辟邪牌,又拿了把?菜刀,正要起身,身子却发软的厉害,一下子摔坐在?凳子上。
赵玉京的目光始终凝滞在?她身上,她所有细微的神情?动作,他都一概收入眼底。
花灼哆嗦着走上前时,望见他一双笑眼。
“......不准笑!”
花灼手?指甲都嵌入掌心里,她后背的衣服紧贴着皮肤,是冷汗浸透了。
可赵玉京根本?就不听她的。
他视线明晃晃的落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