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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在意地低下头,端起桌边的茶盏抿了一口茶。
只要不让她和亲,让谁教她都成。
左不过是一个太傅。
如是想着,这人到了跟前,继而熟悉的声音浅淡地响在屋内。
“臣参见皇上,请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公主安。”
“淮安起来……”
“啪嗒——”
皇帝一句话还没落,谢明蕴骤然抬起头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看着来人。
回宫后,这位大方规矩温和守礼的公主,头一次失态地脸色一白,把手中的茶盏砸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说:
PS:开文啦。
这本与作者上本有风格差异,总体来说是个小甜饼,V前随榜V后日更,感谢宝宝们追读~
这本预收在挂到一半的时候换梗过,本来打算九月开文的强取豪夺《逃嫁》实在没思路,写了几版都不满意,无奈换成了《春情薄》,在这向因为逃嫁收藏预收的读者朋友们再次致歉。
PPS:专栏下本接档预收是《昭明台》,大家喜欢可以点个收藏呀~
《昭明台》简介:萧定离是个佞臣。
天下人眼中,他是新帝的皇叔,却毁圣旨杀清臣胁迫侄儿,性情乖戾无恶不作,挟天子以令诸臣,史官百姓对他口诛笔伐,傀儡皇帝畏惧痛恨他,他背负一身骂名,是朝堂臣子与帝王的心头刺,人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只有霁昭例外。
她是傀儡皇帝的近臣女官,也是萧定离年少流亡在外,曾与他有救命之恩的鄱阳小姐。
*
前十七年,霁昭是惊才绝艳名冠天下的鄱阳小姐,十七岁后,她奉父命入朝为女官,肩负的责任是助新帝肃清政敌,揽权归于皇帝,还朝堂与天下一个太平。
她一步步与隐忍的皇帝筹谋策划,贬贪官杀仇敌,直至新帝羽翼丰满,对上那个无恶不作的摄政王。
天下人痛恨他厌恶他,骂他佞臣贼子,只有十七岁的霁昭曾在雪夜中提一灯盏,窥见过这位权臣为风雨飘零中的王朝的夙兴夜寐,汲汲营营。
她知他没有叛心,也晓他卑劣骨血下的真实与忠诚。
辨别真假后,那原本于她手下书写的史册,便再也落不得一笔他的不好。
*
内患未曾解除,边境将军却以清君侧名义起兵造反,百姓臣子为保全故土都城,俱跪于城楼下求他自裁。
女官立于对面,清声问他为何不辩解。
而萧定离卸去一身的杀伐果决,朗声对着霁昭笑道。
“阿昭,你就当我本就卑劣奸佞之躯。”
天下人人无不想他死,事到如今,辩解清言,早已无人在意。
萧定离,身上从未负过一日好声名。
他欲赴死为王朝再做最后一件事,然而他对面的女官,却亲自拦下他的剑,伸手救他于沉疴骂名,再挽着他的手一起,拯救这个风雨飘零的王朝。
她十七岁救过他一次,又何妨二十二岁时,再救一次。
女官&摄政王。
第2章
◎公主见了臣为何总避?◎
滚烫的茶渍溅在地上,把华丽的裙摆都沾染上了脏污,那茶盖滚落在地上,滚出清脆的响声,顿时四分五裂,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谢明蕴身上。
连同那位刚被请进来的太傅,容淮安。
看清楚那一张芙蓉面的刹那,清贵臣子微微眯了眯眼,袖中的手拢紧,一双眼中刹那覆盖上几分暗色。
“蕴儿,怎么了?”
皇后不明所以地看过去。
太子也看出她的失态,有些担心地喊道。
“妹妹?”
然而谢明蕴却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了。
初夏,江南微风拂面,古朴的巷子里浸染着酒香,咿呀咿呀的孩童喊叫与吴侬软语在耳边响着,客栈二楼里,一身洗的发白的衣裳穿在身上也掩盖不住那漂亮的容颜,她没个样子地倚在躺椅上,目光随意地看向对面长身玉立的书生。
笑眯眯地把口中的葡萄皮吐出来,她撩了散落在鬓边的发丝,明明瞧着一副明艳灵动的样子,嘴里说的话却毫不留情。
“露水情缘?”
对面的书生瞧过她许多次这样懒散地躺在椅子上,或者树上纳凉的样子,每一次瞧见他之后,这人都如一朵蝴蝶一样从树上跳下来,缠在他身边说今天忙得很累,或者天太热了不想开这店了。
这是头一次,他忙完了事情回来,这人躺在椅子上没再迎他,没想到一开口,却是他从未设想的话。
他一向温和的眼中泛出几分冷意,语气也沉了下来,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是啊。”
她笑眯眯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露水情缘逢场作戏,郎君……不会当真吧?”
“离了江南,大千世界,北谢三十二座城,你我可能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她轻笑了一声。
“你记住,江淮,是我不要你了。”
临别时的大放厥词犹在耳边回响,转眼她入了皇宫三个月,这人却活生生出现在她面前,还即将是——皇帝指给她的太傅?
这个认知顿时把谢明蕴砸的一个激灵,她脸色一白,对上容淮安的似笑非笑的神色,骤然一个心虚,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公主只怕是太高兴了,才如此失态吧。”
容淮安早已恢复平静,见她如今的样子,掀起唇角,轻笑了一声问。
高兴?
和她始乱终弃的穷书生在这种情况下再见了有什么可高兴的?
谢明蕴只觉得心中一堵,开口就要反唇相讥。
“本宫高兴与否,不劳容大人挂念……”
“蕴儿。”
她一句话没说完,台上的帝王骤然看了过来,眼中透出几分疑惑。
往昔这个女儿最温柔知礼,怎么今日瞧着却有几分奇怪?
对上皇帝疑惑的目光,谢明蕴骤然冷静了下来,太子和皇后正等着她说下去,谢明蕴却不得已咬牙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继而温声道。
“父皇恕罪,女儿方才见了大名鼎鼎的太傅有些惊讶,一时失态。”
皇后看了她一眼,抬头笑着替她圆话。
“想来蕴儿也是少见如太傅这般天人之姿的人,才有些失礼了。
姑娘家的心性,皇上不必在意。”
谢明蕴低着头,听着皇后的话,嘴角抽了抽。
台下那道锐利清润的目光一直似笑非笑地落在她身上,让她如芒针在背,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附和皇后。
“父皇恕罪。”
只是打碎个杯盏,不是什么大事,皇帝一摆手也没再追究。
“淮安,今日朕叫你入宫,是有件事想嘱咐与你。”
此话一出,容淮安四处扫了一眼,想起近来朝中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