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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回来的第二年,这个二弟因为中了毒,死在了家里。

“你姑父是江南人?”

昨夜说开了一些事情,如今问起来倒也没那么别扭,容淮安回过神。

“不是,是后来任职过去的。”

他这位姑母很刻薄,如谢明蕴从容溱口中听过的那些话,其实他在姑母家听过很多。

容淮安牵动了一下嘴角没再说,这些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习惯也好,不在意也罢,说上两句伤不到他。

但谢明蕴能为此在御花园责罚容溱,他听到的时候还是很震惊。

讶然之余又多是感动。

他的小姑娘如此心软。

目光一寸寸落在她身上,不自觉温和下来,乍然又听见她问。

“季絮有心上人?”

“不知道。”

容淮安慵懒地倚在椅子上,只看着谢明蕴一张小脸,还在想御花园里的事,心中越发柔软。

想着他的阿蕴怎么能这么好。

“是谁,你认识吗?京城人?”

季絮说季家人不同意她和心上人在一起,一心想和容家联姻,但从季絮的语气中也能听出季家人是很疼爱她的,那她这心上人到底什么来头,竟然让疼她如珠似宝的季家夫妇都这样执意地拒绝。

“不清楚,不认识,不知道。”

容淮安目光一寸也没从她身上移开,口中的话倒接的很快。

只是没一句有用的。

谢明蕴一恼,回头又瞧见他目光落在她身上。

“你看我干什么?”

“阿蕴这么好看,不准别人看?”

容淮安懒懒接话。

一句话说的让她连生气都忘记了,脸一红。

“你别乱说话。”

“哪乱说了,说的不是事实么?”

容淮安笑道。

“你管季絮的事做什么,又跟你我没关系,难不成你不放心,还怕我跟人跑了?”

谢明蕴翻了个白眼。

“谁要管你。”

她只是好奇季絮。

“别人的事总归无趣,阿蕴这么好奇她的事,不如也好奇好奇我今天来做什么?”

他来能干什么?

谢明蕴可没忘记他还担着个太傅先生的名头,顿时瞥他一眼。

“你不会又想了什么法子来折腾我吧?”

容淮安哑然失笑。

“我在你眼里就会这些?”

“不然?”

谢明蕴理直气壮地掰着指头跟他数。

“练的大字,弹的琴……”

眼看她要一个个细数着算账,容淮安连忙喊停了她。

“我倒不知道你还是个记仇的性子。”

谢明蕴瞥他一眼。

“再过几天就是年关了,这几日宫中忙着,除夕夜你必定还要入宫参宴,这几天想出去玩玩吗?”

“去哪?”

“骑马。”

“这么冷的天去骑马?”

谢明蕴嘴角一抽,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是她疯了还是容淮安疯了?

此言一出,容淮安倒凉凉地看了她一眼。

“你不是喜欢跟晏顾一起骑马吗?怎么跟我就不行了?”

一句话说的她一噎。

她那天正心情不好,哪管什么天气,只想出去散散心。

没想到还成了如今容淮安堵她的理由了。

“那能一样吗?”

她嘟囔道。

“怎么不一样?能和晏顾去,不能和我去?”

“容淮安,你这简直是无理取闹。”谢明蕴气笑。

“不想骑马?”

容淮安哼了一声,显然介怀那日的事。

“这么冷的天谁想去吹风。”

“那想去游湖吗?东边的秋鲤湖近些天热闹,湖边有不少人在玩。”

容淮安又问。

“你昔日不是不喜欢我出去玩闹吗,今天怎么净找些地方喊着我去?”

谢明蕴狐疑地看着他。

“明日起过了小年,快休沐了,到年关之前,刑部那桩案子没结,还有城东的事情要忙,皇上准了我年前不再来公主府。”

容淮安一句话落,谢明蕴眉心一跳。

这话中意思不就是,从小年到除夕,若那边太忙,他就没时间过来了?

她扁扁嘴。

“那你去忙呗。”

“就知道你没良心。”

容淮安伸手勾了一下她的鼻尖,不轻不重地敲了敲她。

“别说几天没见,只怕几年你也是不想我的。”

谢明蕴哼了一声没说话。

“但我总怕自己想你,所以趁着今天还有空,找了个地方带你出去走走,这样可算理由?”

舍不得她的理由吗?

谢明蕴动了动手指到底没躲开,被他拽着走了出去。

其实今日的天不算冷,容淮安带着她出了府,坐上马车,没过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到了秋鲤湖。

秋鲤湖冬日一向热闹,但近了年关大家都忙着,今日人倒不多,前几日下了雪,那树枝上还带着几分残冷,枝头结了冰凌,冬日梅花怒放,为这万千冰雪和一抹白中盖上了几分艳丽的红,碧波千层,青山绿水,这秋鲤湖地处在东边偏僻的地方,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上京的好地方还真是不少。”

谢明蕴到了地方,撇开容淮安要拉她下来的手,从马车上轻轻一跃跳了下来,继而往湖边跑去。

她身上淡蓝色的衣裙随风摆动,那抹蓝在整个秋鲤湖的银装素裹里都格外扎眼,如一只轻灵的蝴蝶一般,转眼间就到了湖边。

容淮安生怕她绊着地上没化开的冰雪,连忙跟了上去。

“上京的好地方还有很多,你以后经常住在这,会慢慢都知道的。”

身后传来容淮安的声音,她正低头扒拉着树枝上的冰凌子,闻言回头。

“来游湖有画舫吗,早知道喊了云姑姑准备一个了。”

容淮安一边走过来拍掉她手上的冰棱子,把她冰凉的两只手攥在手里暖着,一边道。

“等你想到这些,你我只怕要冻死在这湖边了。”

他往湖中间一看,一艘画舫正往这边缓缓驶来。

“你少玩这些东西。”

容淮安怕这冰棱子冻着她了,把手中的暖炉塞进她怀里,没忍住又提醒。

眼瞧着她刚来就冻得手都红了,鼻尖和一张脸也红通通的,容淮安没忍住笑了笑。

“这冰棱子有这么好玩?”

“之前在江南见得少嘛。”

谢明蕴抱着暖炉,又对那树枝的冰棱子蠢蠢欲动。

容淮安这个自小在京城长大,每年冬天都能看到雪的人实在想不通雪有什么好,眼疾手快地把她拽过来,继而在谢明蕴抗议的目光中,揽着她的腰身,运起轻功往画舫上掠去。

谢明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容淮安已经抱着她落在了画舫上。

刚落地,谢明蕴便顺着往湖中心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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