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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
声音又软又柔,容淮安攥在腰间的大手猛地收紧,扣住她的下颌又激烈地吻了过去。
谢明蕴挣扎了一下,然而力道轻飘飘的,很快又被他勾着沉在这场情天幻海里。
直到扣住腰间的手抚上丝带,轻轻一勾,温凉的手拂过她的肌肤,谢明蕴颤栗了一下,才猛地清醒过来。
“容淮安。”
她哑着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慌张,容淮安也清醒了些,克制地止住了手,亲了亲她。
“别怕。”
他静静地抱着谢明蕴平复呼吸。
不大的屋子里灯光昏黄,炭火燃着温暖如春,却不比身上抱着的人更滚烫。
片刻后,容淮安直起身子,看着谢明蕴被亲的有些肿的唇,没忍住笑了一声。
“你还笑。”
谢明蕴哑声骂他。
容淮安伸手抚了抚她的红唇,哄人。
“下次轻些。”
谢明蕴踹他。
“滚远点。”
容淮安这次倒没听话地滚,抬手给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拉着她起身。
“饿吗?我着人传膳。”
“什么时辰了?”
“戌时了。”
没想到她又睡了快一天。
谢明蕴打了个哈欠。
“传膳吧。”
容淮安往外喊了一声,抬手给她披好了大氅,拉着她往外走。
跨出门槛,走过游廊。
这一瞬间谢明蕴看着牵着她的人,竟恍惚有一种她已经与容淮安成亲的错觉。
好像他们成亲后就该是这样,吃肉文黄纹都在腾讯君 羊丝儿尓儿无九宜四期他忙完公务后陪着她出去玩闹,下了雨就窝在屋子里,给她讲故事也好,陪着她睡觉也罢,这样睡上半日,再一起去用晚膳。
如果有只猫或者有只狗养着就更好了。
谢明蕴漫无边际地想着,直到被他拉进屋子里。
桌上摆了许多膳食,有不少都是她爱吃的,容淮安与她落座,一起用了晚膳。
太傅府伺候的人少,今天也没人来打扰,晚膳上安安静静的,时不时容淮安给她夹些爱吃的菜,两人用完晚膳,容淮安看了一眼时辰,已经到了戌时。
“我送你回去。”
谢明蕴恍惚了一下,才发现这时间过得如此快,她点点头,和容淮安走出去。
这是谢明蕴第二回来太傅府,来的时候匆匆忙忙还下着雨,回去的路上她倒顺着游廊仔细观察着府邸。
这府邸和容淮安的人一样低调,花草种的不多,处处清雅,雨后的泥土冲散了沉闷,两人的步调一致,谢明蕴看了一会,忽然问。
“这花你什么时候种的?”
容淮安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是几盆江南之地极盛行的花。
这花在上京几乎是养不活的,可那半年,他还是带回来,着人精心将养着,准备了最好的地方,请了最好的花匠,最后也出了些奇迹,从夏日养到秋日。
到谢明蕴回来后,冬日天气太冷,这些花适应不了上京的温度,连花匠也无可奈何,他也也没再强求,后来一直留在这游廊外,渐渐枯萎。
没想到谢明蕴还能认出来。
容淮安拉着她往前走,谢明蕴没听到答案继续追问。
“你说呀。”
“你不是都猜到了么?”
谢明蕴嘀咕。
“猜到是一回事,我想听你承认。”
容淮安无可奈何地回头瞥她。
“你觉得呢?自然是那半年。”
分开的半年,他消沉了两个月后,心中烦闷依然排解不了,总时常在梦中梦到她,他气恼自己,更恼谢明蕴,见不着人,便只能养了些江南的花回忆那时候的事。
“那现在怎么不养了?”
谢明蕴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笑了两声,问他。
“你还笑?”
容淮安敲她脑门。
“如今人都回来了,我还要这些花做什么,自然是马不停蹄地就入了公主府,生怕人再跑了。”
“我也没跑呀。”
谢明蕴嘀咕。
“我如今是公主,顶着这层身份,你觉得我还能跑哪?”
“那你想不想回江南?”
容淮安顿了顿,却问她。
谢明蕴眼神一亮。
她当然想。
“可是只怕不能吧。”
她又想起如今的情形,顿时蔫了下来。
公主出行多大的阵仗啊,还劳民伤财,等她仪仗队晃悠悠到江南,只怕都得一个月了。
何况她父皇也不一定同意。
“会有机会的。”
容淮安勾唇,没再说话,拉着她出了太傅府。
长街此时人已经不多了,谢明蕴步子轻快地跟着他,一边说。
“时间过得真快,我觉得昨天才过新年呢,没想到一转眼都要二月了。”
大年初二容淮安离京,初五她和谢岚也去了寒鸣山,在那呆了小半个月,回来就是上元节。
真正算起来,她已经从江南离开又快半年了。
容淮安做这个太傅也有……
她猛地抬起头。
“当时父皇跟你说的多久来着?”
“三个月。”
容淮安一愣,随即明白了她在问什么。
“三个月啊,那岂不是只剩不到半个月了么?”
容淮安轻笑一声。
“我怎么听着你的语气还有些不高兴?”
谢明蕴轻轻哼了一声。
三个月结束,他以后岂不是要专注忙自己手中的朝务,城东那么忙,听说父皇也有朝中的不少事情要交给他,还有容家的事,以后没了这层身份,他再来公主府也不方便吧。
他还会再来公主府吗?
谢明蕴想最开始两个人的针锋相对,他折腾她写字练琴,她弄坏他的马车让他走着回去,再之后他故意晚到让她睡好觉,送来的酸杏,助眠的香囊,再到解除误会,这么多天,哪怕是在寒鸣山上,他们也几乎是没分开几天的。
那以后呢?
短短两个多月,她似乎都要习惯这人在身边了。
却忘了他的才能不会只屈居于一个没多少实权的太傅,这桩教习也是当时为了躲避姻亲才有的。
谢明蕴觉得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沉闷,她跟在容淮安身边不说话,方才那点高兴劲似乎都没了。
容淮安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回头看她跟蔫了的小白菜一样,笑道。
“你不高兴,为什么?”
“你很高兴吗?”
谢明蕴抬起头凶巴巴问。
容淮安想他似乎没有非要不高兴的理由。
“也是,不做了太傅以后有更好的官衔,容大人哪稀罕这些。”
谢明蕴瞧他的神色顿时了然,哼了一声甩开人往前走。
才走了两步被人扯着手腕拽了回去。
继而听到容淮安低低的笑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