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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区域,平坦草地也变换为密林。
虞越想起了目的地的名字,有些畏缩地问她们是不是已经离开学校了。
“不算吧。严格来说,整座山都是致夐校区。但一般学生确实很少来这边。”
一道铁栅栏横在前方,窄小铁门敞开着迎接来客,入内却是更加杂乱的树丛。
就在虞越的胆量即将耗尽想要返回时,环境豁然开朗。整齐草坪上矗立着形态各异的景观树,不远处大宅射灯投向庭院中心的喷泉,依然是黑暗占据了更多空间,庄园的光辉也因此更显盛大。
“这里最早是私宅,随着致夐的建立,校长想据为己有,学生会也要求用作集训宿舍,最终僵持不下使用权还是回到了原主手中,后来很多恐怖片租借了庄园拍摄,学生就开始叫它Damn House.”
有几人围在喷泉旁,高阳依和他们打过招呼,带虞越把滑板、平衡车停放在门廊下,虞越盯着紧闭的雕花大门,心头有些发怵。
“你放心,它只是座虚假凶宅,没有真的发生过命案。”
门廊前的花坛边沿有个木箱,高阳依把她俩的手机放入其内。“交出手机,在院子里等出题,只有通过第一关,才能进屋,接着根据线索找到你的卡片,再去完成任务。”她抬腕看了下时间,表圈上的钻石随着她起伏的动作而映射出多面璀璨。
八点整,草坪上的喷灌器同时启动。随着水柱的旋转喷射,空气中弥散着鲜明异香,有女生试探的报出香水名,其他人也说出自己的猜测。叁分钟后喷洒结束,他们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今年好难啊。”有人感叹。
“也许只是门槛高,进去就容易了。”
大家似乎很紧张,没有人再说话,都在静候新的考题。
音乐传出,低沉的钢琴音很快被尖利的小提琴曲覆盖,弦音缓缓地弾击着他们的心绪,时急时徐的拉扯感在环境渲染下令人尤为不安。
几个音调的升高像是哑忍已久的恐惧突然倾泻,爆发出毛骨悚然的尖叫——
“Love Song. Josef Suk.”
旋律倏尔停止,随之是机械音宣告:“音乐家,请入局。”
作为第一个过关的玩家,高阳依自然地领受着大家的钦羡,她让虞越加油,希望今晚她们都有收获。
接下来的题目五花八门,很少的人能通过,也有人放弃离开,只剩零星几个人还坚守着。
虞越已经不想进去了,她只是在等高阳依。
“请说出词句包含树篱上花朵的诗歌。”
一束光柱投射到树篱前,剩下的几人围过去,辨别着鲜花的品种。
有人笃定的确认攀缘在树篱上的是铁线莲,但却没人能想起含有它的诗句。
无人在意的偏角里,响起了略有迟疑的声音。
“那些温顺的啃花者/那些家伙/愿望太卑微所以知足常乐/那位驼背经风历雨的小茅屋/笼罩于铁线莲的辐条下/是否只有心软,根本没有伟大的爱?——《Mystic》Sylvia Plath.”
虞越想试试,自己到底有没有能力拿到这张入场券。
“诗人,请入局。”
8.别害怕
门厅亮得有些刺眼,两壁是灰白的漆面,地砖铺陈棋盘格,虞越犹豫地踏步上前,唯恐触动什么机关。
玄关的置物桌上摆着一篮铁线莲,重瓣花朵繁密相连,茎叶围绕着它们高悬,宛如守卫宝物的阵法。
虞越拨开花叶,在花篮内翻找线索,很快发现一支黑色钢笔,杆身上印了叁个字:拉奥孔。
这条线索是指同名群雕还是书籍,或者识破诡计的特洛伊祭司自身?
虞越握着钢笔拐入大厅,视觉经受了由明至暗的跌落。只有几盏台灯亮在边角矮柜上,她看不清客厅的陈设,几乎摸黑在前行。
走到茶几前,上面有几支燃着蜡的烛台,虞越拿起一支巡视厅堂,没有找到与拉奥孔相关的物品。
通向二楼的阶梯下有台钢琴,在高阳依入局后他们听见弹奏的声音,可能每个人的线索都是依照身份特性安排,玩家必须代入其中各骋所长,才能接近任务。
“我是诗人,我有笔,我应该书写。”
对!去书房。
虞越举着蜡烛上楼,楼梯边即是一个开放式休闲区域,书柜呈L围着沙发与矮几摆放,顶灯照得四向通亮,手中微弱的烛光简直形同虚设。
她在书柜前寻找着,目光扫过一本本书脊,最终在一格横放的书籍中发现了《拉奥孔》。
虞越抽出灰色的书本,快速翻过书页,夹在第十二章的卡片赫然而出。
那是一张扑克大小的纯白纸片,表面很光滑,反面写着“诗人”,此外卡片全然空白。
要用钢笔在卡上写什么吗?虞越拔下笔帽,却无从下手。
突然,她灵光乍现,转开笔套取出墨囊,将浓黑的墨水均匀浇在纸面,果然有字呈现。
躲进衣橱半小时
这就是任务吗?看起来像胆量测试,不知道那里会藏着什么吓人的东西……
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可以随时退出。
虞越按捺住忧惶,收好卡片与钢笔,离开楼梯边顶灯的照射范围,再次渐入黑暗。若不是头顶偶尔传来的脚步声,她几乎要以为自己在独闯空宅。
走廊两边的门前都亮着不同造型的壁灯,虞越寻找着与诗人有关的象征,不敢贸然一扇扇打开。
她能听到一些门后有动静,大概是先前入局的人在进行任务。
有道门前立着一尊铜雕,是个小女孩盘膝而坐低头阅读书卷,光亮聚在她头顶的帽中,小手上还拿着羽毛笔。
应该就是这间了。虞越拧动门把,幽微的光透出来,吸引着她探寻。
室内寂静无声,光线虽弱但足以视物,入目可见朝向门口的大床,背侧有扇半开的玻璃门,里面挂满了衣服。
虞越走进衣帽间,合上推拉门,水纹玻璃吸收着有限的光源,映现出影影绰绰的流体,好似一个迷离的梦。
好安静,没有任何异常。担忧的吓唬手段没有出现,门也没有卡住把她关在里面。
然而越是如此平静越让虞越紧绷,她试图默背圆周率来调节自己的情绪。
也许这就是任务的考验,让一个人在封闭的环境中激活自己内心的恐惧。
还好虞越既不怕黑也没有幽闭恐惧症,她只是害怕会有未知的危险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