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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眼神冷厉，轻轻的摇了摇头。我皱着眉松了松，不再看他。

之后两人聊了些当朝局势，我听不懂，也不想听他们在一起志同道合的讲话，只觉心中一团怒火无处发泄。他们在政见上不谋而合，他们有共同的抱负，在少爷眼里，我什么都不明白，现在就连他遇见危险的时候，我都无法护住他。

就连这点力气，都没什么用了。

第33章

我们赶了小半月的路，总算是到了。

临近城内，大批流民涌入，关口派了重兵把守，来回巡逻着，怕是为了预防流民暴乱。

进来后，赵书匀直径带我们回了他的府邸。

朱红的大门，两边挂着写了赵字的灯笼。门口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恭敬地朝着赵书匀走过来，赵书匀交代了几句话，那小厮便从我手里牵过马，直径从角门进去。

我们在东边的厢房，布置的挺雅致，不难看出赵书匀家底殷厚。从少爷口中得知，他现下已任大理寺少卿一职，正六品，虽然不是多大个官儿，但他这个年纪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过不了几日，殿试的日子就要到了。

这天晚上，赵书匀倒是没有贴上来，听府里的人说，赵书匀已经有夫人了。

我走到少爷身边，说：“少爷，赵书匀成亲了。”

他坐在书案前，捏着个书本，眼眸低垂，懒懒的应了声，没再理我。

我不高兴，将他手上的书本拿走，捧着他的脸让他看着我，他皱眉，本来没多少肉的脸上被我捏的嘴唇微微嘟起，有点可爱。

他拂开我的手，“啧”了一声：“越发放肆了。”

“他成亲了。”

“我知道。”

“那少爷还跟他走这么近！”

我吃醋，我嫉妒，却无能为力。

他坐正身子，抬头看我，招手让我蹲下，我便蹲下，只听他说，“我结交他，不过是为了能安安稳稳的进京，赵家在京都也算是有点根基，若我落榜，左右是能有条后路，若是能中，再谋个一官半职，就算借不了他家的势，多个朋友也总归没有坏处。”

说完我低下头，他又说：“我这么说你还不明白？”

我点点头：“明白了。”

他淡淡的叹口气，眼神柔和。我低下头拉住少爷的衣角，小声嘟囔：“可我难受。”

不知道他听没听见我说的，自顾的拿着书又看，我抬起头看他，他不为所动，过了一会，重重的叹口气，看着我，像是咬着牙狠狠的说：“都被你操了多少回了，还吃这种醋？”

我搂住他的腰，他的腰纤细，似乎我用力一握就能断似的，我搂紧他，脸埋在他的怀里，一想到有人觊觎少爷我就想——

我突然抬起头，对着少爷粲然一笑：“我想把你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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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当日，贡院锁院三日，闲杂人等暂避。

第一日，赵书匀来到我面前。他今日穿着一身朝服，似是刚从宫里回来，悠悠然的来到我跟前儿，笑着开口：“你还真是元怀的好奴才啊！”

我冷冷看他，只见他眸中笑意更甚，全然是那轻蔑的神色，“你当真是他的书童吗？”

“干你何事？”

他敛下笑意，走近我，我与他身高相仿，只是他略微瘦点。我的手垂在身侧，忍不住攥紧了，脑中响起了少爷那日的话，咬着牙才没对他口出恶言。

“干不干我的事且另说，但我劝你一句，为了你家少爷好，你就离他远一点。”

我紧绷着身子，牙咬的吱吱作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手上越来越用力。他扬着下巴，似乎一点都不怕，他不相信我真敢对他做什么，肆无忌惮的与我对视。

事实上我不是不敢对他本人做什么，我是担心少爷，我怕少爷会因此收到连累，我逐渐松手，他在我松手的一瞬间猛吸一口气，摸着脖子极力的忍着不咳嗽。

我微微活动了一下脖子，骨骼咔咔作响，我看了眼我自己的手，又看着他，“你喜欢他。”

我并没有在问他，他也很坦然，直接说了是。

我冷声道：“你有夫人了。”

我说出的这句话让他好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般，哈哈大笑，笑的极尽讽刺，“是啊那又如何啊？”

他接着说：“不仅我有夫人了，以后元怀也是要有夫人的，你以为，这辈子还能跟他相守白头？你不会天真到如此地步吧？”

我哑口，说没想过是假的，我每日都在想，日日想，夜夜想，试图能用这种方法催眠自己。

赵书匀像是看透了我心中所想，对我可怜道：“真是傻的可爱啊。”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最好，离我家少爷远点。”

他嗤笑了一声，走近，用手轻轻挑开我的衣领，露出脖子上清晰的咬痕，这牙印，是昨日少爷在我身上咬的。他随后松手，一脸像是看到什么令人恶心的东西似的，扭头往后走，“想了二十多年的人，被一条狗给玷污了，晦气。”

我在赵府待不下去，每日都去贡院附近等着，三日期满，照例出来的学子们神色各异，有的愁眉不展，有的神采飞扬。

唯独少爷出来后，神色淡淡的。我一眼便瞧见他，忙不迭的跑过去，给他接过他的书箱。

我问他考的怎么样，他只说还不错。

第34章

我在赵府，盼着放榜的日子。

朝廷赈灾设粥棚。为求政绩，不少官员也掏银子置办了粥棚。赵书匀自然不会错过，他家境殷实，设一两个粥棚不在话下。

在等放榜的期间，少爷便在粥棚帮忙。他是觉得在人家家里白吃白喝有负担，带着我帮忙一起施粥。

各方灾民都来太子脚下，哪里都闹饥荒，起码皇城根儿上总还能有口饭吃。

小小粥棚，排了三四排长龙，朝廷有旨，凡老人、妇孺、小孩，方能领粮食，年轻的男人做些劳力，才能有饭吃，我也觉得这样甚好。

因为这个，不少地方都闹起来了，我与少爷忙活之时，一个带头的男人领着人嚷嚷，嘴里说什么不干活没力气干活要吃饭这些话。

原本井然有序的队伍，变得混乱不堪，大家都开始抢粥棚里的馒头米粥，我跟少爷被人流冲散。赵书匀正好赶来，但手底下官兵似乎并未带多，眼见着一个男人朝赵书匀撞去，他侧身一躲，男人手拿匕首扑了个空，便转头从身后刺向赵书匀，却没想被人群挤着推着过来了一个身影，刀子直直的刺过去。

我看清楚面容后，犹如晴天降下一道霹雳，少爷白袍上，鲜红的颜色映在我眼里，我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疯了一样的冲向他。

他被刺了一刀，鲜血涌出，在他的白袍上显得尤为刺眼，脸上苍白的吓人，却依旧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