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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聋子有点懵，他俩前一秒还屁股黏屁股呢，现在只有他翘着小鸟，赤身裸体地站在男人跟前。他一条腿跪上沙发，想坐回去，却被总监推开了，总监甚至摸来了小耳朵给他戴上。

他俩上床的时候从不戴小耳朵。专门配的助听器戴久了也会不舒服，总监知道之后就甚少让他戴，去接他下班的时候就会在车上摸他的耳朵，帮他摘掉，一直到第二天送他时再给他戴回去。他们说话不多，但身体常常缠在一起，就算有事要讲，总监都是搂着跟他咬耳朵。

总监手法娴熟，轻易就戴好了，小聋子却委屈了。他又试了两次想坐到总监腿上，总监都不给，于是他踢了总监的小腿骨要走，总监拽住了：“来吧，说说你白天都自己琢磨什么呢？”

“什么琢磨什么？”小聋子带着小耳朵就能听见空气里的声音，对音量有数，他就敢说话，总监听得出来他有些生气了。

总监语气放软了一些：“和我做不是很舒服吗？有时候你那么想要，有时候怎么一定要拒绝我？”

“我想要什么了！”小聋子把毯子扯起来，看到总监的鸟也不似刚刚精神。小聋子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因为这个跟总监吵架，但总监就是不该这样，哪有做到一半插队办事的，他晾着自己，显得自己十分不知羞耻。他的鼻子和眼睛都有些难受，可能是刚刚情绪太高，这会儿有点控制不住，便用手挡了一下脸。

他一挡，总监就后悔了，拿薄毯裹住他的身体，抱着一下下地摸他的后脑勺。本来能憋回去的，这下一有人来疼，他就挺不住了。

小聋子搁总监怀里，埋着脸把想过的东西都说了。总监并不插话辩解，只是继续揉他的脑袋，他说到后来情绪下去一些，也觉得有些荒唐，但他想了想还是问：“咱俩做肯定是舒服，可我舒服了有时候也要想，‘为什么会舒服？别人不都说会疼吗？’，你跟人是不是睡了好多次？”

总监回答了，很平静，说：“不多，但是我不会告诉你。”

第14章 完

总监一直没有劝解小聋子的心事，不过他不加班的时候更多了，出去吃饭也会说得很清楚。小聋子也依然会想到那些，慢慢少了，再后来连那个前男友的身形也变得有些模糊。他脑子里更多的是自己和总监接吻的模样。

年底的时候他终于决定要退掉自己的租房，如果以后真散伙了……再寻也不迟。小饭店老板就是他的房东，还钥匙的时候总监把他送了过去。

总监已经准备跳槽了，不过小饭店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写字楼新入驻了一批公司，旁边那栋也快满了。之前接替小聋子的新伙计也成了老伙计，熟练地把一串盒子拎在手里往外送。他平时要跑两趟，看见小聋子来了，喊着哥让他陪着一块去。

小聋子把钥匙放下走了，留总监坐在店里等他。

饭店老板瞅了瞅总监，溜达过来问：“你俩还有联系啊？”

总监点头。

“一年多了，我还是好奇，助听器真掉你那儿了？”

总监没太听明白，不过只问：“怎么了？”

老板说：“没啥，就是掉兜儿里这种事听着太扯淡了。”

“助听器掉我口袋吗？”

饭店老板本来看着他没架子，又和小聋子熟，才想过来问几句。结果这人面无表情，说话也有点不赶趟似的。

小聋子回来的时候店里人满了，总监一个人站在店门外的屋檐下，他跑进去跟老板说了几句话。

车上小聋子问总监和老板说了什么：“老板说你不好处，跟你说不来。”

总监说：“嗯，你跟我更说不来，是不是？”

“我跟你……”小聋子认真想，“还行啊！”

“噢，那你跟我说说，助听器是怎么能掉进口袋里的。”

小聋子沉默了，过了会儿说：“你还说我呢，我当时攒了那么久的钱，哐当一下，就给你撞没了。”

总监竟然有点急，他找位置临时停了车，扶着椅背转过身子来看着他：“那你怎么不跟我说？”

“……我说了，我说要你赔我七八千块。”

总监轻锤了下方向盘，真要骂自己傻逼了，要是他当初多问两句，或者直接跟老板求证——他把小聋子想错了，以为他是骗他的。

总监平复了一下，心情有点低沉。当初自己借他钱，是怕他走弯路，就想伸手帮一把，结果闹了半天全是他自以为是。

不过他也有点庆幸，如果当初小聋子真说清楚了，那他们的交集就止步于小饭店的那一次赔偿了。

总监看着这样的一个人，也说不清心里的滋味，拉过小聋子的手攥了一会儿。

现在刚过中午，阳光好得很，直直照进车里。这样牵着手，小聋子心里有点儿想躲。但总监没止于此，他手指擦过他的脸蛋，停在他耳边，问：“你是不是，不戴也能听到自己说话？”

小聋子老实回答：“出声的，就是用嗓子的可以，”他想起来第一回总监说他喘的声音很大，“气声儿不行，喉咙不振我就听不到。”

总监听完把小耳朵摘了。隔着一肘的距离，他低声说：“我很喜欢你。”

这话过去他已经跟人说过好多次了，可这回不知道怎么，他竟羞于让对方听到。但是他非常专注，小聋子看得懂他的深情。小聋子轻轻地说：“我也是，我也喜欢你。”

总监工作生活了这些年，很多话都是说给别人听。小聋子自小不怎么开口，话都是说给自己听。这回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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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

第15章 2021双节番外

总监的大学同学和他老婆一起来旅游，假期第一晚，总监做东请他们吃饭。他给他们两张票，是一个现代舞团的巡回演出，拿的代表作，他把他们送到剧场就打车回了家。

小聋子知道他喝酒，趿着鞋去楼下等他。

前几日都是晴天，热得要命，今天下午突然阴了下来，不一会儿电闪雷鸣，下了二十分钟的雷阵雨。热没散下去，有身强体壮的大爷还在摇蒲扇。

总监只抿了半杯红酒，提了点兴致，离喝多差得老远。俩人上楼，他问小聋子晚上在家干了什么，小聋子没说话，他不必摸也知道了他没带小耳朵。总监一个人轻轻哼起调来，是晚上餐厅里放的华尔兹。

指纹锁咔嚓打开，小聋子进门回头瞧他一眼，总监笑了笑，调子不停，可他没动嘴，小聋子也不知道。

总监在小聋子换鞋的时候跟上他，拉起他的手来，搭着背转了个圈。总监是个好男伴，小聋子只是跟他就有样子，他鞋掉在门口，光着两只脚踩在地板上。总监抓住那只无处安放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手从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