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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否则如何以少胜多?”

“是,立刻发兵。”

齐延永马上说:“陛下,择何将救援延州也须考量!臣以为,步军副都指挥使谢管军一定是最适合救援延州的主将!”

殿中臣子纷纷称是。

谢承瑢听到自己名字了,略显诧异,但一直没有表态。

提议谢承瑢往延州的人越来越多,李祐寅听了很不是滋味。他以为,如果此次让谢承瑢去延州,便是自认上回判断有误。金口玉言已出,怎么能再改?那岂不是狠狠地打了自己的脸吗?所以,他又陷入了犹豫境地。

“陛下,现在情况紧急,容不得半点犹豫啊!”齐延永持笏而跪,“谢管军当赴延州!”

宰相一跪,底下一半的臣子也都跪了下来,齐声说:“请陛下速决断!”

李祐寅心烦意乱:“齐卿以为,西燕人是更怕‘谢家军’,还是‘谢家旗’?”

齐延永说:“凡姓谢,不论是谢家军,还是谢家旗,西燕都怕。”

“那好了,既然西燕是害怕‘谢姓’,不如就找谢卿去。谢祥祯,你是伐西的老将了,就由你去救援延州,讨伐西燕。”

“陛下!”

李祐寅眉头一皱:“谢承瑢年轻,这种大战,还是该老将出马才是!谢祥祯为主帅,谢忘琮为副帅,七日后出兵。至于谢承瑢,先在京中等,如若还需,再往延州。”

齐延永再劝:“陛下,延州是重镇,如果此战输,那么将来想再收复可不容易了!为何不采用稳妥的办法?”

“你以为什么办法才是稳妥?叫谢承瑢去就是稳妥吗?!子比父能耐?”

“陛下!”

李祐寅拂袖:“不必说了!齐卿,你真是太信任谢承瑢了。大周可不是只有一个谢承瑢啊!”

齐延永还欲劝,可李祐寅分明叫他不准再说话了。他长叹一口气,不甘地退回队中。

“延州有战,按道理该派一个安抚使与武将一同作战,也算出谋划策。齐卿若不放心延州,朕命你为延州安抚使,这样能放心了吗?”

齐延永气得切齿:“臣无能,去不了延州!”

李祐寅见他如此和自己作对,险些一口气上不来。他在袖子底下握紧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说:“你不愿意去,自然有人去。曹相公,朕命你为延州安抚使,你行不行?”

曹规全本来一直没说话,听到陛下叫自己,他忽然反应过来,问道:“什么?”

“妙啊,实在是太妙了!朕任了两个好相国,一个在朝堂和朕作对,一个干脆不听朕说话!”李祐寅被呛得咳嗽,扶胸口收不出话来。

按道理,只要两位宰相认个错,这件事也能罢了。可齐延永偏偏不低头,他说:“陛下,此关大周社稷,怎么能算是与陛下作对呢?战,不是想战就战,是备好再战。既然金宗烈和萧弼畏惧谢管军,陛下为什么不派他出战?不做帅,仅做个将,也可震慑住西燕军队啊!”

李祐寅恨得捶椅子:“谢承瑢是老虎猛兽吗?你以为只要他站在军队前面,金宗烈和萧弼就会退军吗?!你怎么这么执迷不悟呢?我的好相公!”

曹规全说:“陛下,依臣看,谢殿帅赴延州并无错。小谢管军自然不是猛虎野兽,也不能靠着名字吓退燕兵。臣愿意任延州安抚使,和谢殿帅同战西燕。”

“你听听,你听听!”李祐寅真是心绞痛,“就这样了,就这样吧。下朝,快点下朝。”

臣要散去,但齐延永依旧不依。他将头上官帽摘下来,跪拜说:“陛下,臣是罢过一次相的人了,现在什么都不怕了。即便是晚节不保,即便是天下人唾弃,臣也要说!支援延州,甚至是支援秦州,谢承瑢都是最佳人选!”

李祐寅浑身发抖:“你……你还想辞相吗?齐卿,自从你从地方回来,就与原先大不相同了。你真是国之栋梁,你是大周第一谏臣,朕应当给你加官升爵!”

“臣不求荣华富贵,只求陛下,明鉴!”齐延永以头磕地。

“下朝吧,散了吧。”李祐寅抚住疼痛的额头,“齐卿你有什么意见,上札子吧。”

早朝散去,谢承瑢与林珣、雷孝德走在一起。

方才朝堂之上,官家与宰相正在因为他去不去延州的事情争吵不休,可他本人却毫无波澜,似是在听别人家事。

林珣见他从容淡定模样,忍不住笑道:“同虚真的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么?齐相公为了你,险些又要辞相了。”

“相公是为了国事,并不是为了我。”谢承瑢挑眉,“君臣吵嘴,最尴尬的当是我才对。”

雷孝德也笑:“齐相公越争,官家越不会让你去。先前延州换帅的时候,齐相公就已经和曹相公争过一回了。现在又争,官家是一点面子都没有了。”

谢承瑢不说话,又往前走几步,只听身后有人叫他:“小谢管军!”

回头一看,正是齐延永。

“谢管军。”齐延永朝他作揖。

谢承瑢也作揖,问道:“相公有什么事么?”

“今日朝堂之上,我说那么多话,似乎完全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这是我的错。”齐延永愧疚万分,“可我这是为了大周,还请你不要怪罪我。”

“我怎么会怪罪相公呢。”

四人相伴走了一路,齐延永说:“西燕不会无缘无故攻城。原先延州刚刚换帅,西燕毫无动静,过了几个月,他们忽然敢攻城了。所以我以为,他们一定是探到你不在秦州了。”

谢承瑢笑道:“相公,我只是一凡人,不是什么兽啊怪的,也不可能站在那儿就能吓退敌兵。相公真是折煞我了。”

“小谢管军此言差矣!如若你只是凡人,又怎么能二十四岁就建节呢?可不要说是你参军早,这军营里十几岁就出去打仗的多了去了,我也没见那几个十六岁未至就封将的。”

雷孝德道:“相公这话不错,但相公知道么?你越是在朝堂上和官家吵,官家越不可能让同虚去延州。”

齐延永一愣:“为何?官家不是不听劝的人。”

“官家只听好言,你客气地告诉他,他便客气地回你。你若对他不客气,他自然什么都听不进去。”

林珣捣他一肘:“又胡说了,你瞧瞧你,又要面壁思过了不是?”

雷孝德大笑:“是是,我是在胡说。”

齐延永却不以为他在胡说。他思忖了很久,道:“是了,雷官人这话一点不错,是我太急了。”

“相公不必自责,其实谁去都一样。只要能打,不必非要是谁。”谢承瑢说。

齐延永见他沉着模样,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小谢管军说得是。”

林珣望着齐延永远去的背影,悠哉悠哉说:“齐相公这是生不逢时啊,若是在先帝那个时候,应当也能和颜公比肩。”

“你要面壁思过了,林夷玉!”雷孝德抓到他的把柄了,“说胡话了不是?”

七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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