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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店里明晃晃地靠着窗坐久了,好多年轻女孩在冲他们远远地偷偷拍照片,发出“你去要他的line”“不还是你去”的争执。
太阳快落下,分开的时间到了。
他们俩都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晚上要去哪里,也都没有问询彼此,默契地在大路尽头提了分开。
伏黑惠说如果明天走得迟点就再一起吃个午饭,但他们其实心里都清楚这是温柔的谎言。
谎言不会改变离别的本质,只是让这个时刻显得不太尖锐。
观南镜想,这个时刻也许更适合一个真实的拥抱,而不是一个虚假的诺言。但他没有提出这份要求,也算不上多么渴求它。
反正再见的机会还有太多。
只要伏黑惠没死掉的话。
然而在他坐着电车,快晃到山脚下的时候,手机一响,弹出一条简短的信息:
“镜,我爷爷走了。”
而伏黑惠打开了那个本应安放着特级咒物的封印箱,发现里面……空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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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相庄严是有褒义有贬义的,这里取褒义。
*完全没有洗白羂索的想法,妈咪们看他的第一视角的话不要太当真,看着看着会明白他是个什么人的(……)
*甚尔没死,是高专篇的事,就一直活到现在了(。)
今天也和妈咪们问好!我在这边晚上发,国内正好是早上哎!所以我每天都可以和妈咪们说早安啦!好幸福!早安妈咪们,希望你们今天幸福快乐!啾咪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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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观南镜直接原地跳下了车,开始往回坐,告诉虎杖自己现在过去了。但是离医院还有两站的时候,他又收到了虎杖的短信,说他临时有事要回学校,拜托在医院稍微等一会儿他。
再发消息给他,已经没了回音。
去哪里都可以,就是不应该去学校,特别是今天——伏黑惠前来不知道做什么工作的今天。而且白天的时候明明能一直感觉到羂索还在宫城县范围内的,从黄昏开始却越来越远。当时和伏黑惠在一起没办法理会他,以外他只是去干什么勾当晚上就回来,现在却能感觉到他们之间,或者说观南镜和项链之间的咒力链接已经被直接斩断了。
这样的他只能算是个分身罢了,被咒术师杀了也没关系——反正项链还好好地挂在羂索的脖子底下,他随时可以从里面再一次“呼唤”出一个观南镜。
太远了,不会是偶尔为之,一定是故意拉开的距离。
观南镜心底已经产生了极其不好的预感,那就是羂索在没有通知他的情况下动手了。他再一次跳下车,站在路边拨通了电话,可对方却语调极其无辜地说自己没有啊,没有想要做这种事。
“为什么要这么怀疑妈咪呢?”
新壳夏油杰的声音在各种时刻都非常好听,此时通过电流,慢条斯理地说话时都像是在蛊惑人心,语调自带温柔:
“镜明明能感觉到的,我这个星期都到外地来了,有别的事情要忙呢。难道是已经和欧豆豆产生感情了,所以朝着妈妈闹脾气吗?这可真是不像镜——”
就是因为他去了外地,他现在才会这么弱、只有已经被剥离出的这点咒力可以用,不是吗?
根本就是动手了,怕他坏事有意隐瞒、又故意踩着点极限离开的。
“别用这个声音说你是我妈。”观南镜冷声挂掉了电话。
“啊呀。”一身袈裟的高大男人站在东京荒郊,满脸宠溺地合上手机盖,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着:“一不留神孩子真的到叛逆期了呢,真是让人苦恼,早知道不要心软让他和悠仁见面了——如果愿意乖乖回到妈咪身边就罢了,胡闹的话,果然就只能再杀掉一次了吧?”
小羂索妈妈课堂开课了,孩子不听话怎么办,多杀两次就好了。
杀到他一次又一次遗忘,只记得和妈妈在一起才是永恒的,而别的人类都是脆弱到如同蜉蝣的过客。
人类会在意早上遇见的一只飞虫的过往与将来、它会不会在下一刻一头撞到玻璃上身亡吗?不会。
那观南镜也应当同样不在意别的人类才对。
遗忘是世界上最好的毒药。
手腕忽然僵硬,连带着指尖猛烈颤抖了一下,仿佛是在抗拒。他有点惊奇地伫在原地,就着月光举起手来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仿佛是在看着另一个人:“怎么,还在惦念我儿子吗?这样可不行,毕竟你已经死了呀,夏油杰先生。”
“没能说出爱的懦夫~没能完成理想的尸体~”
他哼着曲调温柔,用词却莫名其妙的歌,往黑雾蒙蒙的山里去了。
观南镜还是往学校去了,但不是为了虎杖悠仁,而是为了伏黑惠。伏黑惠完全是计划外的人物,虎杖悠仁要做宿傩的受肉体是注定的事,正好和他正面对上的伏黑惠如果被受肉的宿傩一刀秒了却是意外的不幸——不,不能说是意外。对方完全是因为他在这里,所以才会一直申请来仙台的工作。
因果天定,如果虎杖悠仁变成宿傩杀了他,是他之前助纣为虐、放任羂索行恶的孽果。冤有头债有主,无论如何,这一切都不该报应到伏黑惠的身上去。
羂索换壳子的时候,我就应该和他一起‘死’的……观南镜奔跑在街道中,心已一沉再沉。他终究是个死魂,是孽胎祸根,伏黑惠却是十几岁的阳间得不能再阳间的活人。他贪恋过往近十年的情谊,不愿意失去活人的身份,结果却只是在把对方往阴曹地府拖罢了。
装人装多了,就真的觉得自己是人类了吗?
他脑海里回闪的全是昨天下午向着虎杖爷爷自证的那个时刻,他也不知道自己那时的动机是什么,仿佛真的不甘心,想要被他人摸着心脏说:“是的,你是人类,和悠仁一样的人类哦”似的——多么可悲的,不知道由来的荒诞渴望。
咒灵是怨力的合集、不幸的化身……他再怎么给自己打造一副人畜无害的幼童—青少年的躯壳,参与着普通安宁的校园生活,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他的身体毫无自由,他的灵魂也是死囚。
超近路从学校对面的住宅区翻楼过去,从十层楼顶部跃下的瞬间,观南镜的注意力瞬间绷紧了——尽管已经尽快赶来,可他显然还是来迟了。巨大的“帐”已经遮罩了校园,他单手结印在心底默念“空”:结界的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