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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们不是恋人,你给他帮忙,或者他给你帮忙都是不好的行为,明白了吗?”

观南镜咬着勺子乖乖地说:“明白了。”

真的给他教清楚了,五条悟忽然又有点渴望他不明白,就这麽稀里糊涂的多好呢。稀里糊涂地亲吻,稀里糊涂地抚摸,稀里糊涂地在他怀里慢慢学会一切算了,世界上不会再有人比他对观南镜更好了,没有人真的想要护他,没有人能真的护得住他,轻描淡写地藏进胸口里,把风雨全都阻挡在外。

可五条悟没有给自己留一点强取豪夺的余地。

他明明时时刻刻想要观南镜做圆窗里的金丝鸟,却又时时刻刻地勉强自己放他自由,逼迫自己接受对方需要选择的权利,哪怕受到伤害,也不能由他来充当神佛,替他择了命运的道路。

“喜欢”让他变得好软弱,一直在压抑自己理性和情感的判断,只试图多考虑一点什麽对观南镜来说更好。可如果这些更好的东西对他来说是坏事呢?观南镜的人生的基底是如此脆弱,和平安健康的普通人是不同的。如果自由会让他陷入危险,会让他受伤害,到那时候后,谁也不能替他支付昂贵的账单。

他现在忽然有点不高兴,想到也许等到对方什麽都懂了的时候,爱的却不是他,亲吻的不是他,渴望的也不是他,那他真的能做到礼貌地祝福吗?为什麽他要忍受这种事情啊?

五条悟为并不存在的“观南镜未来恋人”莫名其妙地吃了好大一通醋:“说到底,镜为什麽要和别人谈恋爱?为什麽要做这些事?”

观南镜:……

镜没有,镜冤枉。

被五条悟这麽一折腾,观南镜不得不陪着他,直到他睡熟了,才打算去找夏油杰。看着时钟已经走到了十一点半,他想了想,还是轻轻拿开五条悟的胳膊,光脚踩到地板上小小声地爬了下来。

万幸五条悟睡觉总是很踏实,这会儿只是翻身不耐烦地呓语一下了,观南镜觉得他应该是没醒的。但为了尽量减少动静,他还是用了点咒力穿墙出去了,避免开关门的声音。

这场雨实在是大,白日下了一整天,晚上还滴滴答答地不停歇。七海的屋子是黑的,应该是还在外面执行任务,今晚赶不回来了。灰原的屋子是黑的,应该是已经睡了。夏油杰的屋子也是黑的……

但观南镜感觉到他就在里面。

没有原因,就是能感觉到。

他站在门前顿了一会儿,想着自己是不是来迟了,对方是不是已经睡了,要讲话也不该把劳累的前辈摇醒了讲呀,可下次再碰头又不知道是多少天以后了……院里雨水滴答,滴答,凉凉的春意在安静的走廊中弥漫,挂上他外套的角落。

就在他这麽发呆的功夫里,门却吱呀着开了,眼下挂着浓浓青黑的夏油杰披着发,扶着额头,光脚踩着地板,显然是浅眠到连这点动静都捕捉到了:“谁……”

而后他的声音就顿住了。

观南镜生怕他又不理睬自己,几乎是挂在他的身上挂进屋的。他这样亲昵和关切的态度,让夏油杰又是无法克制地高兴,又是无法克制地更加自我厌恶,这一会儿厌恶的理由多了一条,他责备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却要害得观南镜来忍受他的负面心情,倒过头来哄他。

他们挨着彼此在窗边坐下,看着外面露珠滚动的淡光,从里面找到世上最小的月亮。

“我最近,有点没法原谅自己。”夏油杰不看向观南镜,只是轻声道歉:“我没有讨厌镜,我只是……只是有点难过。我不想让镜来消化这些东西。”

“可是我想要陪你”在这种时刻会是一句过于空泛和自我的劝慰。观南镜只是问:

“为什麽呢?”

夏油杰有点卡壳:“不想让镜和我一起不开心,仅此而已呀。”

“为什麽呢?”

“……因为喜欢你。”夏油杰语气亲昵,好像大人哄孩子,把真心妥帖地藏到玩笑的面具后:“想要镜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高高兴兴的,不用担心我。”

“我也想要前辈和我在一起会开心。但是不高兴的时候,害怕的时候,我一样想要和前辈在一起。”观南镜小心翼翼地把脸贴到他的胳膊上:“前辈不开心,怎麽反而躲着我。”

他声音越发轻:“让前辈困扰的事,还是和我有关系吧?可以告诉我吗……”

夏油杰最怕他这样想,可否认却这样苍白,谁也骗不过:“不是的——”

观南镜无知无觉地贴得太近,眼神太关切,让他痛苦的感觉又过于强烈地蔓延了上来。

“镜不要这麽关心我了,也不要这麽看着我,这让我好有压力。”夏油杰扭开脸:“真的不是镜的错,是我自己需要想一些事。我只是……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就会好起来,就会和以前一样的。”

他像是许诺一样重复:“我们会和以前一样的。”

观南镜不知道该如何说了,感觉自己贴着对方的手也忽然不妥了似的,缩了回去放好。

他们中间多了一道狭窄却也清晰的缝隙,仿佛有一整个西伯利亚的寒风从这个几厘米的峡谷中刮过。

夏油杰垂着头,想着,我又搞砸了。

“前辈,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从来不觉得你的不快乐会是负担,我永远愿意听。”

别说了。

“我真的好希望能和前辈靠得更近一点,知道你所有的心事,所有的秘密……但这种想法幼稚又不好,我也知道不该这样,所以我会放下的。”

别说了。

“前辈,我相信你会好起来的,但如果躲着我还是不开心的话,可不可以还是让我陪着你——”

“别说了……”

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心里想的都是多麽卑劣,多麽可怕的东西。

可万一观南镜愿意接受呢?

他该赌博吗?赢了是爱人,输了是小丑。

夏油杰无法克制爱和绝望,它们像是沸腾的锅里溢出的水一样,无论如何也盖不住。他颤抖着俯身凑近观南镜,拢住他的头发,试图在他的嘴唇上落下一个吻,可观南镜吃了一惊,本能地僵住脖子,向后躲避。

夏油杰也顿住了,仿佛他的靠近只是为了从他的发尾拈走一点东西。

这一次不是借口,是真的:

“悟的头发。”

“镜……刚刚一直和他在一起吗?”

是这样,难怪这麽迟了,一点都不像观南镜平时的作息。

是他睡熟了,才想起我啊。

夏油杰忽然清醒了,那种被偏爱,被万分珍视的错觉和由此而生的勇气,如退潮的水一样从他的心脏里,从他的指缝间,和飞走的银色发丝一起,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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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青春疼痛太久的,妈咪们放心好了(拍着胸脯打包票)(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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