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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了。”他伤心地说:“我不知道该怎麽做……”

就这麽被环着的时候,五条悟感觉自己几乎贴着他唇下的那颗小小的红痣,红点上柔软的唇瓣张张合合,在诉说是的:“前辈,别丢下我。”

他告诉自己,就卑劣这麽一次,一秒钟。

他低下头来,想要吻住这张嘴唇。观南镜这一次没有本能地去躲,反而把他的脖颈环得更紧了些,仰起头的姿态比初生的小羔羊更顺从。但在碰上的前一秒,外面传来了夏油杰打哈欠的声音:

“镜?悟?你们俩在吗,怎麽都不睡了……”

观南镜猛然惊醒,手刚要缩回去,五条悟这一会儿却不让他走了,扣着腰,贴着他的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另一只手拉开了一点点他的衣领,把那条夏油杰送他的细项链拿了出来,在指尖转动,有种安静的疯狂和肆意,像是在给他出什麽送命题:

要我还是他?

梳洗室的门根本没关啊,夏油杰甚至不用推门进来,只要走到附近就能看得一清二楚。观南镜的心脏在无法控制地加速,在迟钝地把握住了问题的关键,那就是他觉得可以三个人一起做的事情其实应该是不可以的,就好像亲吻和抚摸,还有现在他们这样在这儿搂搂抱抱,也最好不要让别人看见。

这一会儿情况确实是不容他想太清楚了。夏油杰的声音也真的很不妙地越转越近:“在吗?你们在梳洗室吗?这边有灯。拜托回答我一声——”

“我们在!”观南镜先和屋外回答,并打开了水龙头:“我在给前辈洗头发,刚刚没听见……前辈也要进来吗?”

五条悟按着他腰的手骤然收紧了,门外夏油杰的脚步声也止住了,声音明显是放松了下来:

“怎麽这个时候洗头发?悟真是任性。我当然不进去,都起来了就做个早饭吧,你们洗完出来吃。要培根还是蟹柳?”

“好。”观南镜应声:“我都行,前辈选吧。”

又不选我。

五条悟抿紧嘴唇,从没体会过这种当小丑一样的感觉。他难道是什麽很贱的人吗,他才不要这麽狗血地和兄弟抢恋爱对象,那太糟糕了。但话又说回来,夏油杰怎麽没有充满风度地退出,他又在想什麽?

五条悟觉得夏油杰只是习惯性玩玩,表达出的好感不足真实状态的三分之一,万万没想过对方是300分的狂热硬是压抑到看起来还有点余地的90分。他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夏油杰眼中同样不靠谱,夏油杰从来都没觉得五条悟是真的喜欢观南镜,他不觉得这种大少爷会真的懂什麽尊重和爱护一个人,他觉得五条悟的喜爱只是孩子脾气发作,把观南镜暂时当成心爱的玩具或宠物罢了。

他们俩可以一起勾肩搭背地打架,玩游戏,除咒灵,聊人生和理想,思考未来和宇宙这种宏达的话题,但唯独没有办法和对方倾吐“我好想在喜欢谁”这样的心事,不能坦露“我好想很累/很难过/很纠结”的脆弱。

于是从没在同一件事上产生过如此巨大的壁垒。

友情与恋情中的隐瞒,猜测和忍耐,都是如此让人孤独不安。

五条悟按在大理石台面上的手无处安放,用力地蜷缩紧又松开。

现在该如何收场呢?但下一刻他的脑子就一片空白了,观南镜收回了看着门口的目光,捧起了他的脸,毫无迟疑和羞涩地靠近。

初吻真的在哗啦啦的水声中降临的时候,他什麽都忘记了。

体内的血液像是火山喷发时的岩浆一样疯狂而滚烫地涌动。他本能地死死按住对方,浑身绷紧,欺身压上,直到小学弟喘不上气小声呜咽着扯了扯他后脑勺的头发时才恍然发觉自己也在大喘气,微微拉开点距离,看自己的镜头抵在真正的镜子上,发丝被旁边开着的水溅湿了一些,被他亲得绵软,脸庞耳根全是红晕,眼神涣散,带着水光的嘴唇第一次比唇下红痣还要殷红。

在镜面前做这种事实在是太过了,他感觉自己像是身处某种虚幻的超现实,是镜子那一头的五条悟和观南镜在亲吻,他们只是镜中人。

小学弟费力地撑着手腕坐了起来,扭身看后面的镜子,照着擦干净自己的嘴唇,又整理好头发,平复了一会儿呼吸。

“我会继续努力的,前辈。”观南镜转回头,手指抹过他潮红的脸庞,贴着他从梳洗台上滑了下来,抬头最后一次吻吻他的下巴:“记得洗头发。”

这大概是他们一起吃过的最沉默的一顿早餐,五条悟甚至一直在呆滞地吃青椒,发丝滴着水也不擦,对一大堆他原本最喜欢的蛋糕视若无睹。夏油杰原本还好,只是闷着头格外沉默,只是吃着吃着就开始在桌子底下用慢慢地试探着用腿绕住观南镜的腿,仿佛一只试图用尾巴圈住人类的敏感狐狸。

观南镜替五条悟洗头发,他就也要观南镜给他扎辫子。这一会儿五条悟去外面挑电影了,不是奇怪的片子,真的电影。这麽点间隙里,夏油杰看着镜子里观南镜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咬紧了下嘴唇又松开,咬紧又松开……直到细细的手指卡进了他的唇齿间。

丸子头已经绑好了,一根发丝都没扯到,一点都不痛,所以夏油杰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观南镜松开了手指,问他:“怎麽了,前辈?别咬自己呀。”

怎麽了?听到你们在接吻算不算事情?

夏油杰觉得难过,更难过的却又是他压根没资格去难过。他想要得到的好像也只有一点点观南镜的偏爱,但这种感觉是如此的脆弱,每一次他刚确定到,就立刻又失去了。昨晚他还觉得自己应该是不一样的,也许观南镜会懂,也许他不懂但已在爱他,也许他们已经相爱。可今天细碎的亲吻声就让这种感觉彻底破灭,只剩下了一点点温情的余烬。

但是也许是破灭得多了,夏油杰不再像一开始那样痛苦。像五条悟那样明确地说着“我必须是你最喜欢的人”,他是做不到的。在内心深处的深处,他好像也只是在盼望有个人会这样爱自己,却同时也并不相信他真的存在。

可是他终究是有尊严的。

观南镜没有那麽喜欢他,这种痛苦就好像是把他撕碎了锤扁了,但被外力摧毁是命运的残酷,他自己真的放下底线,去破坏友情,去乞讨来爱,是绝对做不到的。

夏油杰宁愿死亡,也不要丑陋。

慢慢疏远掉……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吧。

就当之前的暧昧亲昵都只是一场梦境。

他要做好的朋友,好的前辈,而不是不顾一切,自私自利的爱人。

“镜。”他垂下头,不敢看身边人:“以后别替我带梳子了。”

他摸着自己的发丝,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观南镜替他扎头发,于是在这种平凡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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