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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样的眼光,自言自语:“他做不到该怎麽办?”
他去电玩店,自己空空地和计算机打架,才玩十分钟就直接扔掉了一大袋买来的游戏币出门了。他去吃麦当劳,依然是一个人吃七个汉堡,点了新款冰淇淋的时候下意识扭头想问问别人要不要吃,然后再一次对着空气发起呆来。
“所以您要几个?”服务员耐心地问。
“……不想吃了。”
他整整半年没迈入过蛋糕店了,一个甚至已经让他感到眼生的店长依然关切地问他:
“好久不见啊,悟君。静子妹妹没有一起来呢,她是不是快毕业了,身体还还好吗?”
“她搬去别的城市呢。”五条悟轻声说:“劳您挂心。”
“天啊,太可惜啦。”店长捂住嘴巴惊讶地说:“你们一定要再见面呀。虽然你们可能分手了,但那孩子真的很喜欢你,你知道吗,悟君?有的时候在这里一等就是一两个小时,静子也一定要等到你爱吃口味的蛋糕,说要替你带回去。”
五条悟拎着东西漫无目的地走在东京街头,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观南镜爱吃什麽口味的蛋糕。他能回想起来的都是观南镜问他喜欢吃什麽,捧着脸看着他说前辈喜欢就好,我也好开心,露出灿烂的笑脸来。路上看到小孩子被妈妈握着手,兴高采烈地尖叫着踩井盖推旋转门,他回想起第一次带观南镜在城市玩的那天,对方也是这麽活泼,可玩了一会儿就怯怯地来牵他的手,不敢不乖。他找了两三个小时,终于找到了那个他们在夕阳中坐着的长板凳,第一次一起吃蛋糕的长板凳。
对方在吃巴斯克蛋糕,鼻尖上沾上了一点奶油。
他伸手去摸身边的位置,忽然想到那麽长的日子里,观南镜只和他许愿过一次,愿望是“前辈,你一定要幸福”。
所有咒术师死亡时都会诅咒别人,但他知道观南镜没有,哪怕他没有被人用咒力杀死,他也不会变成诅咒的。他只会说:“前辈,我走了,你要幸福啊。”
跨在彼岸,跨在生和死的另一端,冲他挥手。
“大哥哥?”有个路过的小女孩手里握着鲜红的气球,惊讶地看着他:“蛋糕多好吃呀,你怎麽吃哭了?”
这是五条悟人生中第一次落泪,他没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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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5擦脸脸(举小手绢)。没想到竟然还没写到回狱门疆里,明天继续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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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回归篇(2)
观南镜感觉自己做了个漫长到无与伦比的梦。
他在高专里只过了一年半,作为人时真正的生命满打满算也不过十六年半,被羂索带走后却已经整整十一年了。
生命本该是单向度的,可他却在来来回回地活着。他没有长大成二十七岁的成年人,他被困在了时间的漩涡中打着转,这实在是太让人糊涂。每一部分都是真实的,十六岁被挖出了心脏的那个他真实地死去了,重新变成几岁孩童,被羂索牵着手送进小学的他又真实地一年年“长大”了。
而原来他最新的记忆,甚至已经是第三次“出生”。
羂索像是坐标一样,让他在混沌的时间中找到了联结。对方让他生,让他死,把他捏在手心里,一直在重复着精心构造的谎言。
谎言很小,但毕竟还是谎言。
前辈,前辈……他终于知道了为什麽羂索换到夏油杰的壳子回来时,他一直感到那麽复杂和抗拒,这太让人难过了。
前辈怎麽会死掉了?
而他甚至还差点杀掉了七海建人,杀掉了他的同级。
帮助着羂索,无知无觉地迫害自己昔日的同伴们。
硝子前辈还好吗?冥冥和歌姬学姐呢?夜蛾老师呢?
前辈被狱门疆抓住时,看着他满脸冷漠地站在前辈被旁人操控的尸体旁,得是多麽难过啊……
而他甚至一直都认不出他,一直都认不出。
昏睡的观南镜眼角渗出了太多泪,软绵绵地快滑落下去。五条悟察觉到他要醒了,心跳无法控制地加快,把人又搂得更紧了点。狱门疆内的物理时间是停止的,精神时间是不断流逝的,而且流逝的速度和外面恐怕不一样。五条悟一直在数数记时间,其实已经数到了第230天,但他知道外面应该还没有过去这麽久。
这里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没有星星,没有光,没有水,没有食物,没有任何存在,只有行将注定的密密麻麻的环绕着他们的骷髅。在这种地方等待被救赎,显然比死亡更可怕。但五条悟没有在想出去的事情,他只是贴着观南镜的额头,回想起自己第一次领悟了领域展开的时候,他站在那儿,感觉宇宙星辰,最终极的奥秘都环绕身侧,可是他破坏了不知道多大范围的土地,只找到了灰原雄的半截尸体,和观南镜……一片小小的骨头。
那一刻,五条悟比任何一个人都明悟了自己的强大,却从没觉得那样毫无意义。
他是不能守护的守护者,是留不住朋友的朋友,是失去爱人的爱人。
力量从来都不能带给他想要的东西,甚至像是一种诅咒,一直在从他的生命中夺走最宝贵的一些成分,然后还给他轻飘飘的升级,仿佛这是一种再公平不过的馈赠。
但在他最脆弱的时候,观南镜却回到他的身边了。
即使他什麽都不记得了,但还是义无反顾地向他伸出指尖,同他一起奔赴进可怖的黑暗和停滞的命运。
五条悟永远会发现,观南镜比他认知中还要更爱他一点。
观南镜努力了许久才再次睁开眼睛,头脑一片混乱,手剧烈颤抖着扯掉了五条悟脸上的绷带。对方顺从地任由他动作着,靠眼罩才撑起的银发散乱垂下,冰蓝双眼仿佛无暇的秘银。
“欢迎回来,镜。”他温柔地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世界上最柔软的小花。
“嗯。”观南镜强忍着颤抖。
但只是再多看两眼,他就忍无可忍地哭了出来,手没力气又胡乱地到处拍拍,感觉每一处都和记忆中不一样,让他十分崩溃:
“前辈,你怎麽就长这麽大了呀……”
五条悟没控制住,一下子笑出了声。
观南镜哭得更厉害了:“你还,你还笑……”
五条悟本来心都化了,擦着他的脸,爱怜得恨不得抱起来哄他不哭不哭,同他道歉,但他却故意装幼稚,学着高专时自己才会有的语气:
“就笑!”
“不准笑。”
“就笑。”
“不准笑!”
“就……哎呦,我错了,我错了。”
观南镜被羂索惯得脾气变坏了,一把压着他把椅子压平了,作势要揍他似的,五条悟连忙举双手投降,满眼含笑地求饶。他